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龙城地处崇火东南火位上,极天下之气运。
传说是崇火开国之帝梦到有一条火龙在京城上空盘旋不息,所以将京城命为火龙城。
火龙城由闻名天下的红甲卫守护,据说可以反抗一个国家军队的进攻。
城高近百丈,内藏富贵无数。
—《崇火地质录》
火真龙殿内,文武百官分立两旁,他们中间的红绸地毯长约十丈,一直从金龙玉椅延伸到殿门。
“陛下征北城督守张魁求见。”
一个脸白无须,身材削弱的老阉人轻声道。
坐在龙椅上的龙袍男人点颔首,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讶。
须臾,张魁一抖银甲,抱拳道:“甲胄之士不行膜拜之礼,请陛下见谅。”
龙袍男人笑着捋捋髯毛:“卿乃征北城大督守,何谈膜拜?什么事如此紧急说来听听。”
“禀告陛下,原征北上将军宋立……遇刺,养子薛凌至今下落不明。”
“有这等事?好此事交给神捕宋玉树吧。我相信他定会查明此事。”
“谢陛下。”
银甲张魁再一拱手,退出真龙殿。龙袍男子面色凝重,店内百官议论纷纷。
“陛下莫慌,送老将军二十年前就已交兴兵权,如今征北上将军是鹿道远,德才兼备,不会有变故的。”
坐在龙椅右侧的中年儒士喝了口茶神态自若朗声道:“以我袁哲之智,可保崇火万古太平。”
朝会事后,龙袍男人站起身来,舒活了几下筋骨,然后屏息敛气,竟像模像样地打出一套道家拳法。
“不错,陛下的清虚拳法又有上进了。”袁哲微微一笑起身走出殿外。
百花园中已无鲜花芳草,唯有几株金菊仍在苦苦支撑,男人轻轻拂衣,让身侧的宫女离去。
他看了看四周,却又叹息一声。
那些精通天下武学的皇宫死士和来去无踪的黑羽卫一定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不明白父皇为何早早把龙位传给他,而他老人家却隐入深山,过那平静而清苦的日子。
他更不明白火龙城守卫重重,究竟是在畏惧什么。
当年父皇派崇火元勋征战四方,终究统一天下,本当歌舞升平,天下无乱,却又教他御敌之术。
难道希望他成为动辄一拳断江,力拔山河的宗师?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来袁先生的话:“没措施,欠的账太多了。”
“陛下,您来了。”
娇柔的声音似一池清水融化了他心中的积雪。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转头望向哪位伊人。
“等她死了,我就立你为皇后,怎么样?”
龙袍微动,身旁的伊人也笑面如花。
“陛下,乱说什么呢?皇后岂是臣妾敢当的。”
“唉,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临时给我找了个母老虎。另有,就咱们两小我私家的时候叫名字就成怪生分的。”
“好好,安盛,满意了吧?”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随即两人都大笑起来。
“走,咱去萧羽的王府待上几天,那个假正经,一定不知所措的。”
男人搂住她的腰肢,向皇宫后的萧府走去。
火龙城的一道巷子里。
几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轻骑骏马,名持刀剑正在游乐。
为首的少年身着上好锦袍,白衣似雪,比同龄人强壮不少。
他腰间佩着一把古朴铜剑,剑身上的符纹闪出醒目的光。
他乃天下四大剑宗百剑阁的二少爷。
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剑主的南宫武,幸好他易名游历,否则整个火龙城便要抖上一抖。
几匹骏马拐出巷子,来到富贵的福乐街上,找了一家酒楼歇息。
店小二连忙敬重地牵走那几匹骏马精心喂养,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官将几人引到楼顶包间休息。
酒楼老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老远就看见几位令郎穿着不俗,忙叫一旁擦桌子的林丫头上楼端些茶水。
南宫武舒活了几下筋骨,坐在滕椅上把玩起铜剑来,其余几人各忙各的事,唯有穿着朴素的幼黑少年独自望着窗外。
少年有一个令人捧腹大笑的名字—陈双犬,说白了就是“陈二狗”。
他是城东包子铺长柜的独子,是被这几个富家令郎硬拐过来的。
“茶水来了。”
柔弱的声音悠悠传来,林丫头仰着一张清秀的脸,洁净无暇的目光中有些紧张。
南宫武多看了她几眼,目光露出了深埋已久的贪欲:“待会儿去小爷王府当个丫鬟怎么样,好吃好穿的应有尽有。”
林丫头一愣,脸上马上挂不住了,手一抖,茶水撒了一地。
“姓南宫的,你太太过了吧!”
黝黑少车从小便通读侠客书籍,一颗仁义的侠心不容许被玷污。
“哟,小爷是让你陪我散心的,不是给我添堵的!”
南宫武笑眯眯地抽出铜剑,一股凌厉剑气压得陈双犬难以呼吸。
陈双犬咽了口吐沫,挡在林丫头身前,示意她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丫头焦急地看了他一眼,快步离开了。
“好,我倒要让你尝尝小爷的剑!”
南宫武杀意顿生,一剑璀璨如流星,直刺少年心口。
陈双犬也不是吃素的,抽刀架住一剑,强大的剑气让他衣衫破碎,退却数步。
柴刀上红光毕露,竟切碎了剑气,让南宫武很是惊讶。
他是百剑阁二少爷,深得剑术要领,虽然他只有六品修为,但在同龄人面前已是神一般的存在。
陈双犬长舒一口气,看来老爹给的辣椒油果真不俗。
他趁南宫武不备一拳打出,后者还算英俊的脸上立刻泛起了拳印,少年占完自制就溜,纵身跃下高达十丈的酒楼。
陈双犬单手抓住下一层的拦杆,钻进屋内,楼上传来不停于耳的咒骂声。
少年终于跑到了楼下,一下子抢过南宫武的白色骏马,身影消失在万千楼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