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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科技开始成为名捕

055、抗戟

从黑科技开始成为名捕 放逐神权 1019 2021-10-10 04:30:00

  昏沉夜色里,秦观潮的大戟却被一柄斩马刀硬生打回去,只见一男子轻轻笑着,“听闻秦将军天生神力,十六岁便能上阵杀敌,曾单骑入敌营掀翻百人悍卒,并全身而退,今日硬接了将军一戟,果真够强。”

  秦观潮收回大戟,不动声色甩一甩有些发麻的手腕,开始细细审察眼前这张脸,看上去很文弱,但实力极强。

  武器考究一寸长一寸强,能以一柄刀接下蓄满力道的六十斤大戟一击,而且待在原地谈笑风生的,岂是黄蛮小儿?

  秦观潮道:“你武功不错,何苦要屈居于山贼之流?不妨随我参军入伍,我向太守举荐你做个骑都尉,骑五花马披重甲,为朝廷效力,岂不是光耀门楣?”

  以短刀硬捍大戟的正是李宓,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苦笑说,“秦将军,可不是我不想报效太守,实在是汴京城那位阉人的所作所为冒犯天怒,昨个儿我就梦见一位老神仙要我去砍了魏安的脑袋,为黎民积一桩好事,以后还能拿这颗脑袋位列仙班呢。怎么样,秦将军,有没有兴趣陪我一道去天下第一城看看?”

  秦观潮啐了声,骂说,“小子,既然你油盐不进,别怪我不客气。”

  李宓说:“听说秦将军原本有时机到江南一带做个一郡游击将军,积累上几年军功肯定可以成为陷阵第一的无双猛将,结果因为没给魏阉送五十大寿贺礼,给贬到最荒芜的骊靬做小卒来了?你就不憋屈?那个所谓的魏公压根不在乎你,你还愚忠个屁!”

  锵一声,秦观潮不再给李宓时机说话,大戟一挺便朝他刺已往,李宓身后的黑衣们早就退却,此时楼上只剩此二人。

  李宓身子一矮,斩马刀向上磕着这杆大戟,火星爆闪,明亮的火花在内幕中溅开,又纷纷不止如雪般落下。

  大戟就势往下砸落,李宓持刀格开,又挥刀猛砍回去,双方手臂微震,然后离开。

  李宓抖了抖手,撕下一块布将手掌与刀牢牢缠在一起,随后脚掌猛跺地面,身形如箭般向秦观潮冲来。

  刀影如雪片般随处泛起,李宓出刀速度蓦地加速,手持粗笨大戟的秦观潮在狭窄空间内施展不开,只能被动格挡。

  接连的金属撞击震得秦观潮掌心发麻,而李宓刀势一阵涨过一阵,似乎有不罢不休之势,要将秦观潮的大戟硬生斩成两截才肯停。

  秦观潮又接了几记,终于怒吼一声,满身的气势蓦地拔高了几层。

  这位精壮男人在被动的防御中,回忆起近些年被魏安为首的阉党打压抬不起头的落魄光景,恨由脚底生,直冲天灵,身子即是一顿,握戟的手臂蓦地一浪,照着李宓抽了已往。

  李宓心中一惊,没想到秦观潮宁肯冒着被自己砍上一刀的风险也要还击,身形一瞬间凝滞了下,便飞快收刀去硬抗这记大戟。

  他可还没做好死的准备,自己一刀砍已往,秦观潮最多重伤,倒不致死,可要是秦观潮六十斤的大戟抽在自己这小身板上,八成就尸首疏散了。

  嘭的一声,李宓眼看着手上的刀身被大戟力道弹压得一弯,随后翻折,自己整小我私家像被疾速飞跃的战马撞了一般,从小楼的半空中掀飞出去。

  半空中,李宓调整好姿态,在落地一瞬间便滚进檐角的阴影里,消失不见。

  秦观潮握着大戟跳下来,环视四周,却没发现那小子的踪影,被黑衣们骚扰得溃不成编的一队精骑仅剩六人,都纷纷朝秦观潮靠拢已往。

  秦观潮刚想说话,忽觉身后有异,转头看去,李宓朝他们吹了声长哨,随后身形暴起,一人一刀拖地奔走,再次上前劈杀。

  秦观潮身边的军士反映过来,立即放箭,但李宓腾挪闪避比灵猿还要敏捷,转瞬就与众人拉近了五十步距离,刀身带起的罡风扑面而至。

  秦观潮甚至看到对方嘴角的一抹坏笑,若非有武功傍身,实在是小白脸一个,却没想到喊打喊杀凶猛至此,比之当年自己杀入敌营连挑七将的刚勇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宓抬刀打落几支箭矢,脚掌猛踏地面便腾空跃起,秦观潮的大戟从斜旁刺出,直插李宓胸口,若是中了,十成十的就要给他扎个透心凉。

  李宓还没做好以命换命的计划,当下歪了歪身子,避开这招攻势,落地后身形再次炸起,挥刀斩向秦观潮的脑袋。

  秦观潮将粗笨大戟凶悍一抡,似乎与斩马刀针锋相对,刀锋与戟尖猛磕了下,随后两人身形错开。

  秦观潮身边的军士甚至来不及加入,两人眨眼已经对拼过一轮。

  李宓眼睛微眯,手中斩马刀不再避闪,直接向前砍中大戟,秦观潮将大戟往身后一荡,又向前猛砸回去。

  李宓看似吃力不住被迫打退出去,双脚在地面滑出两道辙线才勉强稳住身形。随后他单手撑刀,身子蓦地一浪,在溅起的灰尘中身形一冲再冲,速度险些提高了一倍。

  秦观潮见来者不善,口中低喝一声抬起手中大戟,戟身隐约震出层层叠叠的微妙弧度,铿锵作响。

  只见大戟直走偏锋的向着李宓腰腹部刺去,一旦刺中了,定要拦腰将人斩断。

  李宓不敢轻敌,空闲的左手猛然按在刀背上,将刀身偏转与戟身碰撞弹开。

  弹开的一瞬,李宓右手紧握斩马刀再次发力,以大戟为圆心巧妙划出一道半弧,脚踏地面与持戟的秦观潮欺身贴近。

  与战场斩敌将如同探囊取物的秦观潮差异,李宓不动时宛如一名白脸书生,一旦动起手来就是个狠辣匹夫。

  李宓与大戟秦观潮缠斗一番,也没占到太大自制,又欠好直接越过大戟近身伤他,这样一来自己整个后背都要留出破绽,他李宓一番大业还未成,岂能这样挂掉,实在不划算。

  于是他没有再着急出刀,而是弓腰侧了侧身子,避开秦观潮冷不丁踹来的一脚,这才一刀撩起,找准了位置,要砍断对方握戟的右臂。

  没想到秦观潮同样反映迅速,只是将身体稍微调整了个角度,大戟便再次从一个刁钻角度阴毒袭来,李宓要是不收手,难保脑袋照旧心窝就要给戳个大窟窿。

  他也不贪功,身子一扭,左手再次贴上刀身,刀尖抵住戟尖,雪白的刀身弹压出一个近乎崩折的弧度,继而李宓借着一弹之力抽身如羽箭般后撤,退出大戟的攻击规模,脚尖一点继续后滑,拔起身形撞向即将形成合围之势的一名军士,将其撞飞。

  随后李宓身影再次没入黑暗,他大笑道:“哈哈哈,好功夫,不外老子的援兵到了,今日不与你打了!”

  秦观潮带来的骑兵多数被折腾得再没力气厮杀,随着城门楼那边狼烟高涨,紧随轻车督尉花云埋伏于城里的百余名控鹤府死士奔赴而来。

  李宓走出战场,刀锋割过皮肉抖下一连串殷红的血滴,持刀的手腕宛若坠了千钧重的磐石般平稳,他望着即将落幕的战场,手中握刀的指用力攥得发白。

  精钢打制的斩马刀被他拿捏在手中,如同握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杀意浸透全身,最后尽数从眸底爆绽而出,很刺人。

  他近乎撕心裂肺的吼起来:“裴按已死——降者保命,负隅顽抗者——”

  李宓提了提手中刀,抬眼望去,街巷尽是破衣烂甲狼狈不堪的骊靬军士,抬头挺胸站立着的,俱是黑衣短打的控鹤府死士。

  他倏尔提气,铿锵吐字说道:“杀,无,赦!”

  秦观潮等人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被人打落手中武器五花大绑起来。

  咏凤楼里来不及逃的巨细膏粱都被滔天杀气吓得两股战战,有几个胆大的一眼瞥见李宓割下太守裴按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时,身子底下哗啦湿了一片。

  街道尽头驰来一人一骑,来人纵马停到咏凤楼下,单膝跪地,“属下无能,被那矿监逃走了!”

  李宓脸色微变,这矿监是何许人也,那是汴京城魏阉亲自指派来的亲信太监,专职监视矿收及搜刮财宝。

  矿监一职始设于旧历三十四年,也是魏安窃据朝政第一人的第四个年头,为了榨取更多的钱财,由魏何在各地设立矿监,然后亲自指派阉人前去收税,除此之外,另有监视职权。

  老实交税的还好说,故意反抗的马上就会被魏安手下的番子铲除。

  因此矿监之恶名愈演愈烈,恶劣到只要矿监抬手说某店漏税,这家店就是赔了老本都得清偿。

  到了如今,矿监税使已遍布天下,搜刮祸民,就是一方怙恃官见了矿监都恰当祖宗一样小心伺候着。

  这骊靬矿监郑闲来到本州已有三年,算是无愧于魏安的走狗名声,三年里始终尽心尽责鱼肉黎民,再加上太守裴按的殷切配合,说骊靬黎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中都算好听的。

  郑闲变着法儿收钱有一套,心思更是活络,在家中见到城门楼那边冲天而起的烽烟,便觉情况差池,二话不说带着一班狗腿骑马出了后门,往骊靬城最偏僻的东迎门逃跑。

  寻凡人逃也就逃了,可这矿监逃走,不知要带走几多秘密交给魏安。

  想通这层,李宓说道:“五人随我前去,一定追上郑闲!”

  花云有些忐忑,“提督大人,五骑是不是太少了?”

  “搪塞个小小矿监,不必轰轰烈烈。”

  说完,李宓转身点了一名小旗官的队伍,骑上从秦观潮手里缴来的战马,挥鞭向着东迎门偏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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