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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科技开始成为名捕

058、目盲

从黑科技开始成为名捕 放逐神权 1000 2021-10-11 05:15:00

  “你没察觉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工具了吗?”女人的话飘进耳朵里,“我爹说你双目被淤血阻塞,只有把淤血清了才气恢复,而且得用四周山上特有的虎须草敷着才行。”

  李宓名顿开,基础不是屋子里没点灯,而是自己瞎了。

  想到这里,李宓赶忙将敷着虎须草的纱布系回眼睛上,起身下床要给女人作揖,没想到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上,所幸女人扶得实时,才没让李宓摔下去。

  女人略带责怪说:“你身体大伤小伤那么多,好幸亏床上养着吧,不要乱走动。”

  李宓道:“若不是你们救我,我以后可能就是个瞎子和瘸子了,一命之恩心里记着了。”

  女人咯咯笑起来,“你腰上骨头是我爹接好的,治眼的虎须草也是我爹上山采的,谢我爹好了,我只是资助打下手。”

  李宓问:“那我这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女人说:“放心吧,再有十日就差不离了。对了,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你等会儿。”

  李宓一摸肚皮,还真有点饿。

  眼睛欠好使了,他的听觉就格外灵敏,听见女人起身,然后双手在床边摸索着什么,哒哒拄着地面走了。

  李宓有些惊讶,意识到什么,朝女人的背影喊:“你手上的棍子?”

  看不见女人的心情,但应该是伤心的,她的嗓音有些低哑,说道:“我跟你一样,也是个瞎子,照旧治欠好的那种。”

  李宓默然,独自呆在房间里,过一会儿,实验着下床,他摸索到床下的一双靴子,手感摸着应该是自己那双,而且带着淡淡皂荚香气,是被人洗过的。

  李宓蒙着眼睛把靴子穿好,扶床沿下了地,勉强能一瘸一崴地走上几步,便一路蹦跳往适才声音消失的偏向已往。

  路上看不见,李宓被拦路的桌案绊了一脚,咣当摔在地上,一手端着饭菜进来的女人听见声音,赶忙把饭搁在桌上,再抬脚就踢到了李宓的身子,忙俯身把他扶起来。

  李宓有些尴尬解释,“对不起,我没想乱跑的,就想到门口晒晒太阳,没想到弄得这么糟糕。”

  女人给他拍打了一下衣服的灰土,然后扶着李宓一小步一小步往门边挪,让他坐稳在门槛上了,才道:“这几天你就拿着我的手杖吧,免得我不在时你又要磕着了。”

  “那你怎么办?”

  “院子里的路我都熟记在心了,没有手杖慢着些走不会有事的。”

  李宓仍是摇头,“我照旧不乱跑了,这样,我想出去的时候你带着我好欠好,这样咱们相互都有个照应。”

  女人轻抿薄唇,唔了声算是允许了。

  她又给李宓把饭和菜端到门槛这边,轻轻把饭碗搁在李宓手里,然后娴熟地往他米饭里夹菜。

  “用饭吧,菜我都给你夹好了。”女人把筷子递给李宓。

  李宓低头拿筷子戳了两口菜,脸上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心情,“你爹手艺不错啊,做菜这么香。”

  “我做的。”

  李宓被噎了下,用力吞下去道:“你……不是看不见吗,怎么做饭啊?”

  女人与他并肩坐在门槛上晒着太阳,笑说:“看不见怎么就做不了饭啦,我另有手有脚,有嗅觉有听觉,一点都不影响呢。”

  李宓莞尔,然后又试探性地问道:“你的眼睛……生下来就这样吗?”

  女人的脑袋不易察觉地低了低,角度十分轻微,如果这时女人的爹在这里,就知道这体现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隔半晌,女人嘴角微微翘起,点了颔首,又马上反映过来对方也是同自己一样的瞎子,开口道:“嗯,从出生就是个看不见的瞎子。”

  李宓眯着眼睛,淡淡地说:“我如果与你同样的遭遇,恐怕做不到像你这样释然。”

  女人郁闷道:“你以为我不想哭啊,可哭又不能解决问题。眼睛看不见自然是一种遗憾,我以前也有过怨天尤人的时候,可那样于事无补,所以我只好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去钻这种牛角尖,虽然看不见,但还可以用耳朵、用指尖去触摸这个精彩的世间,无论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都不要放弃,这是我自己所领悟到的。”

  李宓扑哧一笑,“这么说,老天爷对你不老实,你反而是以德报怨,我佩服你。”

  女人敛着睫毛,眼底的坚强流露出来,她说,“我爹说过,这世间原来就有许多事是不会公正的,诉苦没有用。我虽然看不见你们眼中的景窑青瓷是何等色泽,但我可以触摸花瓶上简朴的线条,我虽然看不到明月是何等辉煌,但当它越过中天,为世间铺上一条闪光的门路,我能感受到明月就在心中。

  像我这样的瞎子,每一天每个时辰都在挣扎在世,似乎我这样悲痛的命运即是世间痛苦最深的,如果想不通为什么这种痛苦要施加在自己身上,就会不停哭下去。但如果想通了,苦难征服不了我,那么便不算苦难。”

  李宓叹息,“只有聋子才在意自己的耳朵,瞎子才知道珍惜自己的眼睛,许多人都是如此,对自己已经拥有的工具不以为意,反而对于没有得手的工具苦苦追求,一旦得不到便怨天尤人,殊不知自己已经拥有了许多,这即是大多数人的通性吧。”

  女人呵呵笑,“世间原来就是美好的,即便黑夜一ㄇ如此,无论遭受什么样的苦难,都应不停进取。别人觉得自己是个瞎子,而我也觉得自己是多灾多灾的可怜瞎子,就是真的可怜了。我们应该相信自己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就像一位圣人说的,‘忘我即是极乐’。”

  李宓嘴角挂着笑意,“那是儒圣姑苏槊的话。”

  女人歪着脑袋,揉了揉鼻子,有些欠美意思的轻轻哦一声。

  静了三息,两人突然一同笑得死去活来。

  笑完,李宓问道:“恩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吕辞。”女人咬着‘辞’字,声音温婉软糯。

  “我叫李宓。”提督大人轻快地敲敲碗,无比爽性。

  吃完饭,吕辞拿了碗筷去洗碗池边清洗,李宓想资助,奈何自己除了瞎,还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只能干在门槛坐着。

  听着洗碗池那边传来的水声,李宓觉得百无聊赖,好奇问道:“吕辞,你眼睛看不到,你爹也不在家,你平常怎么判断时间的?”

  吕辞说:“我家隔邻院子里住着十几个乞丐,他们每天卯时起来出去讨饭,中午午时回来睡觉,到下午酉时再出去讨饭,晚上亥时赶回来。每次他们出去或回来都市唱歌,稍微留意一下我就知道时辰了。”

  李宓心想这法子倒是智慧得紧。

  下午的时候,吕辞给李宓熬药,半天没人说话的李宓闻着药味寻了已往。

  灶房里,吕辞搬起竹凳摇着蒲扇坐在药炉前,不时挥手嗅一下药炉里的药香,她自小在父亲的熏陶下,对药理知识掌握也十分娴熟,知道药汤熬到什么田地才算大成。

  不远处倚在灶房门口的李宓鼻子嗅来嗅去,“吕辞,我最讨厌喝药了,尤其是苦药,你会给我加糖的,对差池?”

  吕辞抓着蒲扇,行动稍稍放缓,鼻尖嗅着浓郁的药香,心里有些为难,又不敢转头,声音软软糯糯的,张口便支吾着说:“嗯……今天的药我给你加糖……”

  “那我就放心了,我信你。”

  李宓话说得漂亮,明知她看不到,却照旧轻轻笑着,清澈的眸中满是笑意,苍白的脸孔增添了几分生动。

  吕辞脸颊红得发烫,她可不擅长说谎,于是当把熬好的药汤给李宓端已往时,粉扑扑的俏脸就不大愿意面对他。

  李宓喝了一口药,脸皮瞬间变形,心里止不住骂娘,硬头皮喝了两口,便吧唧着舌头说:“吕辞,你适才放糖多了吧,甜过头了。”

  吕辞疑惑道:“甜的?”

  李宓嗯了声,胳膊一抬,把药碗给她递已往,“不信你尝尝。”

  吕辞听着李宓煞有介事地嗒着嘴巴,似乎喝了琼浆玉露似的,便疑惑地接过碗去,轻咂一口,一张俏丽的脸蛋瞬间扭曲起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西施眨眼变东施。

  “你骗人!”吕辞满脸通红,像观音座下偷了酒喝的玉女。

  “你不是也骗我啦,你这药是我喝过最苦的了。”李宓争辩。

  女人自知理亏,小声道:“我爹说了,良药苦口,你要想快点好,就得捏着鼻子喝光。”

  李宓无奈,只得重新把那碗药接过来,吸了几口气,像给押着上刑场砍头一样,一闭气,咕咚把药都灌进了嘴里。

  “堂堂大赵,阉人专权,开河造驿馆,惹红军万千。官法滥,刑法重,黎民怨。人吃人,钞买钞,何曾见?贼做官,官做贼,混愚贤。直教那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呜呼,哀哉可怜!”

  酉时的时候,隔邻院子里稀稀拉拉走出一拨人,皆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有几人腰上挂着布袋子。

  叫花子们一边走一边唱,“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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