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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间留不住

人生若只如初见2

最是,人间留不住 思.俊 2598 2021-09-10 12:00:00

  有一次,我帮林渊的合唱团做伴奏,那是合唱团建设以来的首场演出。

  说实话,孩子们体现得并欠好,其中另有一个孩子临阵脱逃,基础没上台。

  可在台下指挥的林渊,热泪盈眶。

  演出结束时,他跟每个孩子拥抱,夸他们是好样的。

  包罗那个临阵脱逃的孩子,他说:“你在台下跟唱,我看到了,很好,我们学唱歌,纷歧定非得唱给别人听,唱给自己听也不错。”

  那天,孩子们回去后,我对林渊实话实说:“我不认为这些孩子有什么天赋,更不认为他们可以在唱歌这条路上,缔造什么奇迹,他们只是在浪费你的青春。”

  没想到,林渊会因此跟我翻脸。

  他险些是控诉般地向我兜家底。

  “那个叫小言的男孩,加入合唱团前,从未在课堂上发过言;可欣的作文写得很是漂亮,她现在自己在写歌词;志远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吉他;大瑶的学习结果从全班倒数第二,如今酿成了前十……”

  他甚至用鄙夷的语气对我说:“像你这种从小到大一帆风顺的人,只知道艺术是用来美化生活的,甚至把它当成饭碗,却从来都不懂,它能治愈人心。”

  枉我从小跟他认识,他居然如此评价我。

  那天,我摔门而去。

  很长一段时间,在单元遇见林渊,我都视他为空气。

  但内心里,我期盼着他的致歉。

  很可惜,从他路过我时那高冷的心情里,我丝毫看不到歉意。

  那些孩子,是他的心头肉,说不得,碰不得。

  那么我呢?

  那么多年的他唱我随,甚至不及他与那些孩子的萍水之逢。

  这一次,我开始认真思考我们的关系,也不得不认可,一直以来,真的是我一厢情愿。

  我开始允许爸妈去相亲。

  老大不小的我,不想再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虚掷时光了。

  耀火是我在相亲时认识的。

  无论事情、长相,照旧性格,都让我无话可说。

  而他对我,也算是一见钟情。

  可我却始终悄悄拿他与林渊比力,一想起林渊,内心照旧疼的。

  我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不放下他,那么就很难开始一段新的情感。

  于是,我决定找林渊谈谈。

  无论是最后的时机,照旧最终的死心,我需要一个结实的句号。

  那天,我去驻唱的酒吧找林渊。

  看着台上的他,我的心照旧特别疼,我想起当年的自己和那个小男孩。

  林渊的声音已经从稚嫩到些许沧桑,而我照旧那么在乎他。

  那天晚上,我一边听歌,一边喝着啤酒落泪。

  等到林渊结束事情,我已经喝了许多,但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借着酒力,彻底向他坦白:“我照旧喜欢你,从9岁,到现在,可是,我就想知道,你喜欢我吗?如果不喜欢,那我会永远走开。”

  然后,那天晚上林渊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童年的故事。

  这个故事,让我的酒醒了,也让我的恋爱梦碎了。

  林渊有一个很是糟糕的原生家庭。

  一个酒蒙子型的父亲和一个幽怨急躁的母亲。

  父亲开了一家工程公司,为了生意,常年喝酒应酬。

  每次喝醉回家,要么耍酒疯砸工具,要么打老婆孩子。

  母亲呢,一边与父亲对骂,一边拿林渊当出气筒,然后再用钱来打发他。

  那样的童年,是场灾难,林渊曾不止一次想离家出走。

  有一次,林渊被酒醉的父亲打到耳鸣、鼻子流血,拼命地逃出家门。

  他家在五楼,当他跑到三楼时,邻居家的门开了。

  一对老匹俦在那天收留了他。

  他们没像其他邻居那样,责备他爸妈,同情他的遭遇。

  而是帮他处置惩罚好伤口,把他领到钢琴前,教他唱歌。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一首英文歌《卡萨布兰卡》。

  他在连英语字母都不认得的情况下,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学会了。

  他在唱,那对老匹俦在和。

  那个伤心绝望的午后,这对老匹俦和音乐,深深的影响了他。

  也就是从那天起,林渊有了自己的遁迹所。

  每当父亲喝醉,他就会去三楼的邻居家,这对高等学院退休的老教师匹俦热忱地教他唱歌、弹钢琴。

  也告诉他:“音乐会给你神秘而不留姓名的资助。”

  在教了林渊几年后,老匹俦俩相继辞世了。

  但他们却把一份乐观,以及用歌声治愈自己的能力留给了林渊。

  最伤心时,林渊就跑到公园里,空旷的山上,放声赞美。

  他在歌声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理想:长大后,做一名音乐老师,用歌声治愈更多像自己一样的孩子。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渊的合唱团只选那种最不具演出天赋的孩子。

  他在寻找自己的同类。

  就像他自己说的:“只要跟孩子们在一起,我感受自己似乎是不需要恋爱的,或者说,像我这样的人,是扛不起婚姻的,我有自信成为一个好老师,但我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一个好丈夫。”

  “看着孩子们张开嘴,打开口腔,我知道,他们多了一个自信的本事,尤其是看着他们站在舞台上,灯光打在他们脸上时,我都激动得想哭,再小的舞台,只要站上去,见识了歌声、掌声,他们就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跌到阴沟里,就有了自己的小世界。”

  如果不是这些年,看着他是如何看待那些孩子的,我一定会觉得他说的这些,都是拒绝我的托辞。

  可我直到那天才彻底了解林渊: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用音乐缝合那个支离破碎的自己。

  我做不到像他那样,但我相信有人就是这样在世的。

  他不爱我,不是因为我欠好,而是因为他的生命里,有比我更重要,更令他快乐的事情。

  那一刻,我真的放下了林渊。

  如今的我,已经为人妻人母。

  而林渊,依旧只身。

  随着他的名声远播,以及始终在线的颜值,追他的女人照旧许多,可他至今没有恋爱。

  许多人曾质疑他的Xing取向,也有人断言,他一定受过情感重创。

  而我知道,这个禁欲系大男孩,只是跟他的事情坠入了爱河。

  孩子、音乐就是他的朋友。

  林渊的合唱团徐徐在圈内小有名气,曾经有校外培训机构高薪聘他,他都拒绝了。

  他依然靠去酒吧驻唱的收入,养活自己和合唱团,用音乐去搀扶那些内心有伤的孩子。

  他依然那样阳光帅气,但每次看见他,总让我想起影戏《放牛班的春天》里那个发际线退守的马修老师。

  于是,我取笑他是放牛班的班长。

  他超级喜欢这个称谓,还让孩子们叫他牛班长。

  与我们少年宫一墙之隔的,是公园。

  前几天,芙蓉花开到荼蘼。

  林渊突发其想,拿着手风琴,带着学生们去芙蓉树下上课。

  我路过时,恰悦目到他在给孩子们唱歌。

  只见林渊投入地拉着手风琴,边走边唱,孩子们围绕着他,歌声朗朗。

  突然,林渊腾出一只手,晃了一下芙蓉树,小伞样的芙蓉花应声而落。

  孩子们惊呼,纷纷伸手去接那些花儿。

  那一刻,花儿与少年都美得令人热泪盈眶。

  我忍不住感伤:若干年后,这些孩子想起此情此景,也一定会感伤万千吧。

  人生只如初见,林渊声音如天籁,笑容若晨星。

  而眼前的他,归来,仍是那个赤诚少年。

  有人说:“一小我私家若能自信地向他梦想的偏向行进,努力经营他所憧憬的生活,他是可以获得通常意想不到的乐成的。”

  世俗意义里,林渊无房无车无积贮,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屌丝。

  但他的快乐与乐成,隐秘且伟大。

  教师节到了,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的“林渊”,献给那些为孩子们呕心沥血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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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们,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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