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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寒微尘

第五章漩涡之中

暮寒微尘 收养了七只流浪猫 6102 2021-09-01 15:45:39

  第五章漩涡之中

  冯凯溪被抓捕时,身上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所以,除了他身上穿的那套赵寒之的衣服,汤晚便没有给他收拾行李。下楼前,赵寒之把一叠钱塞给冯凯溪,让他带着路上以备不时之需。冯凯溪用力握了一下赵寒之的手,两人四目相对虽无一语,却都红了眼圈。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赵寒之看看汤晚,提高音量:“我送小冯下去,你就不要下去了!”汤晚轻轻拉了下冯凯溪的袖子,用手比了个心,两人眼前立刻都泛起了那两片树叶和牙刷柄磨成的红心。看汤晚泪光盈盈,冯凯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低声说:“你们一定要掩护好自己,我们都要在世迎接胜利!”

  楼梯传来轻快的跑步声,一声“陈诉”,汤晚看见了那个士兵,欢喜地叫:“曹良,今天你去金华吗?”曹良先看看赵寒之,见他正笑看自己,这才兴奋地说:“是,赵团长说我顺便可以回家看看!”

  开封火车站的一隅,刘松堂撩开车窗帘看着冯凯溪在两名士兵的推搡下登上了火车。“这个汤晚,哼哼,肖小暮,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啊!”他看着郑良田,嘴角有一丝冷笑。接到郑良田的电话后,他立刻赶到火车站,说不清为什么,多年特务的职业生涯令他触角异常灵敏,冯凯溪的事他虽拿不出什么证据,但是心里始终如鲠在喉,总觉得赵寒之和冯凯溪、汤晚之间有着他目前还看不透的秘密。其实,赵寒之如果真的一枪毙了冯凯溪,刘松堂倒轻松了,他枪下的冤死鬼多了,不在乎多这一个。但是,赵寒之不光没有枪毙这个旧情敌,还把他接回家养伤,虽说三小我私家也有争吵,现在不照旧派亲信送他回家了?最重要的是,之前赵寒之留给他的印象可不是现在这个心胸狭隘、没有气量的赵寒之啊。虽然说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市被下半身支配上半身,但赵寒之到底是憎恶冯凯溪照旧在掩护他,还真不是眼睛看到的那么简朴。“厨子说赵团副的勤务兵每天都盯着冯凯溪,冯凯溪一有时机就去找汤晚,每次都是解释当年把汤晚仍在济南是身不由己,汤晚总是躲他,让他别说了,让寒之看见了就麻烦了。基本都是这一套,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郑良田接过刘松堂递来的烟,先帮他点上。刘松堂吐了口烟,烟雾后的黑脸上没有一丝心情:“走着瞧吧,是猴子,尾巴总会露出来。派人盯着点汤晚。”

  汤晚从曹四的烧鸡店门口经过时,看见了曹四露出的笑容,她没有进去,而是瞪了曹四一眼。从走出家门开始,汤晚就感受有人在跟踪自己。为了证实不是自己多疑,她走进一家胭脂水粉店,十几分钟后走出脂粉店,余光依然看得见那两个男人。汤晚没有再去烧鸡店接头,而是买了点心水果直接回家了。抵家后给赵寒之打电话:“你回来的时候带只烧鸡,我想吃了。”

  一定是刘松堂,那个长着一双三角眼的阴险的家伙!赵寒之夸赞汤晚的警惕性高,汤晚抿嘴一笑:“女人独自外出本就很警觉,两个男人一直跟在我身后,我肯定会留心的,看来呀,刘松堂需要招录一些女特务。”“冯凯溪的事情,咱们是冒险了,但是值得,最近你不要再去烧鸡店,我们启用了一个新的联络点,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原来想把清缴日特的利益给沙如旭,现在看来,照旧喂喂刘松堂吧。”

  我地下党通过多日对“一目书店”的黑暗视察,认定这是一个日特遗留的窝点,书店老板一次性支付给羊肉汤馆一笔钱,把后门开在羊肉馆的院子里。而与这家信店密切接触的日特另一个窝点,是位于南郊的一家油坊。之所以不让我党同志去捣毁它们,就是预见这件事情包不住,刘松堂只要闻听此事,一定会想起早市上的那一幕,就会很轻易地把自己与共产党联系起来。让他那张鳖嘴咬住,轻易是不会松口的。

  挂断电话后,刘松堂仰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烟,冲屋顶吞云吐雾。跌倒,把腿摔瘸了。自己摔得?鬼才信!不外,如果冯凯溪的腿真是赵寒之部署人弄断的,似乎自己怀疑他们三小我私家之间的关系,属实是有点多虑了。“想什么呢?门都不关。”赵寒之拍拍他的桌子,他斜着眼睛看赵寒之,心里有点不自在,暗想以后要提防着这个宋玉脸,蛇蝎心的人了。“昨晚没睡好,嘿嘿,你昨晚气儿顺了肯定睡得香吧?”刘松堂打了个哈欠,丝绝不隐瞒自己洞察一切的事实,就想让赵寒之知道,这个开封城里,我刘松堂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昨天下午送冯凯溪回金华的两名士兵回来了,汇报说一切顺利,就是冯凯溪自己跌了一跤,腿摔坏了,冯家人送他去医院说是腿断了。这个消息,赵寒之唯恐没有人传信给刘松堂,否则,他和冯凯溪的这场戏就白演了。他轻轻一笑:“痛快酣畅,恨不能喝它一个烂醉陶醉!怎么样,今晚你请我?”言毕,斜坐在桌角上,依然在笑:“我的处事方式与刘兄差异,让一小我私家死很容易,但是要让一小我私家在世并时时想起你心有余悸,那才解恨!”说完,目光一凛,刘松堂的后背竟然腾起一股寒意。“说正事儿,你还记得那个日本女人吗?”赵寒之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坐上去,看着刘松堂的眼睛,刘松堂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心想这家伙今天态度有点嚣张啊,莫非知道我派人跟踪汤晚的事了?心下不悦,鼻子冷哼了一下,做出心不在焉的样子:“哪个日本女人?关我屁事!”赵寒之冷冷一笑:“那就好!”然后起身就走,心想刘松堂要是不平软,这个劳绩就明着给沙如旭,气死这个老王八蛋。果真,见赵寒之径自走了,刘松堂脑子里翻转几个来回,还没弄明白什么“日本女人”,他早把早市那天早上的高谈阔论忘在九霄云外了。不外,如果现在还能抓住日本特务,这可比抓个共党头目出彩啊!烟抽完,心底的毒气徐徐排出,黑脸上重新换上了笑,敲开劈面的门,打着哈哈:“我就怕人一句话说半句咽半句,啥日本女人啊,给老哥说说呗?”赵寒之停笔看他,揶揄地笑:“你老兄手里大案子多啊,钓惯了大鱼虽然看不上虾米。我照旧把这几个日本人交给我们城防旅来处置吧。”刘松堂把一包龙井茶拍在他桌上:“手下孝敬我的,我借花献佛,赶忙的,说说看,啥事儿?”赵寒之顺手把茶叶丢进自己抽屉,这才赏他一个好脸:“还记得早市上那其中年女人吗?你怀疑是日本人的那个?”刘松堂连连颔首,眼神里显现出猎犬的贪婪。“我前两天去喝羊肉汤,发现一家信店的后门开在羊肉汤馆的院子里,那个书店,就是那个日本女人开的。我派人跟踪了他们,发现了另一个日本人的老巢,在南郊。”刘松堂闻言“嗷”一声:“老赵啊,你还坐在这干啥,出发啊,啥事能有这事大?”

  从两个日本人的窝点,搜出了枪械、手雷,和开封布防图,布防图精细到连一根电线杆的位置都丝绝不差。留在开封的日本人真的以为自己天皇另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所以他们时刻在提醒自己,不要融入这座都市,不要忘记自己是日本人,于是他们就自发的绘制地形图,以备未来攻城略地所用。

  刘松堂这一击脱手漂亮,获得HEN省政府的大加赞赏,马上开封所有报纸都报道了“捣毁日谍特务机关恒久潜伏之老巢”的新闻,对日特的这次重击,让民众的目光暂时从河南大学教授们春季开学以来一直在进行的“反饥饿、反内战、反迫害”罢教事件,新闻对政府的声讨获得了缓解,南京闻报特来电夸奖,刘松堂马上成了民族英雄,国之栋梁。

  1947年6月1日,凌晨,军警特宪在开封城内开始了大逮捕。逮捕了90多名师生、新闻记者和有点职工。刘松堂把一摞报纸放在林伯劳面前,眼睛里充满血丝:“这两天各大报纸上都在鼓舞造势,反内战、要民主,把我们清缴行动歪曲为镇压。更不知道从哪冒出那么多人一波波的到关押地去探望被抓的案犯,还到被捕者眷属的家里去送米送钱,这明白就是共党在后面推波助澜!”林伯劳的目光在报纸上一遍又一遍的扫,然后把手中的红蓝铅笔轻轻放在桌上:“先放一批学生,那些老师和记者暂时一个不放,另有,把早上那顿饭省了,就给晚上一顿饭,晚饭也别让他们吃太饱,一碗汤,半个窝头。”刘松堂有点犹疑:“司令,有的教师年纪大了,会不会饿出毛病?”林伯劳冷笑:“战时物资困难,学生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让老师和记者们节约点粮食让给学生们吃,他们应该是无怨无悔的吧。”他的笑似乎隆冬里刮起的冬风,冷而无情。

  由于力行日报等报馆领头抗议,国民党的暴行激起开封各界的极大恼怒,上海、北平等都市的进步报刊也纷纷加入抗议雄师,同时经过我地下党组织多方斡旋,10日后,所有被捕人员全部获释。

  赵寒之和汤晚都没有来得及兴奋,一件谁都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就在被捕人员释放的次晨,团长陈平海被人杀死在自己团部的宿舍里,勤务兵发现时,他尸体尚有余温。

  陈平海吸大烟,基础就不是秘密。他虽然把团里的一切事物都交给赵寒之卖力,赵寒之并不专权,凡事都向他汇报。陈平海做人很明智,从不像有的人平时什么活不干,一到拍板的时候就要鸡蛋里挑骨头来寻找存在感。好比配合刘松堂时的各项决策、押送冯凯溪的人选等问题,他让赵寒之自行处置惩罚不必汇报,而且要害时候,他也敢于做赵寒之的挡箭牌,好比对汤晚的视察,他随处在维护赵寒之和汤晚,因此,赵寒之在团里拥有绝对权力且有人为自己保驾护航,他很是希望这种花样一直继续下去。

  立时,师部便有了一些谣言,说是赵寒之急于上位,找人捅死了烟鬼团长。林伯劳和沙如旭都是不信的,他们了解三团的情况,也知道陈平海已经通过关系把夫人孩子送回老家,他自己不日也将调回南京,大战将至,团长就是一个赴死的官儿,赵寒之那样一个智慧人,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你想怎么查?”林伯劳问。赵寒之说:“外人是进不来的,我先让全团每小我私家写出自己当日的运动轨迹找出证人,应该可以锁定人犯。如果依然找不出凶手,请旅座师座扩大规模。”林伯劳看沙如旭,沙如旭说:“我看这个措施可以,杀陈平海一定有其他目的,查实很有须要!”“那就查,只给你两天时间,查出来,不管是谁,乱我军心者,无论缘由,格杀勿论!”

  中午,所有人的运动轨迹均上交团部。赵寒之找了几名自己的亲信开始比对分析。曹良发现了两小我私家存在疑点。他们都是警卫排的人,一个叫郑海勇,一个叫魏琨,案发时间两人只能相互证明在茅厕,而自述那个时间也去了茅厕的伙食兵却没有写出见过此二人在茅厕,伙食班的人却能证明伙食兵离开几分钟去茅厕的事情。警卫排其他人的相互证明中,均无他们两人那一个小时的时间轨迹。最重要的是,郑海勇是师部政工科郑良田的叔伯兄弟。赵寒之在曹良肩头轻轻一拍:“好,你立刻带人,把那两小我私家叫过来!”

  曹良带人去警卫排时,郑海勇和魏琨正在窃窃私语,听见叫自己的名字,两人瞬间变了脸色,郑海勇连声说“我要见郑科长,郑良田科长!”

  将两人带到团部后,郑海勇被关进一间屋子里,由曹良和另一名士兵亲自看守,魏琨被带进赵寒之的办公室。看见赵寒之亲自审问,魏琨早吓得语无伦次,直接下跪说自己啥也没干,郑海勇可以为自己做证明。赵寒之把玩着一把铜制削笔刀,冷冷地看着魏琨,等他平静下来,他说:“师座和旅座说了,无论是谁,乱我军心者格杀勿论!很是时期,只要存疑,宁错杀不放过,你若说,我或许能保你一条命!”魏琨立时又抖作一团:“团,团座可以问问郑海勇,他或许知道,我实在,实在不知。”赵寒之颔首:“行,那么留着你也没有用了,拖出去,毙了!”两名士兵就来拖魏琨出去,魏琨吓得嗓音都变了:“团座!团座饶命啊!我说,我说!”赵寒之随手一甩,手里的刀“唰”飞出去,深深扎在门框上,刀刃一半进入门框之中。“说吧,再空话一个字,我活剐了你!”赵寒之的脸,只写了一个字“杀!”

  魏琨说,郑良田派人拿着偷拍的汤晚照片去了济南报馆,偷偷找报馆的记者了解汤晚的情况,有的记者说照片太模糊,不太像肖小暮,有的说照片上的人比肖小暮瘦了些,但是都不能确定不是肖小暮。只有收发室的人坚决地说照片上的人绝对不是肖小暮,还说常有浙江金华寄给肖小暮的信和包裹,但是肖小暮本人并不取,而是过段时间外面来人来取走。郑良田说如果汤晚有问题,那么赵寒之的身份也应该有问题。郑海勇昨晚正和自己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扭头发现郑海勇从离他们不远的一丛灌木后往团部走,两人就没了主意,去密报郑良田,郑良田将两人痛骂了一顿后说:“一个大烟鬼,杀了也就如同杀死一只!”等魏琨签字画押后,赵寒之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拖出去,毙了。”手下会意,拖着魏琨从关郑海勇的屋前走过。

  审郑海勇之前,赵寒之说此事涉及了汤晚,需要旅长加入审讯。被魏琨的哀嚎吓破胆的郑海勇看见审自己的是旅长,也就竹筒倒豆子,绝不隐瞒地交待了。

  抖着那几页审讯纪录,沙如旭问赵寒之:“你怎么计划的?”赵寒之对我党的事情是很是有自信的,郑良田避过报馆卖力人直接去找下面的事情人员,这一点是我们的疏漏,但是从郑良田派人去济南报馆视察至今已经十几天,那边肯定已经知道此事并做了调停,即便什么都不做,报馆那边肖小暮所有履历用的都是汤晚的照片,而真正的肖小暮早已撤回凭据地,所以,谁都无法证死汤晚与肖小暮并非同一人。“我请求旅座立刻派人去济南报馆视察,汤晚如果有问题,我绝不放过她!但是,郑良田这样栽害汤晚,我心不平!”

  三天后,去济南报馆的人回来陈诉说,他们拿着汤晚近照去视察,都是照片上的人是肖小暮无疑,不外她确实比已往略瘦了些,收发室一直是一个五十岁张姓人卖力收发事情,他说从未有人找他问过肖小暮的事情,他也从未讲过肖小暮不是汤晚的话。同时,我地下党也了解到一个很是重要的情况,“一目书店”和羊肉汤馆所租房产都是郑良田家里的工业,现在因为涉及日特两处房产均被政府没收充公。

  看完汇报,林伯劳冷冷一笑,看着刚刚走进自己办公室的刘松堂:“一个不留,3个全部枪毙!说情者,同罪!”

  一进门,勤务兵跑过来低语几句,赵寒之看看厨房偏向:“那今晚,是要订饭了?”勤务兵揉着耳朵看着女佣憨笑:“我和李妈做的,就是欠好吃,另有,开饭会晚一点儿。”赵寒之颔首,笑:“好,不急,你们慢慢做,我正好有事和夫人说。一会儿我都给你们发奖金,辛苦你们啦。”勤务兵开心的原地起跳,李妈则笑得合不拢嘴。

  上楼,汤晚正在低头看信。“家里来信了?”赵寒之脱下外套,边挽衬衣袖子边侧身看信,汤晚抬头笑吟吟地:“我阿娘说见到冯凯溪妈妈了,她说冯凯溪腿受伤了,不外只要有命回来,家里人照旧很开心的。”把信递过来:“你要不要看看?”赵寒之摇头:“不用,小冯的戏演得还蛮好。”汤晚笑:“预计,他现在已经回到队伍了。对了,厨子跑了,你知道了吧?”“知道了,一会下楼用饭时你拿些钱给勤务兵和李妈。”赵寒之说完见汤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自己,就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异常,笑问:“怎么了?”汤晚不无嗔怪地说:“前段时间那么惊险,你都不告诉我。”知道是勤务兵说的,赵寒之说:“不想让你担忧,本也知道,济南那边是不会失事的,所以不怕查。”“那个刘松堂你一定要提防,他把抓日特的奖领了,却把抄没屋子的祸推给你,让郑良田怨恨你,他那小我私家实在阴险。”“刘松堂是个小人,但是郑良田这次针对你我并不是因为他家的房产,他们是真的闻到味道了。我也是为了做实他是公报私仇才那么讲的,他是刘松堂的狗,以后,我们要随处小心,刘松堂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赵寒之看着汤晚,灯光下那张清秀的面孔上有着恬淡的微笑,于是说:“我觉得,该让你离开这里了,就以回家安胎为借口,怎么样?”汤晚轻轻摇头:“不,我在这里你另有个战友,我走了,你就孤军作战,太难了。”赵寒之缄默沉静不语,是的,在外面再难再累,想到回家后可以有人一起聊时局胜负,谈未来可能面对的危险,相互警告时时提高警惕,实在是一件很美好的享受。但是,刘松堂只要开始怀疑汤晚,她留在自己身边,对她,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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