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的秘密
“在回覆你问题之前，我可以询问您一个问题吗？在您泛起之前我和这两位小少爷都看到一群骷髅士兵，但在您泛起事后他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雪域说着，看向了黑衣男人。
奕王则趁这个空隙脱下自己的外衫反系在腰间。
“哦，左右的意思是这事儿与夏某人有关。”男人故意将“事”字拉长音，给人感受像是听戏曲一般。
“素闻北濶人擅长使用幻术，您泛起的时辰与水鬼消失的时辰不约而同，若非偶然即是早已预谋好的，可天下会有如此巧的事。”雪域不紧不慢地讲道，“可要是幻梦，那被强行砍断的古树又作何解释。那么另有一种可能，也是最不行思议的一种解释：那些水鬼就是受你控制的。”
“二哥，他……”奕王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鸢王以打手方式警告。
“哈哈，左右说笑了，不才没那么大本事，再说纵然我有这本事，鸢儿是我的亲外甥，我犯不着连他一起吓唬吧。”男人掩面笑作声。
“舅舅，他是我新招的奴仆。”鸢王礼貌地说。
“哦，这样啊，这位令郎倒是妙语连珠，让夏某人十分欢喜。不外如果下次鸢儿再缺少仆人，照旧让舅舅帮你挑些吧，一家人信得过。”男人阴阳怪气地说着，略发娘气的声音让不由联想到宫里的阉人头子。“哦，好啦，不说了，已经很晚了，我们还要进城，可不能误了给武王贺寿的时辰。”那人说着，就要带人离开。
“现在是深夜，城门已关，您为何非要选在此时进城。”雪域仍对黑衣男人持警惕的态度。
“因为我想看看大宣平静的深夜风物。”那人的瑰红色的嘴角略过一丝阴冷的微笑，话音刚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叫雪鸢是吧，你让我一直说下去的原因是什么，他不是你舅舅吗，你不帮他说话？”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雪域略显疑惑。
“哼，”雪鸢冷笑道，“我母亲是北濶帝王的养女，我和这位舅舅的关系，你觉得呢。不外，你对北濶倒是字里行间都透漏着满满的敌意。”
“要听实话吗，”雪域抿了抿嘴唇，顺手擦了把脸上的灰尘，“偷袭璇逸军的就是北濶的骑兵。”
“舅舅不喜灼烁，所以他身后的队伍没有提几多灯笼，可是你异常的妆扮照旧乐成引起他的注意。先回城吧，天快亮了。只是眼下你可真要做我的随从了。”雪鸢半开玩笑地说，顺便将半湿的裤子扔给了自己的弟弟。
“行是行，小爷目前也没有回去的措施，当你的随从也不介意。只是你舅舅有请帖可以过城门，我们怎么过。”随着鸢王走的雪域不住审察着四周。
“狗洞接待你。”鸢王指着城门底下一个被石头盖住的小洞微笑着说。
雪域搬开石头看了看，无奈地笑笑，“这洞只允许小孩收支，你们难道要扔下我不管吗？”
“如果是我们的父王就不会发愁，他会将身体酿成片片飘飞的白雪。”雪鸢意味深长地看向雪域。
“呕吼，看来你们真是小爷未来的孩子，小爷这能力只有与我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雪域舒展身子，变为雪花飘飞出狗洞。
“你是主人新招的奴仆吗？”刚恢复人形的雪域就被狗洞那头的一个长发少年逼到了墙角，那少年气质高尚不像是守城侍卫，反倒像一个皇子。
“天姿，放了他，他已经通过三重考验了。”刚钻出狗洞的鸢王急遽冲少年喊道。
长发少年紧盯着雪域，目光极不友好，“希望如此，主人，欺骗我对你没利益。”少年说着，拉出了狗洞中的鸢王。
“你照旧如此冷漠，天姿。”鸢王笑容辉煌光耀得抻出了狗洞中的弟弟。
“请上轿，主人，至于这位新随从，就请交给天姿。”少年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说。
……
“起来了，新来的。天总管吹哨荟萃晨练了。”身旁一个半张脸上有胎记的小奴仆边穿衣边急遽叫着雪域。
雪域愣了片刻，突然想起昨晚刚搬来时身旁那个帮自己铺铺盖的小奴隶说的话。那人说酷爱灵异事件的鸢王自己就是一个借尸还魂的野鬼，平时靠吸收奴仆的阳气勉强维持孩童的模样，只有在血月之夜才会恢复本岁的样貌。所以他的奴仆都是壮年小伙，而且每四年更换一次，退休之后的奴仆都市在十日内急速衰老，直至器官衰竭痛苦死去。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个城府很深的鸢王真得值得自己信任吗？
“睡在下人住的地方真叫人不爽，小爷的脖子都落枕了，一晚上还捉了三只活蟑螂。”雪域扭着脖子，极为不满地伸着懒腰。
“你就不错了，我第一天来捉了十个，另有一个困在嘴里捉住的。”脸上带胎记的小奴仆慰藉雪域说。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雪域转头盯着那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要知道其他人昨晚险些将小爷群殴，还好小爷身上带的钱多。”
见其它仆人已经跑了出去，小奴隶凑近了雪域的耳朵，“因为其他人都被天姿养的蛊虫洗脑了，只有你和我是清醒的，我想和你一起从这里逃出去。”
两人正说着，本该晨跑的其他人突然又折了回来。
“总管好！”寻着周围人的目光看去，昨晚被雪鸢称作天姿的少年正站在自己面前，借着晨曦的光线雪域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貌，那张面孔比女人还要美，比人偶还要精致，腰很细，感受还没自己的脑袋粗，少年穿着的衣服袖子很长，将他的双手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并不相信主人的话，像他这样严谨的人昨晚过于松懈，这并不正常。”长发少年说着，命人搬来了一个灌满冰水的巨鼎，一个盛满毒虫的笼子，另有一堆火炭。
“想要伺候主人，这些考验必须通过，主人需要身体结实的奴仆。”天姿大气地坐在了下人搬来的木椅上，“再来一次吧，新来的奴仆，让我们各人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