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斗胆之言
微风吹拂，树枝摇曳。
王承恩看到李天一针见血所在出皇爷刚愎自用，生性多疑的性格。
还说他滥杀忠良，自毁长城等犯上作乱的话，他也是面色有些发白。
当着皇爷的面，诽谤皇爷，不要命了么？？
“咳咳……”
王承恩看到李天还欲说，也是用力地咳嗽了几声，对李天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位可是当今的皇爷，皇爷一怒，人头滔滔，血流成河。
李天这个私生子要是惹恼了皇爷，纵使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出去——”
崇祯天子朱由检也看到了王承恩的小行动，面色一冷。
“奴婢遵命。”
王承恩遭遇冷喝，也是吓得身躯一颤。
他不敢忤逆朱由检的旨意，立即招呼那几名大气都不敢出的仆人们，一起退出了后院。
待王承恩等人退出后，朱由检板着脸，开口质问李天。
“你将当今天子贬得一无是处，难道他就真的那么无能吗？”
“大明酿成如今这般模样，难道就是他一人之责？”
朱由检心里气愤的同时，心里也不宁愿宁可！
他当了天子后，一直战战兢兢，勤勉不敢倦怠，谁知却落得如此评价。
“当今崇祯天子也算得上是勤政廉明，想要励精图治的人，大明酿成如今糜烂模样，自然不能全怪他。”
面对朱由检的反问，李天也是说了一句公正话。
事实上崇祯天子照旧比力勤勉的，也有远大理想，只是志大才疏，做事又操之过急，事情越搞越糟。
“想当初当今天子铲除阉党，更换六部和阁臣，整顿吏治，想要中兴大明，这些都是他英明神武的体现。”
看到儿子夸赞自己，朱由检惊诧的同时，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色。
这个逆子总算是说了几句中听的话。
自己照旧比力英明神武的，并不是一无是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明数百年积弊，想要一朝扫除，也是难为当今天子了。”李天也是感伤万分。
朱由检也是深以为然的点颔首，他这个天子太难了。
他望着李天，目光也是变得柔和了起来。
这个逆子平日里虽胡作非为顽劣不堪，可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知父莫若子，照旧理解自己苦衷难处的。
朱由检长叹了一口气。
“倘若是朕…当今天子有足够的钱粮赈济饥民，有足够的钱粮招募兵勇剿灭流贼，局势也不会糜烂至此。”
“可惜的是我大明黎民穷困，朝廷府库也空空如也，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现在大明一年的财政收入仅有一千多万两，可各处都伸手要钱，朱由检也是感受脑瓜疼。
“爹，你此言差矣，其实我大明金玉满堂的人多着呢，只要想措施让他们拿出一些银两替国分忧，朝廷又怎么会缺银子呢。”
看到长吁短叹的老爹，李天摇了摇头，持阻挡意见。
“嗯？”
朱由检也是眉头一皱。
他可是大明天子，对大明了如指掌，他怎么不知道谁金玉满堂？
这个逆子预计又在乱说八道了。
“爹，你还别不信。”
李天知道历史上，李自成攻陷北京城后对达官显贵拷饷。
仅仅白银就拷出了七千万两，更别说那些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了。
“那你说说，这京师何人金玉满堂，你爹我在京师这么多年，怎么不知晓？”
朱由检也是对李天这个私生子的话充满了质疑。
“爹，京师的达官显贵，不说全部，至少泰半的人随便都能拿出几十万两白银。”李天开口道。
看到李天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朱由检也是冷笑了一声。
这个逆子照旧太想虽然了。
达官显贵家有几多银两，他这个天子可是一清二楚的。
“京师的达官显贵简直比一般的黎民过得好一些钱，可你说他们随便拿出几十万两，那你却是冤枉他们了。”
朱由检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了一抹自得色。
这个逆子将大明和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总算也有无知的时候。
“前几日朝廷招呼他们捐献银两应急，许多人为了朝廷大局，甚至变卖了一些家里值钱的物件。”
“纵然如此，满朝文武也才堪堪凑齐二十万两白银而已。”
朱由检看了一眼李天后，徐徐开口。
现在闯贼流窜到了山西境内，威胁京师。
他有意调吴三桂的辽东边军回防京师，以增强京师防御。
可惜吴三桂要求一百万两白银作为戎马调动的种种开销，朱由检现在一百万两都拿不出来。
他只好求助满朝文武大臣，希望他们以大局为重，为朝廷捐献一些银两应急。
满朝文武大臣也是积极响应，短短数日就凑了二十万两。
虽距离一百万银子还差许多，可是看到众臣积极响应为国分忧，朱由检心里照旧很兴奋的。
李天看到老爹那一副自得的样子，也是嗤之以鼻。
“朝廷大臣家里有的是银子，只是他们不愿意捐献给朝廷而已。”
“可怜当今天子穷得叮当响，朝廷大臣富得流油却不愿为君分忧，他纵使苦苦恳求，也才求得二十万两白银，这个天子当得也太失败了。”
李天也是感伤了一句。
朱由检刚刚另有一点小自得，可现在却是面色有些发寒。
难道是那些朝廷众臣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诓骗了自己？？
骤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一个蒙在鼓里的小丑一般，被人骗了，竟然还夸赞对方忠心。
想到此处后，朱由检的面色也是变得极其难看。
回去后定要王承恩彻查此事！
倘若是那些朝廷大臣真的如同这个逆子所言，胆敢蒙骗了自己的话，那绝对不能轻饶他们！
到时候要诛他们的九族！
“你与朝廷大臣素无接触，对他们知之甚少，所以不要凭空想象诽谤人家，小心祸发齿牙啊。”
朱由检对朝廷大臣的忠心发生怀疑的用时，却也不愿开口认可。
现在他宛如憨厚的老父亲一般，严肃着脸，敲打着口无遮拦的李天。
这个逆子今日可是说了不少犯上作乱的话。
要不是他是自己私生子的话，早就将其拍死了——
“爹，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李天看到自己的老爹不相信自己，也是灵机一动，觉得赌钱的同时，还可以顺势弄不少银子。
只要自己老爹加入了，势必会被通缉，那到时候就算是不离开京师都不行了。
“赌钱？”
朱由检也是眉毛一挑。
这个逆子又想干什么？
“爹，你行走大江南北经商，麾下应该有一些悍勇护卫吧？”
“有又如何。”朱由检皱眉。
“你召集二三十人，咱们今晚去劫一朝廷大官的宅子，看看能否从朝廷大官的府邸抢几十万两银子出来。”
“你要我与你去抢掠朝廷大官？！”
朱由检盯着跃跃欲试的李天，也是额头青筋暴起。
这个逆子，简直胆大包天！
另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