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小山神
“照旧胆小？”
苏宁皱着眉头抬起手掌，不屑的笑道。
“你家好洁净啊，这些花卉真悦目，肥料果真上好，可惜，气味太浓了，不喜欢把货物放自己家里吗，那就方便我了。”
花贵寓空，云卷云舒，霎时间大风起兮，无形的大手掀起滔天气浪。
下方花家大片衡宇自地下延伸出白色光华组成防护大阵，可手掌规模内的衡宇照旧发出节节崩裂的炸响，地面深深往下陷入几重。
四周民居不清楚状况，惊愕慌忙之下发现他们不受影响，这就不故障他们怒咒花家了，纷纷高呼：“苍天有眼！”
花家上上下下被强大的压力按在地上欲起不能，再这样下去非被压成肉饼不行，心惊胆战下具是肝胆欲裂。
花满楼手持玉扇，纵然是天倾地陷，也依旧儒雅随和的模样。
“左右想必是听闻我花家与御妖宗勾通而来，但我花家三百年来御驶妖物消除了几多作乱妖魔，这你们就不提了吗！”
倾天手掌依旧快速下降，威力越来越强，花家大阵不由生出丝丝裂痕，破碎成碎片消弭于尽回去世地。
“正道？伪君子！”
高压之下，花满楼强撑着站姿满身上下发出咔嚓脆响，七窍流血，手中玉扇支离破碎，皮肤被撕裂，血发飘扬，从中露出黑红血瞳。
最终，硝烟散尽，花府规模内的一切都被夷为坑地，攘括周围，泛起了一张数丈深的掌印。
苏宁静静看着窗外远处升起的血色烟尘放下手来，轰雷震响迟迟传来。
花家灭了，其下的工业链险些完全破损，但他只是主干而已，那庞大的家族大树上另有无数的枝叶，在阴影处，扎根于黑暗的脉络还在。
受害者有被救出来吗，没有，他们甚至酿成了正当的奴隶，有问题吗，有一点，但和苏宁没关系，他只是给眼前凸起的事件一巴掌而已，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世界，他不想不愿也改变不了，最多，让眼前洁净一些。
就像，花家府邸很洁净，他们自己也不想让肮脏留存在自己身上，只是城中上上下下繁多的工业中，有几多他们没插过一脚，这里、那里，早就被许多只脚踩过了，充满了昏暗、杂乱、肮脏、污秽、不堪……的印记。
“好了，事情解决完了，都吃好了？”苏宁看着众人总算解决了桌上所有的食物，站起身掏出银子来。
红鳞颔首，元力还在愣神，楼下小千们早就准备好了车马，酒楼掌柜惊讶之余颤巍巍的接过飘过来的银子。
“小子，吃饱了吗？吃好了，跟我走一趟吧，”
听到苏宁要走，阿吉睁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他，满腔美食上下起伏间咽了下去。
最终站了起来，木楞的跟在苏宁后面。
从遇见水鬼、老龟那回苏宁发现了，食人的妖邪与不食人的精怪有所差异，口中身上散发着朦胧的恶臭浊气，而一般精怪只是很平常自身气息。
“你看起来岁数不大，却能化形？算是有多强？和你之前周围的人比比”
苏宁目测了一番阿吉的身高，相互比了比，比红鳞高半个头，比他矮了一个头多，青葱少年，满身疤痕。
“我……很弱，”少年有些木讷，思来想去好一会吞吞吐吐。
“……他们说我天赋不错。”
“天赋好啊～”苏宁沉吟着看了眼红鳞，把她看的低下了头，一双手在大腿上交织琢磨。
“能化形的妖精，称得上一方妖王了吧，”苏宁眼中波光流转，在之前那人的影象中得知过。
不外妖王与妖王间也是有相当大的实力差距的，其余关于大妖小妖的划分就不是很清楚了，可能是压根懒得划分。
阿吉闻言抬头，眼睛睁的大大的，妖王，那是什么？
一行人很快出了城，马车吱呀吱呀的驶向西北。
“一路向北，越过关口，那就是你们妖精的天下了，回去吧，别再来了。”
少年接过苏宁递过来的一肩负口粮，看着马车远去，转身朝着苏宁所指的偏向前进。
妖精的天下，是家吗？
少年迷茫的眼睛泛起一丝光点，紧紧抱着肩负随着小道前进。
御妖宗，远在幽州长城外的北部，和雍州隔着十万八千米，苏宁不怎么好顺手搪塞，就想着一路逛已往了。
这坐马车，一路可要漫长许多，若非苏宁念力铺路，更是崎岖颠簸了。
不外路虽长，却能更好的看路边的风物了，无论是成荫绿树、路边野花照旧骄阳似火、风轻云淡……
林间小道上，苏宁将头探出窗外，远处一个粗布老人膜拜在粗拙石像面前，将一篮子碗饭小菜放在石像前的草地上，闭眼低着头，双手合十，微微拜了三拜。
老人随后艰难撑起身，提着篮子徐徐顺着小道走远。
石像前盘坐着一个带着空白面具的灰衣男子，正留恋的看着老人离去的身影。
在苏宁眼里，它满身散发着青莹辉煌，注意到他的视线，面具人转头看向了马车里的苏宁，面具上浮现出一张离奇人脸，它微微抬手打了个招呼。
“诶？你真的看得见我！”
面具人看着走到面前的苏宁，用手指抠了抠面具下巴，面具上浮现惊诧的神色。
“你不畏惧吗？”面具上浮现出獠牙大口鬼脸，苏宁的平静神色似乎很是让它不爽。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你知道吗，坐在你面前的可是传说中的……山神！神啊！”
“神？你很强吗？”苏宁看着眼前这个不外巴掌大的小人，用手掌比了比。
“你在质疑我吗！”面对苏宁的疑问面具人感受收到了侮辱，立马回手。
苏宁沉吟后问出再次发问。
“……不会，”面具人愣了片刻回覆。
“呼风唤雨？”
“……不能。”
“变大变小？”
“……做不到！”
面具人瓦解了，一头倒在地上，滚了滚，沮丧道：“生而为神……我不配……”
“哈哈哈……”苏宁乐了，蹲在地上仰天大笑。
“喂！你太过了！你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可恶……你能看到我，也不算是普通人～”
面具小人恼怒的伸手指着苏宁，随后越发沮丧的在地上划起小圈。
苏宁看着他那小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小圆，颇为惊奇：“哟，你还能滋扰实物。”
“哼！”面具人头也不抬，手指在地上戳戳，没好气道：“你别嚣张，你也就是凡人，碰不到我！”
“哦？”苏宁也想试试是不是真的，于是伸脱手在他脑门轻轻一弹。
“呃啊！嗯唔～”面具小人捂着脑门倒在地上痛苦的翻腾哭喊。
“呃！歉仄歉仄，没想到，究竟你说是神嘛，这……”苏宁没想到反映居然这么大，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和内疚，幸好实时给它试着放了治疗术。
“疼啊！你这说的什么话，神就……”面具小人说道中途，突然坐了起来，不行思议的摸着脑门，居然不疼了！
“那神就可以乱摸了！？”
面具人生气的抱着手，呼出灼热气体，面具都被气红了。
“是我差池，真对不起，还疼吗？”苏宁欣然认错，双手合十。
“哼，另有点……”面具上眨巴着一只小眼睛看着苏宁，好奇，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那么快就消除了疼痛。
“看好了，”苏宁完全明白他的想法。
“哇！”
随着一阵绿光普照，面具人沐浴在生命的辉煌之下，享受的叫作声。
“原来是仙长，仙长勿怪，是小神没眼力劲，不识仙长仙颜，不如小子给仙长当座下童子赔礼致歉啊！”
小面具感受了一番体内增长的灵气，一下子趴在苏宁的脚上抱紧脚腕，口中嚷嚷着死也不松开。
“哈哈呵呵……”
苏宁大笑着提起小面具的后衣领，将它轻轻放在石像前的草地上。
“仙长勿恼，小神无礼了，小神这里珍藏了些许杂物，仙长挑一……些吧！？”
小面具一脸不舍，小狗刨食般在一旁的地上挖出自己珍藏的宝物。
希望上仙大气些，可别都给我拿走了。
苏宁看着几串铜钱，几块模样光华看着可人的小石头，小孩子的风车玩具，拨浪鼓，又是几本小册子，看样子是小话本，再者就是一个小包裹。
小面具艰辛的打开包裹，闻着香味留下一丝丝涎水，用力的一抹，毅然决然的打开。
一块蛋黄的糕点，只剩下四分之一圆。
小面具有些飘飘然，竭力向苏宁推销这些收藏的优点……完了又口齿不清的点了点坏处。
“看，这些铜子，老爷爷每年都市给我一枚，”小面具抱住一枚铜钱，一把将其举起，展示给苏宁看。
苏宁细眼视察下，这些铜子缠绕着一丝金线，飘然无根。
“这些石头远处的小溪好几年才会泛起一颗，我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
小面具试着举起石头，但竭尽全力也只能坚持三秒钟，之后就要扶着石头呼呼喘息，倒是可以推动。
苏宁笑着捡起一块摩挲着：“确实很漂亮。”
“这个…嗯…”小面具扛起风车，一脸伤感，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形，语气忧郁：“之前好可以转的，厥后就不行了，应该是坏了。”
“但是！”小面具跳在拨浪鼓上，蹦了蹦，欢快道：“这，个，还，能，响！”
“不外你似乎用不到……这些小故事可有意思了，你看，小妖怪被大妖怪一口吃掉了……呃这个，哦，对了！”
小面具托起一本小册子，艰难道：“仙长，这本小册子不知道画了些什么，上仙掌掌眼！”
艰辛抬开第一页，小面具期待的看着苏宁。
苏宁楞楞的看了两秒，一脸严肃把它收了起来：“小孩子不能看这个，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哦，哦，哦！”小面具茫然的连连点颔首，但又有些开心，上仙满意就好。
“这样好了，我换你一本书，”苏宁丢给它一本比他大了几倍的书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基础……
“大仙！这这这是不是……太太大了！”小面具受惊的合不拢嘴，随后希冀的看着苏宁，大仙就是大仙！
居然有这么大的书。
“真的送给我吗！”小面具兴奋的撑起书页，任由第一页打在它头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书上的内容，随后脸上失去了笑容。
“谢谢大仙！嘿嘿，”小面具兴奋的挠着头。
“那大仙，你一定要接受这个，我珍藏了……几天的，似乎是叫月饼，马上就要过中秋了！老爷爷是这么说的，每年都有呢，但也就一次，这次的味道最好，幸亏我留了一些，上仙快尝尝！”
小面具期待的看看月饼又看着苏宁，就似乎要获得认可的孩子。
苏宁拿起月饼，很洁净，生存的很好，小家伙吃工具的方式应该很特别，完全没有其他工具。
在小家伙的注视下，苏宁一口将其送进嘴里，嚼了两下后在震惊的目光中咽下去。
“原来上仙们都是这样吃工具的，小神看来是招待不周了，”小家伙扯着一角，语气微弱，完全丧失了信心，这可没有一样工具是让上仙满意的。
对了，另有画册，上仙肯定是很感兴趣！
可是，上仙却给了一本更大的！
虽然上面密密麻麻的基础看不懂就是了，但是这么大一本，肯定很珍贵！
这么一想，小面具越发失魂落魄了，无力的跪撑在地上。
“怎么了，很好吃，”苏宁疑惑的语气，淡然的话语，直接给它打上一剂复生药，直接满血起飞。
“真的！”
小面具重新焕发生机，获得了认同，身上的青辉更胜，蹦蹦跳跳着。
“你不认识几多字吧，”苏宁想起刚刚小面具看书时沮丧的样子。
“呃这……不多，但慢慢我就会懂了，村里老秀才教书的时候我可以去旁听的！”
小面具不敢与之对视，对于这本大书极其不舍，许多字它其实是认识的，但是连在一起就不懂了。
“这样吧，我再送你一个礼物，”苏宁手指点在小面具的额头，轻声道：“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