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城临近东海,为东方富贵之首。
珍珠城楼台千座,商贾过万,盛产白玉珍珠。
百花戏院为珍珠城之最,据说天子也曾在百花戏院听戏饮酒。
—《崇火地质录》
绿水激荡的龙须河上,一叶扁舟正悠悠驶来。
身材魁梧的渔夫将两只木桨扔进河中,小舟无浆自行。
端坐在船舱的文弱书生身穿白缎锦衣,轻摇手中折扇,折扇无字更无画,是无暇的白色。
“二愣子,到了。”
文弱书生朝渔夫招了招手,后者木讷地笑了笑,一个纵身便跳到岸上。
文弱书生伸了个懒腰,轻蹬小舟,身形宛如一片白羽,飘落到对岸。
高峻华美的红木城门泛起在二人眼中,楼台上由珍珠粉书写的“珍珠城”格外醒目。
“珍珠城的富贵真不是吹的,可比破晓城许多几何了。”
文弱书生领着渔夫挤进了收支珍珠城的人群之中,不见了身影。
“马老头,怎么又这么多人?”
珍珠城外,一车辆华贵马车停在路边,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着。
“小姐别着急,我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身穿枣红色衣衫的老马夫面色红润,看来跟主家享了不少福。
城门校尉老远就看见了华贵马车,又看见老马夫走了过来,立刻明白了意思,朝挤在城门外的众人喊道:“都让一让,贾小姐回府啦!“
老马头点了颔首,朝城门校尉扔出了一个金元宝,然后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马老头你快点儿,没用饭吗?”
红衣女子一脸不满,城门外的人群徐徐散去,只留下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俩还不让开,贾小姐要回府!”城门校尉有些气愤,手已放在腰刀上。
文弱书生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正色道:“京城宋玉树在此,何人敢拦!”
“宋大人!宋大人莅临珍珠城!列位都让个路!”城门校尉一脸震惊,嗓音都变了。
“前边俩家伙还不走,找死是吧?马老头,给我撞死他们!”
红衣女子一脸乖张咬着牙说道。老马夫将嘴边的劝告咽下,回了一句:“好勒。”
华贵马车急速冲向二人,四周的人群都惊呼作声,城门校尉则呆若木鸡。
“轰”
渔夫回首一拳轰出,拳劲直冲骏马头颅,骏马来不及嘶鸣一声,就七窍流血而亡,巨大的力道余势未减,冲得马车直晃。
老马夫见状飞跃出马车,一把将自家小姐拽离这个危险之地,身手很是了得。
“二愣子,教训够了咱们就走,另有要事要办。”
文弱书生看都没看脸色发紫的女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他,台甫鼎鼎的京城宋玉树,御史台检察大臣,破晓城城主,一夜之间连破九件大案,就连天子都愿称他为宋大人,何人敢拦?
谁都没注意到,城头上掠过两道身影,一个披甲覆面,一个身披华裘。
珍珠城内富贵依旧,四下望去,勾栏瓦舍店肆酒家,应有尽有,人们无不身着华贵,骑马来往于楼台之间,浓郁的酒香沁人心脾。
主仆二人行走于万千富贵之间,却无暇顾及,他们的目标是那华美城主府。
高峻雄伟的城主府内,身着白鹿袍的老人,正捋着白须。
“城主大人,京城宋玉树就在府外。”身着黑衣的护卫神情凝重。
“哦?原来是宋大人莅临此地,快设宴招待!”
白须老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诧和张皇,不外很快就消失无踪。
须臾,主仆二人在金甲护卫的领导下走过重重院墙,穿过层层楼阁,终于来到主府中。
桌上的山珍海味已经摆好,清酒入金樽,几个红纱女子正翩翩起舞。
“城主大人是搞错了吧?我来这里可不是玩乐的。”宋玉树一甩折扇,脸色阴沉下来。
“是吗?那究竟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白须老者讪讪笑着,后背直冒凉气。
“城主大人,您买通朝廷要员祸乱朝政,想方设法获得掌政大臣的位子,应当何罪?”
宋玉树从怀里掏出玉牌,上面的“捕”字让老人一惊。
“二愣子!”
还没等众人反映过来,渔夫就一个健步冲上去,眨眼间金制枷锁已经扣在老人头上。
“都愣着干啥,砍了这两人!”
老人终于忍不住了,拼命喊叫起来,身穿金甲的护卫犹豫了一下,照旧硬着头皮冲了过来。
宋玉树冷冷一笑:“找死!”
洁白折扇挥出,扇中隐锋毕露,近前的金甲护卫瞬间倒地而亡。
“大功告成,先玩几天。”
渔夫将仍在求饶的老人扔进茅厕,和宋玉树走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