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鬼童言自从金乌池被金池主持放走之后,因他在金山境内开启鬼道,被尾随而来的金乌的一片金羽所伤,他随后躲在西山鬼林里静养,不知不觉已三月余。
这三月来,青鬼童言已模样大变,不似青鬼,又不似童言,头发半黑半白,身袍亦恰似半黑半白的从中缝合,尤其是那张脸,清朗的面目下竟然从眼角流出黑气,如烟飘起。
“金池老二,也不念同门宗亲,对你也下手。”
青鬼童言起身自言自语道:“你能在世走出金山,这便不能说他下手重了。”
“玄鸟金乌,名不虚传。若非玄鸟,金山那帮人怎能伤我?”
青鬼童言轻笑道:“金山金池自不必和你动手,就单说金山六相,你能胜过哪一相?”
“你不要忘记了,我可是救了你两番性命。你在鬼王那里种下的黑丸,若不是我与你共生,此时你早已六神无主,黑丹虽能要你的性命,但是对于我,却是极好的养料。那片金羽若不是黑丹解化,你还能活过来,还能好的这么快?”
青鬼童言不解道:“这黑丹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转化道法功力,我也能感受到它在吸收金乌的能量,于我亦有所提升。”
“那是鬼王种在你体内的一方黑池,千万年来纯正的黑元。”
青鬼童言喃喃道:“黑池能吸收金乌的金羽?受到道法攻击后可以吸收?这......”
“黑池白池,谁强谁便为主。你这黑丹之所以能解化金乌的一片金光,是因为金乌的那一片金光只是一片而已,若是遇到青山的浑天,金山的金轮,你我恐怕都要被吸干。”
青鬼童言闻言道:“所以,金池主持说的都是真的,金山金池、青山浑天常在,魔域黑池也常在?”
“横竖我活了千百岁,它们一直都在。”
青鬼童言点颔首道:“在鬼界,你是很强,横行无阻,但是在其他四大宗,不如让我行事。有黑丹这等机缘,你我共升武道巅峰恐怕不是难事?”
“武道巅峰?你口气不小,我已养成你体内的一方黑池的黑灵,我是你的灵主,你是我的宿主。”
青鬼童言道:“鬼山一使,何至于此?”
“你懂什么?我于鬼道已是道法巅峰,鬼王让我以黑池养灵,是助我更近大道。”
青鬼童言闻言道:“大道?”
“想我昔日鬼门何等荣光,若能重现鬼门神韵,有所牺牲又有何妨?就算鬼王让我做实验,我亦心甘!”
青鬼童言振声道:“实验?”
“你道心不深,与你多说无益。走吧,跟我回鬼王宗复命。”
青鬼童言微微思索,说到:“鬼王的名讳,另有鬼门的规则你还没教我。”
“幽冥鬼王,门下四使,紫、白、青、黑,我排行老三,其他人,见到我自然会先报身份,你不必认识。”
远在金山的金乌台上,一相元印身披金光,走上金乌顶,身影在头顶一片虚空神韵照耀下拖得很长,元印虽道法通天,但是在金山,除金池之外,所有人都是一步一步走上玄梯,走到金乌台上。
元印望着头顶金色意蕴,朗声道:“老祖,门生元印打扰清修。”
“是为青鬼童言?”金色意蕴六字清声传下。
“黑白二池的听说,鬼王宗门未必不知,老祖说青鬼童言共生是来密查,但鬼使何等身份,这种牺牲,未免太过,门生实在未能想明,请老祖助门生解惑。”
“万年来,同生共修者不行胜数,但终了的寥寥无几,青鬼是鬼道大才,他为鬼王宗门同时亦是为了自己,我们修道者,终有年终岁暮之时,但求永生之道而不惜价钱者更是不行胜数,八千年青鬼,岂是说牺牲就牺牲得了的。”
“那童言他?”元印问道。
“有风险,亦有造化,以后全凭他自己了。昆仑来了,你去告诉他,童言的事,我已经知道,不必单独再来报了。”
“是。”
元印走下金乌台,看到正走上来的五相昆仑,说到:“昆仑,老祖说童言的事,不必再报了。”
昆仑闻言转头要走,元印几步遇上,轻声道:“昆仑,童言去西荒到底是去干什么?”
昆仑摇头道:“童声说他是特工投敌,我看童言不像,正要请示老祖示下,你说老祖都已知道,这童言到底去了鬼门,我该如那边置,如何跟六院的人说,云输去了青山未归,这可怎么办?”
元印颔首道:“童言是云输自得门生,也是金山年轻一代的翘楚了,但我看老祖的意思是不管了。”
昆仑疑道:“不管?”
元印说道:“老祖说,今后全凭他自己了。”
昆仑叹道:“可惜了。”
元印颔首道:“我们六人,就数炎风脾气火爆,受不得半点宗门受辱,你去一趟炎风那里,跟他说,童言是被擒,不是投敌,要他稍安勿躁,老祖那里有部署。”
昆仑颔首道:“那云输哪里?”
元印沉声道:“等云输回来,我去跟他说,童言究竟是他的门生,他不行能坐视不理。”
昆仑突然问道:“你说老祖为何放青鬼走了?”
元印看向金乌台上的金色意蕴,道:“老祖说童言是一封信。”
昆仑道:“信?谁给谁的信?”
元印颔首道:“好了。此间事情,你我并不知来龙去脉,等一切灰尘落定,老祖自会和我们说。”
昆仑道:“那你说云输知不知道青鬼童言这件事?”
元印若有所思的回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