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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古玩铺那些年

6、别有内情

我开古玩铺那些年 酒酿四喜丸子 2095 2021-08-25 18:01:00

  “还请县令大人不惜见教。”说话的是胡文锦。

  赵元吉的话显然勾起了这位骄横令郎的好奇心。

  围观众人同样思绪纷飞,没有尸体,只是流了血,说明事态一直在可控规模内?目的是什么?总要有个主使人吧?这位幕后主使什么意思,刻意针对胡大人照旧巧合?与县太爷有没有牵扯?最要害的是会不会连累自家!

  赵元吉微微一笑,手里的镶螺钿如意头折扇轻轻摇了两下,一收一拢,轻拍左手手心:“诸位可以看看同来用膳的亲朋挚友,可少了一个。”

  黑衣人散了之后,又逢官差封锁现场,满心惶然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寻找同伴,被这么一提醒,纷纷左顾右盼。

  这边说:

  “赵兄,你没受伤吧?”

  “我好着呢,你呢?”

  “我也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回去非得喝碗养神汤不行。”

  “要我说,一碗哪够,必须得三碗。”

  那边道:

  “哎哟哟,吓死小我私家,也不知哪一方的暗器被击飞,竟然射到我屁股上,你说难不难为情,唉!”

  “满足吧!你瞧白掌柜,胳膊被流石暗器击的骨折,县太爷来之前,正疼的嗷嗷叫呢。”

  “噢,那和他比,我算运气好了。”

  “明白就好。”

  一番盘问,众人心里亮堂起来,自己的同伴都在,没人死亡,哪怕受伤也只是受了池鱼之殃,并无致命之伤。

  “所以,赵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眼巴巴的看向赵元吉。

  赵元吉没开口,一脸高深莫测。

  反倒是胡不归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这案子尚有疑点,待县令大人查清,一定张榜公示。列位不如先回家压压惊,有伤的也请早点看医生,以免贻误病情。”

  县衙大门两侧墙面呈八字,又叫“八字墙”,专门用来张贴朝廷与县里的通告榜文,什么秀才录取名单,劳役兵役,纳税缴粮,缉凶结案等,全都市贴在上面。

  戏文里说的揭皇榜、通缉要犯,都是其中一种。

  胡不归的意思很明显,想知道内情等以后自己去看通告。

  这话是没错,但明显带着搪塞。

  就跟后世拆迁户问拆迁公司要赔偿,对方让去看政府宣布的相关政策一样,八成用处不大。谁不知道政策下可操控的余地很大,要不怎么都想走后门呢。

  难道是故弄玄虚?裴瑾瑜撇撇嘴,说一半留一半,吊谁胃口呢。

  她心里不快,其他食客心里也不快。

  在知味坊用膳的除了游客,多是转头客,四周经商的掌柜老板。他们对赵元吉最为了解,对他的欲擒故纵自然想的也多一些。

  不外不管想到了什么,有一条是相同的。

  “难道又要加税了?”

  “治安税!”

  各人若有所思的齐齐看向赵元吉,目光幽幽。

  自从这位县太爷来了泰和县,短短两年,此地青天都比别处高三尺。

  “年纪轻轻,怎么如此贪婪?白长了一张好面皮。”

  “从小没吃饱过吧?”

  这是大伙儿脑波再次同频后冒出的念头。

  “散了,大伙儿散了吧,都回铺子瞧瞧,也不知有没有随着糟祸。没事的话,早点回家养养神。”

  说话的是泰和县商会副会长朱仲平,平时是个隐在会长身后,险些没有存在感的中年人,家里的古玩铺多宝阁规模在泰和县是第二大,仅次于配景神秘的一品阁。

  众人顺着这台阶,收敛神色,相互拱手作别,鱼贯而出。

  很快,百十位食客走光,只剩知味坊大堂空荡荡一片,各处狼藉。

  胡豪富惯常热情满溢的笑脸早已拉成丝绸之路,黑沉黑沉。

  裴瑾瑜轻轻一叹,加速脚步随着离去。

  赵元吉看着她的背影,侧转身体,眉毛一扬,问旁边的胡不归:“那就是裴瑾瑜?”

  胡不归正眉头紧锁蹲着检察各处坑洞,试图找出造成这惨状的功法,并凭据功法顺藤摸瓜找到施展的人,亦即行凶者。

  被上司这么一问,刚从千头万绪中找到灵感的他思路马上乱了,没好气的回道:“又不是没见过。连着两年商会开年会,你不是都出席了么,他又不是没去。”就会装!

  赵元吉手里的扇子在拇指食指上轻轻一转,三百六十度后仍旧稳稳当当,粘住一般。

  “谪仙?啧。”

  胡不归没搭理,用食指蘸了蘸一滩几近凝固的血,拿到鼻子前嗅了嗅。

  “这气味差池。”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惊骇一闪而逝,“有麻烦了!”他强自镇定道。

  赵元吉还没来得及问原因,胡豪富插话了:“胡捕头,什么麻烦?该如何提防啊?”

  胡不归自小怙恃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其实也是胡大人的族人,不外早出了五服,是分支的分支,血缘比胡文锦还远。身为豪奴,胡豪富并不如何看得上他。

  但胡不归凭自己本事当了本县捕头,据说还在神秘的靖夜司挂了名,管着县里的治安缉凶,开酒楼客栈的知味坊在其统领之下,又不能冒犯。

  故而,胡豪富对胡不归的态度有些暧昧不清。

  赵元吉清了清嗓子:“咳咳。”

  胡不归收到信号,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胡豪富急了,一把抱住赵元吉的胳膊:“哎哟,我的大人哟,您倒是说说,也让老奴有个警醒啊。”

  猝不及防,赵元吉竟然没躲开,心里不悦。

  他何止现在不悦,从胡豪富第一句暗含威胁的话脱口而出就不悦了。

  劲力一吐,胳膊轻振,将胡豪富振开,他低叱一声:“放肆!”

  胡豪富也是急昏了头,唯恐日后另有更大的祸事,这才忘形。

  被这么一叱责,马上清醒过来,忙弯腰致歉:“大人,千错万错是小的错,还请看在我家老爷的面上,莫要责怪。这祸事听起来还没完,小的实在是怕啊!”

  赵元吉冷着脸看向胡不归。

  胡不归已经站起身,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皱眉道:“回去说。”说着,率先离去。

  赵元吉则带着其他衙役紧随其后,向县衙的偏向大踏步走去。

  等一行人走的看不见身影,胡豪富才看着离去的偏向狠狠啐了一口,轻咒道:“呸!要银子一等一,正事推三阻四,哼,当谁不知道你的底细呢,早晚有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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