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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君碧云上

第三章:心结难愈

期君碧云上 敏敏予 4186 2021-09-05 17:56:22

  夜里!羽筝煎熬的难以入睡,如若不是灭族之仇、全村屠杀之痛,她焉能有如此苦楚。

  沅家证据在手,却偏偏家族清白得民心,自己到底是该相信谁呢?

  她——双眼赤红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想要坚强的支撑下去,但眼泪却偏偏不争气。

  羽筝绝不信沅家无辜,也不能再纠结,誓要复仇。

  就在她踱出房门,迎着寒风雨雪以此来冷静冷静之时,忽察觉四周杀气肆虐,其气息沉稳轻盈,看似武林妙手无疑。

  羽筝怕弗如师徒受到牵连,故而平静的折下一束红梅枝,纵身跃入夜幕,来到一片寂静宽敞的树林之中。

  不到半盏茶功夫,黑衣杀手们已然追赶而至,并将其团团围住。

  简陋环视了一眼,约有十五人左右,各个内力深厚,且仍旧使的是大刀。

  如若没有记错,这武器即是当初自己拾得的断柄刀,既然弗如不愿认可这其中的巧合,她倒要执意看看这群黑衣人是也不是沅家人。

  前两次刺杀已经让背后操控之人清楚的了解到羽筝的实力,此番前来,一定有万全的准备,来的杀手也比先前的更多了几分戾气。

  而弗如不愧是医术高明之人,女神医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

  羽筝伤势已然好的差不多,内力也恢复如往昔,搪塞眼前的杀手虽需废些时间,但终究照旧会杀出从围的。

  只片刻,眼见黑黑暗红影闪动,一丝丝鲜血入泉涌般喷出,迎上飘落的雪花,满地白皑皑衬得那鲜血如花朵般鲜亮娇艳。

  眼前杀手死去一半,剩余的死士却没有要退却的意思,任务不能办成,回去也是死,不如“英勇”战死还硬气些。

  现在羽筝手里的红梅枝已被她使得花瓣落尽,小小树丫竟也能被她用的比刀剑还尖锐,甚至更轻盈顺手很是。

  眼下也不知如何惊动了弗如,纵身跃来挡在了羽筝面前,那武功虽不如她,但搪塞其余几个小喽啰也算驾轻就熟。

  眼见就剩两个活口,羽筝大叫不妙,赶忙提醒制止:“阿如,留下活口好问话。”

  开弓没有转头箭,弗如眉头一挑,此时收招为时晚矣,便只好转变剑锋,直接一个虚招划过。

  只是将二人手臂划破几个小口,黑衣杀手们自知毫无胜算余地,恐怕还会被上刑逼问,便只好乘其不备自裁。

  羽筝阻止不及,血溅弗如一脸,从小到大她那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就地呆滞不知如何是好。

  探完脉搏,已经无救,羽筝无奈扶额。

  :“阿如,不是让你留活口么?你……你太激动了。”

  弗如听罢!回过神来,好家伙,自己一根手指都没动,就伤了其胳膊而已,他俩自裁与自己何关?

  :“大晚上你眼神儿欠好使么?我……我收招了的。臭丫头。”

  :“你若是点穴的话,他二人怎能自裁,身为儒医却如此粗心大意。”

  二人打趣的你一句我一句,弗如争吵不外,乘其不备将羽筝点穴定在就地。

  :“阿如,要不要这么狠,就是逗你几句还生气了?”

  弗如自得很是,欢喜的向她做了个鬼脸。

  :“刚刚你凶我,我又说不外你,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惹谁都不要惹儒医,否则一针下去让你痛不欲生。”

  羽筝眉头一挑,神色略显尴尬,低声下气的姿态她做不来也学不会,语气温柔一点点便已是底线了。

  :“阿如,我错了成不成?不如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一月的羹汤当赔罪如何?”

  弗如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转身便走。

  羽筝有些慌,赶忙说道:“此处深林僻静多恶兽,你舍得我丧命么?”

  夜色已深,弗如身影徐徐模糊,怕是走远了,只留下一句话:“最好让它们吃了你,我才解气。”

  羽筝无奈浅笑,这都是她们从小惯会逗相互的玩笑,弗如性子温柔心软,怎会真的让她再雨雪中呆一夜呢!

  她心中默念着一到三的几个数字。果不其然,远处便飞来一片红梅花瓣,使来的内力浅浅,但速度极快,衬得落下的飘雪都慢了半拍。

  红梅花瓣直击羽筝穴位,由此解开了穴道。

  弗如原以为这丫头会飞驰来教训自己,但却等了许久,茶都续了两杯,竟还不见人回来。

  正担忧的就要起身去寻她时,她却抱着一捆大刀而归。

  弗如莫名的望着她,又仔细瞧了瞧被她扔在地上的大刀。

  羽筝静坐一旁,扶着一侧脸颊边品茗便向其使眼神儿。

  弗如秒懂,赶忙检察刀柄上的图腾,果真是芙蓉花浮雕,每一把都有。

  她心中惊骇也无法相信,但闺蜜面前,她自然是向着羽筝的,只要谁敢动她闺蜜,谁就是她的敌人。

  弗如心疼的走近羽筝身旁,抚了抚她那瘦弱的脸颊,恰似用尽了全身力气露出一抹笑容。

  :“阿筝,我帮你。”

  她知道她担忧自己心疼自己,但却不想牵连她。

  :“阿如,我不愿你为我涉险,此事,我想自行解决。”

  :“不行以,如若你敢将我拒于千里之外,我便对着那弱河自裁,让你一生都见不到我。”

  羽筝知晓她的脾气,便只好颔首应是,如若今后有任何危险,再想法子将她置身事外便可!

  :“即是沅家,你当如何?”

  羽筝不紧不慢的从袖中取来半块木牌,本该是一整块,刚刚打架时将之劈成了两半。

  木牌上的沅字虽只剩一半,倒也看的清楚明了。

  其实羽筝与弗如各自都有疑虑,只是不想放弃这唯一的线索而已!

  如今玺润当权,蜀洲黎民受灾一事他自然瞒的很紧,丛帝对于外界一切他都不管不问,一味的着人打探爱妻的下落。

  玺润如此费尽心血的隐瞒此事,一来是他掌管财政,从国库挪用了不少公款,如若抗灾拨款,他的罪行一定会被发现。

  二来他生性凉薄狠绝,死几个黎民他并不在意,一旦发善心实施救治,他玺润可拿不出这么多钱财。

  况且他已经将所得的财力全部拿来招兵买马了。

  朝堂已被他轻松掌控,唯独巫师这样公正不阿的人却被他遗漏。

  这日,玺润从政殿处回府之际,正遇巫师急遽求见,索性发现实时,躲在暗处并未被玺润觉察。

  直至他的人马走远,巫师这才急遽往政殿偏向赶去。

  好巧不巧,玺润的眼线正在偷懒躲在暗处喝酒吃肉之时,便就直勾勾的瞧见巫师正从身边儿石墩处跑过。

  因他身量瘦小,故而躲在石墩后才没有被巫师发现。

  这眼线马上大叫不妙,扔了手中酒肉便向玺润禀报去了。

  丛帝心情郁结本不想见巫师,怎奈他却执意跪在政殿外求见。

  远古巫师职位是高尚的,皇室都要敬畏三分,相当于人类的灼烁使者,能通达天意,为黎民祈求上苍的福祉。

  听闻巫师下跪一说,便赶忙夺门而出,亲自将巫师扶起,并请上偏殿吃茶。

  现在巫师哪里有心情品茗闲聊,赶忙放下手中正被丛帝强塞的点心。

  见他神色凝重焦急,故不再插话,挥了挥手示意巫师赶忙禀报。

  但玺润权势滔天,一定在皇宫四处暗插了细作,此时开口,怕被在场的仆子们偷偷通知了玺润去,故欲言又止欠好开口。

  丛帝明了,挥了挥手,示意一众仆子全部退避,巫师这才放心许多。

  :“禀君,如今我蜀国降雪已经三月有余,严寒水平也比以往低的不止一星半点…………。”

  不待巫师说完!便有仆子惊恐的连滚带爬的前来回话,使得将巫师要说话一应打断。

  丛帝不悦,呵叱一声。

  巫师瞧仆子神色深感不妙,忙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仆子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万分的行礼回禀。

  :“禀君,刚刚奴在殿外守候,国相突然来参见,奴本通传另国相稍待,怎知国相发了好大的脾气,打了奴还闯了进来。”

  丛帝又惊又疑!他自认为以玺润的性子是不会如此莽撞无理的。

  事到如今他也未曾想到玺润的过失,反而深信他恐遇大事而着急求见,故没有半分因他失仪而生气。

  巫师心知眼下开口已经来不及,只好暗自思量如何应对玺润的举事。

  丛帝示意被打的仆子站去一旁,随即迎面便走来风姿翩翩,意气风发的自信令郎玺润。

  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让人如沐东风。刚刚的急切到现在的站定,让人瞧着有一种云淡风轻之感。

  :“君圣安。”

  不待丛帝问话,玺润先是冷眸瞟了一眼假做镇定的巫师,淡笑道:“原来巫师也在,您若有要紧事回禀,底细可以再此期待片刻。”

  丛帝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自觉忽略了巫师,究竟肯下面子给自己下跪来坚持觐见,想必是顶重要的事。

  :“巫师请说。”

  面对玺润的眼神警告,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暂且隐瞒。

  :“如今连连飞雪,想着云顶山的树木被压断了近百根之多,觉得可惜,便来询问君的解决之法。”

  丛帝听罢!笑了笑。

  :“巫师仁义仁善,几棵树木也这样舍不得,您请放心,尊片刻便命人前去处置惩罚。”

  巫师点了颔首,无奈之下只能行礼告退。

  玺润瞧他圆滑,明面儿上并不与自己作对密告自己,便也没有就地发作。

  既然冒罪闯殿来的,自然也得有个让丛帝信服的理由。

  丛帝十分在乎的即是他那个使气出走的爱妻下落,便以此冒充寻到了线索来问丛帝的意思。

  这样激感人心的消息,果真让他又一次被玺润诓骗于拍手之间。

  :“快快快,尊要亲自前去迎她回都。”

  就在丛帝将要付托仆子准备銮驾启程之时,玺润无奈冷笑,谁让丛帝竟是个痴情种呢!便赶忙阻拦。

  :“也不知此消息真不真,不如小臣派了人去打探,黑暗察访是否有不妥,如若果真是夫人,您再去亲迎不迟。”

  丛帝如今只依赖玺润,故而最听他的话,甚至是深信不疑,总认为他的任何作为都是有原理的。

  冷静片刻,觉得玺润所言甚是有理,便赶忙付托他去察访,生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儿会片刻消失了一般。

  人都说帝王之家,只爱山河不爱美人儿,但到丛帝这儿,却是反过来了。

  巫师回到府中强硬欺压自己冷静冷静,务必张皇。

  瞧着亭子外不停飘落的雨雪,愣了一会儿神,待到仆子送来热腾腾的酒水才反映过来。

  :“您是在想什么?竟出了好大一会儿神。”

  对于仆子体贴的询问他并没有回覆,只瞧着石桌上摆放着单人酒具,随即突然淡笑一声!

  :“不够。”

  仆子有些发懵。

  :“温酒不够?奴再为您添置一壶。”

  巫师摇了摇头,脸上也多了几分无奈,神色显得庞大又凝重。

  他苦笑道:“一会儿有位贵客前来。”

  :“如此!奴便明白了。既有尊客,不如移至暖阁。”

  巫师再次摇了摇头:“就在此处。”

  仆子虽不解,也不敢多问,故退避,随即准备迎接客人。

  果不其然,等了半刻钟,玺润前来造访。

  这大冬天非得与玺润坐在亭子内喝酒赏雪,要不是他武功基础好,焉能抗的住这样的严寒。

  不外再配上巫师早早准备好的热酒,一杯下肚竟也觉得全身暖和。

  玺润瞧着眼前的巫师淡定自若,丝毫没有半点张皇,面对玺润的气势汹汹,竟还露得出一丝笑容。

  :“国相今日来得巧,老夫正好温了两壶芙蓉酿。”

  :“巫师您声望高,政绩又卓著,底细敬重您,更撼动不了您的职位,巫师您家族算起来共有一千多人户,族落之繁盛,底细若是要动他们,照旧轻而易举的。”

  巫师难免冷笑,露出一副不屑又无奈的模样。

  :“国相坐在谁的院落中!又是面对谁在狂妄!你且凭着谁的权势妄为?”

  :“巫师顽强迂腐,大可一试,您若敢伤底细一分,底细便让巫师您全族动七分。”

  瞧着玺润虽年轻,但手段比之三朝元老还老练,说着如此让人吐血的狠话,神色却带着笑容,显得人畜无害,细看下去竟觉得他还带着几分讥笑。

  巫师淡定很是,轻轻抿了一口温酒,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只见他挥了挥手,示意仆子道:“送客。”

  玺润满意的一笑,见他如此,想必是认清了现实,今后再不敢与自己作对,故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唯留巫师在雨雪中伤怀,并想着对应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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