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婶婶教我们的上学歌好好听。”下山与云小小在小路上分道扬镳之后，大妹就对着自家娘亲说道。
“嗯，很好听。”刘小红的脑海还在盘旋那欢喜的调子，回味无穷，恰似苦闷的人生，被悄悄打开一道天窗，看见了一个美好的世界。
“娘，那我们也能上学堂吗？”大妹有所期待的开口询问道。
“不能。”此问题一出，刘小红眼神昏暗。
“娘，为什么呢？”大妹不明白。
“因为，只有男的才气上学堂。”刘小红声音淡淡地回覆道。
刘小红现在在想，如果三个女儿都是儿子就好了，如此不仅能吃口饭，还能上学堂，以后可以考科举当官。但这些都是想想而已，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让儿子念书。
大妹不能理解，“娘，为什么只能男的念书不能女的念书？”
刘小红愣住了，心里问为什么呢？
答案就在心中，照旧那句熟悉的话自动在脑海里突然响起。
女儿都是给别人家养的赔钱货。
如此，娘家不把女儿当自家人，婆家觉得媳妇是外人。这女人生来就没有家。
刘小红看着三个女儿，也不知道他们未来的命运会怎样。
如果幸运一点就和她一样，嫁人生子。
如果不幸运……
刘小红当娘的不敢细想，怕自己无法掩护好这三个女儿。
村里有的人家虽然没有掐死女儿，但养到几岁就卖给人牙子。而最近刘小红听到自家男人悄悄和婆婆商量，想要卖掉自己女儿补助家用，不知道真假。
刘小红忧心忡忡，大妹以为娘亲生气，很是张皇的致歉，“娘，对不起，我不问了，你不要生气好欠好？”
刘小红看向三个女儿，摇了摇头，“娘没有生气，娘只是在想怎么回覆你们这个问题。现在你们还小不懂，待长大就能明白为什么。”
大妹迟疑了一下，终照旧问出了口，“娘，就因为女儿是给别人家养的赔钱货，所以不能上学堂吗？”
想不到，刘小红藏着掖着的秘密，这些孩子其实都懂。刘小红无奈只得轻轻嗯了一声，就算回覆孩子的问题。
大妹似想起云小小说的那句话，为了讨自己娘亲开心，便认真的再说了一次，“婶婶说，我们有娘，是我们的福气，所以我们很满足，不念书也没有关系。”
大妹在笑，那单纯的笑容没有被世俗污染。刘小红却苦涩一笑，伸手摸了摸大妹脑袋，“其实你们才是娘的福气，有你们在，娘便很开心。”
听到这话大妹心中甜甜的，随即又问，“娘，我们能去婶婶家玩吗？”
刘小红自然不阻挡，但照旧问了一句，“婶婶爹很凶，你们不怕吗？”
大妹却如此回覆道，“婶婶是好人，婶婶的爹一定也是好人。娘，我们不怕！”
云大山虽然是村霸，却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样子凶一点，脾气急躁一点，也就一些流氓流氓心眼坏的人被他打过，但从未听过云大山欺负女人和孩子。
而且云大山特别疼爱自己捡回来的闺女，说不定云大山喜欢孩子，想到这里，刘小红点了颔首同意，“你们可以去婶婶家玩，但是千万要记着，婶婶家也穷，你们禁绝拿婶婶家工具，禁绝吃婶婶家的工具，禁绝给婶婶家惹麻烦……”
生怕孩子做出什么不讨喜的行为，刘小红一路都在嘱咐自家的三个女儿什么不能做。
大妹灵巧颔首应道，“娘，我都记下了，和二妹三妹一定会很乖，不会给婶婶惹任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