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梁卫,您终于来了!”
一个老妈妈,妆扮的浓妆艳抹,拿着手帕在梁厄身上打了一下。
何去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发作,现在要是还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还真是……白活了……
梁厄一脸自得的看着何去,似乎再说,怎么样?不错吧?没有来过吧?没有见过吧?
“你拿着急令,就为了来这种地方?你这是营私舞弊啊!现在正在打仗,你不怕齐老将怪罪吗?”何去责备道。
“我也就是偶尔用用!”梁厄一脸淡然的说道。
“偶尔?你还偶尔?!说!你到底用了频频了?”
何去上去掐住了梁厄的脖子,摇晃着梁厄的脑袋。
“一次!就这一次!”梁厄信誓旦旦的说,就差立誓了。
“滚开吧你!适才你还说偶尔!”
何去收回手,决定不再继续和梁厄掰扯。
梁厄也有些内疚,不外,梁厄的内疚只连续了一瞬间。就被一道声音取消了。
“梁将卫,您还真的把上净国师带来了。”
一女子,看着二十一二,明眸皓齿。脸型椭圆,鼻子端庄,有昔人韵味。穿着白色纱裙,风姿优雅。不外,穿这种衣服,在这个时代,显得有点时髦。
何去目不斜视,转身准备离去。
“哎哎哎?”梁厄赶忙拦住了何去。
“干什么?”何去没好气的道。
“你先别走,等一会儿再走!”
何去没有搭理梁厄,扭头就走。
“没有令牌你可出不了城哦,你就等着睡大街吧!”梁厄半开玩笑半威胁。
何去转过身来,双臂垂在两旁,脊梁笔直,眼睛注视着梁厄。
梁厄抱着膀子,右手拿着令牌,还冲何去晃了晃令牌。
“尼玛的……”
何去嘴里嘟囔了一句,没有理会梁厄,扭头就走。
梁厄羞愧。
不外,有人并不觉得羞愧。叫住了何去。
“上净国师,您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托付梁将卫,请您过来吗?”
何去让自己冷静下来,申饬自己要有素养。
要否则,何去真的畏惧自己会指这女的鼻子,破口痛骂。
何去转过身,垂手站立,说道:“如果你想见我,有事和我说。你完全可以私下里去找我,云国黎民都知道我常住宝积寺。”
“再说,我来到了云海关,就在城外的军营里!你既然知道我来到了云海关,为什么不让士兵通报!去军营找我?!反而把我叫来这里?!”
“我,我……”白色纱裙女子,被何去咄咄逼人的气势震慑,半晌说不出话。
何去皱着眉头,喝斥道:“说!”。
一旁梁厄的几位同僚,赶忙站出来打圈场:“国师息怒国师息怒,之所以请您过来,是因为梁亲卫和婉心女人打了个赌,如果能请您过来。今天梁亲卫就可以在这里留宿。虽然,婉心女人自己也有事情,想要参见您!”
“什么事情,门口说去!”
何去大手一挥,大袖一甩,走出了夜红楼。
何去站在夜红楼门口,背负双手静静期待。
婉心被何去训斥一番,站在大厅里,看着自己的小脚,眼中含着泪光。两只手不停地在身前,扭来扭去。
究竟,何去大了婉心二十多岁,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还多。在何去眼里,她就是一个小孩儿。婉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还被何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叱。
“婉心女人,你快去吧,国师还在等你呢。”梁厄的一个同僚说道。
“对不起梁将卫,连累您了。”婉心向着梁厄鞠了一躬。
“唉~”
梁厄叹息一声,说道:“没事。我明天找他解释解释就可以了。你快去吧,国师这小我私家很好的!”
婉心走出了门口,就看到何去站在那里等自己。
婉心深吸一口气,走到面前,鞠躬行礼:“国师。”
“嗯。”何去淡淡点了颔首。
“国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婉心说道。
何去只是看着婉心,眼皮半开半张,不言不语,静静期待婉心的下文。
“我本身世官宦之家,先父犯错,连累妻女。我与母亲都没有逃脱处罚,母亲无法接受,自缢而死。民女……民女……贪……贪生怕死,苟活于世。”
婉心说道最后,声音哽咽,不段哭泣。
“世人恶死爱生,这很正常。你另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何去慰藉了婉心一句。
“可……可是,我母亲当日想杀死我,她在早饭里放进毒药。她以为我会吃下,可是我目睹了她下药的历程。所以,我没有吃,她以为我吃了,最后我母亲死去。我苟活了下来。”
“唉~”
何去叹息一声,这还真是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啊。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
何去不能做出一副听笑话的样子,也不能置之不理,那样恐怕会伤害这个小女人的心。以后再想找人倾诉就难了。
何去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和她讲太高深的工具,她身在红尘,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
想了想,何去决定就和她聊聊天算了。
“你今年多大了?”何去说道。
“二十二。”婉心抽了抽鼻子。
“嗯。”何去点了颔首。
两人缄默沉静了一会儿,何去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人聊天。不外想到何去僧人,和别人谈话,指点山河、夹杂着棒喝的样子,何去心里有了信心。
“都去过哪里?”何去问道。
“去过召河县琳琅山,余淮县兰山,……,……”
“还去过皇城,去过好频频呢!”
何去看着婉心开心谈论的样子,微微笑了笑没有插话。
唉,这才像个二十二岁的大女人。哪里像适才。何去心中叹息。
何去站在一旁,静静听着,时不时颔首赞同。
“国师,我想离开这里。我想请您资助!”婉心最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可能就是她找何去的目的吧。
何去背负双手,看着自己的右脚,踢了踢右脚前面的石子。点了点说:“明天我会去见天子,你先住一夜,不要着急。”
何去没有问,离开以后准备怎么办。这个女人,应该有自己的计划。
婉心深深向着何去鞠了一躬。有些羁绊,不像适才放的开了。究竟有求于人这种事,显得自己一开始就目的不纯。没有了适才谈论时的笑容,显得有些客气。和距离感。
直起身以后,婉心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向着夜红楼走去。
“喂?”
婉心转过了身。
“让梁厄把令牌给我送过来!”何去大手一挥,装模作样,绝不客气的指使道。
“哦哦哦,好,我马上就去。”看到何去一副颐气指使的样子,婉心又变的慌张皇张,嘴上不停的说好的好的。
婉心进去以后。
何去摇头笑了笑,站在门口,继续踢脚下的石子。
过了一会儿功夫,梁厄从里面出来了:“你把人家怎么了?婉心都不敢见你了!我让她送令牌她都不送!”
“哼!”
何去哼了一声,从梁厄手里夺过令牌,用令牌指了指梁厄,然后转身走了。
梁厄吸了一口气,默默看着何去离去。转身走了,没有进夜花楼。
第二天,何去去见了天子。云还天子就在云海关。
这是何去被封为国师,二十年来,和云还天子第一次晤面。
以前两人基础就没有见过,这要是传出去,一个国师,二十年都没有见过自己国家的天子,恐怕没有人会信。
见到天子以后,向天子说明了来意,云还天子说,这种事情直接找乐营就可以了。再怎么说你也是国师。
何去很是想说,我这个国师从来都不加入朝政,唯一一次照旧找蔡上报仇。再说,纵然我加入了朝政,也做不到蔡上那个神经病那么大的权利。
两人的第一次晤面,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
以前,两人总有意无意的躲着对方。现在晤面了以后,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相互谁也影响不了谁。
两人闲聊了几句,何去就离开了。
至于蔡上,现在每天就两件事。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狗子有无佛性?无~,有~,无~?,有~!,……”
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什么都没……什么都没……什么都没……
蔡上老了老了,被生从何来、死向何去的问题给难住了。
至于第二件事,完全就是他会错意了,把自己给搞魔愣了。
虽然,何去早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何去心里还回荡着何去僧人的话,修行的目的,不是为了体证某种境界……
何去找到云海城的机构,说了这件事。
奔忙了一上午,总算忙完,从今以后,婉心,就是自由之身了。
何去来到夜花楼,让夜花楼的仆人去通报。纷歧会儿,婉心就跑了出来。
何去把文书交给她,就转身走了。
留下婉心捧着文书,站在原地,看着何去远去。连声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
婉心把文书贴身放好,然后找到老妈妈打了招呼。
回到房间拿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然后想了想,又抽出一件衣服。
纷歧会儿,婉心从屏风后面出来。
婉心换上了一件男装。长发也束了起来。
白色长袍,有些宽大,翩翩潇洒,玉树临风。
她背起布包,推开房门,走出夜花楼,向着北城门的偏向走去。
走到街道上,又进了一间铁匠铺,买了一把佩剑。这样,才真的像个男人。
一切都准备妥当,婉心不再留恋,来到北城门,经过允许,婉心出城。
一脚迈出,婉心离开了护城河的吊桥,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徐徐远去的背影:“我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东云……”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