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别谢我,是我家小姐向来心善,才要顺路带你一程……我可照旧会盯着你的!”
青衣仆役摇头晃脑,双手连摆,似乎生怕跟尹午惹上什么关系。
‘心善还不知道,不外也挺大方了……至少在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民风后,我就不敢随意带人。’
尹午摸了摸鼻子,这家主人也是去往襄阳省亲,还大方地体现可以载他一程。
但也仅此而已了。
双方不外是萍水相逢,路上遇着了能帮的顺手帮,至于通报家世、姓名什么的……也许在她们看来,置β尹午这小我私家还没有身下那匹马来得有价值呢!
不外……主人家不愿意多说,这不是另有个好骗……咳咳,话多的少年不是?
那少年见到尹午看自己的眼神中透着莫名的亮光,突然心里一虚,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练过武的!”
尹午却没有立即开始打探主人家的身份,否则也显得太过可疑,立即肃然起敬,侧身过来双手抱拳:
“原来小哥照旧武功妙手,失敬失敬……之前听小哥提起,这四周似乎常有伏莽出没?”
“看你样子是第一次出门吧,难怪没有见识。”
青衣少年颇为骄傲地抽了抽鼻子,抬头挺胸:
“沽镇虽说是军屯重镇,但只卖力看守盐场和口岸,只要没人傻到去他们眼前犯事,一概是不管的……但离这里最近的多数也有三百多里地,真出了什么事,等提刑司的老爷们派人过来,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难怪赤木道人敢派人手在多数和沽镇之间伏击李一平,原来另有这份便利……’
是的,在李一平看来,这完全就是沽镇军队将领给四周山头伏莽开的便利……否则再如何职责所限,劳绩都送到脸上了,还能不要的?
‘看来赤木道人对朝政也有渗透,以后在这方面还恰当心些……’
尹午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不表,继续向青衣少年打探起周遭消息。
昨日被炼火五鬼袭击之后,尹午就存了个心眼,趁夜间酒保入睡后,悄悄到外边掏出永生秘卷碎片,划分查询了李一平和赤木道人的近况。
不是不想多查询一些,一来碎片面积有限,查得多了麻烦……这玩意儿比起后世大学里的电子图书馆,堪称原始了……
二来嘛,早在李一平夜探俞记粮号那次,尹午就已经确定,永生秘卷上的纪录,是可以变换的!
这就使得提前查询没有了太大的意义……究竟尹午已经跟这两人的经历发生了交织,而他自己,就是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
“……白渊剑客李一平遇心远阁大掌柜孙祈财,交手不敌,被制……被孙祈财带至关外,寻赤木道人陈清业踪迹而不得……”
“……赤木道人陈清业得昆吾剑谱残篇,化进道功,自创《大洞玉真剑经》,于江都府陈家别院潜修……”
‘赤木道人的厉害,从炼火五鬼身上就可见一斑,却还这么重视这什么剑谱残篇,置β一出关就要着手一统江湖了……掌柜的肯定想不到,他虽然隐藏得好好的,却照旧在我这儿掉马甲了……’
想到这里,尹午嘿然一笑,只觉得自己莫名多了几分在掌柜面前的底气。
“你这人,欠好好听我讲话,笑什么笑!”
青衣少年不满的召唤又在耳边响起,尹午马上回过神来,脸上露出哄小孩的笑意:
“是是是……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随着少年的絮絮叨叨,尹午终于大致明白了黑水国北方的一些门派势力,以及这个江湖的一些知识。
可怜他来到这个世界多日,却一直没有人给他好好科普过江湖形势,要么是掌柜觉得他用不上,要么是李一平以为他知道,如今总算才从一名少年这里涨了姿势。
黑水国皇室原本乃是关外的渔猎民族……这倒没什么,只能说入华夏者为华夏……其太祖当初征战天下时,得了不少武林人士的资助,自己又崇尚武力,开国之后一直优待江湖势力,这才造就了如今武贵文轻的民风。
‘这……前半截照旧我所熟悉的历史,可这武功、道功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没有任何研究纪录啊……莫非我还穿了个平行世界?’
听到这里时,尹午就已经嘴角抽搐,如今虽然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但反而疑惑却更多了。
武功还好,后世虽然没有太大的水花,总算还剩了些强身健体的功效。可自己修行的《阴符经》明白有着种种妙用,在后世却只是普通文籍,哪有半分练气的秘密?
‘后世气功是早就证伪了的,此时却可以修炼……到底是世界情况变化,照旧经文缺失?’
尹午满心疑惑,此时却只能暂且弃捐,继续听那少年的讲述。
此世武道盛行,修炼至高深处另有种种不行思议的能力,李一平那手凝水成剑都不提,酒保才十四岁,一身气力也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企及的了。
而在武功之上,另有道功!
甚至可以说,武功最初被研发出来,就是为了能让人可以修炼道功!
普通武者,大多是打磨身躯,使自己气血充沛,脱手比凡人快一些、力气大一些,若能做到以气血催发一些小术,便算了不起的大妙手了……李一平便在此列,而炼火五鬼仅仅只是合击之时占些优势,个体还只是普通的后天气血武者。
一旦武者能凝练精血,便可实验炼精化气,修炼道功,今后气机敏敏、真力源源不停,得了先天之能……今后任凭再多后天武者,也能来去自如,肆意纵横。
尹午听得如痴如醉,再一结合之前从五虎门人那里获得的消息,以及自身修炼的情况,马上发生了一个犹自不敢相信的推测:
‘我已经……是先天武者了?这到底算是好是坏?’
跳过炼精化气,直接凝练气元,不知是几多武者做梦都不敢想的大机缘,但此时尹午却有些心惊肉跳,生怕自己练功出了岔子。
‘掌柜能轻松制住李一平,应该是先天妙手了吧……也不知他愿不愿意指点我……可我身上又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该如何才气取信他呢……’
尹午念及自身,一时间竟有些患得患失,让一旁的青衣少年以为他终于知晓了自身在江湖中的渺小,反而过来慰藉他道:
“没关系,你有手有脚,又通情达理,到哪里都能有口饭吃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向小姐求请,让你留在我家,至少我还能照看你一二。”
却是在这短短一会儿,就将尹午当成自己人了。
尹午刚要笑着开口致谢,突然神情一肃,伸手拉住了少年。
少年不知所以,但照旧停住了马车,疑惑道:“怎么了?”
“有人……”
尹午一边开口回覆,一边运转气机,关了眼窍。
此处森林围绕,视线遮蔽,用看反而不如用听来得方便。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