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生长起来了，我还纪念她任性的样呢。”贺载靠在沙发上。
此言一出就遭到了怙恃的白眼，贺载便收敛道：“虽然照旧现在好。”
“对了，老郑昨天还和我说告退呢。”赵舒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
贺信阳皱眉：“出什么事了？”
“你这心情，怪不得老郑不敢和你说。”赵舒平看着丈夫忽变的神情，“说是感受累了，想要回家照顾儿子。”
贺载插了一嘴：“老郑家不是没生么？”
“领养了朋友的儿子，说是今年在念高三呢。”赵舒平继续解释道。
“那郑妈呢？”陆有书合上了条记本，看向婆婆。
赵舒平手搭上儿媳妇的手背，“这你别担忧，都知道越越离不了郑妈。郑妈说还干几年，等儿子大学读完再说呢。”
“这事我再问问老郑。”贺信阳心情依旧不大好。
赵舒平瞪了他一眼：“人为我们家辛苦这多年了，要想休息就让人休息吧。不还养着几个司机么，老郑早就部署好了。”
“他早就想走了？”贺信阳脸上有了些怒意。
赵舒平无言，瘪着嘴不再搭理丈夫。
她知道老郑对于丈夫的意义有多大，丈夫虽然看着冷硬，但也是投军时练成的。贺信阳和老郑的关系并不简朴，两人之间另有化不开的情缘。
多年的老同伴说走就走，还没和自己劈面说，也不是第一个说的，贺信阳心里铁定是不大好受的。
郑妈现在正给餐厅里的两个孩子切果盘呢，听着小主人的笑声，心里也随着兴奋。
忙完预备进门的老郑见妻子脸带微笑，便凑上前去：“什么事这么兴奋？”
郑妈抬了抬下巴，示意老郑听消息。
老郑也听到了小主人的笑声，感伤着摇摇头：“贺家苦日子到头了。”
郑妈立即瞪了一眼：“说什么呢。”
老郑作势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笑着致歉：“我乱说呢。”
“看着长大的，再任性也都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能说小姐是苦日子？”郑妈照旧气不打一处来。
老郑依旧笑着，只是眼里染上了浓浓的伤心。
而正在切果盘的郑妈，并没有看见。
没过几日，贺信阳便把老郑叫到了书房，要问关于告退的事情。
老郑去的艰难，贺信阳也等的艰难。两人都知道一个盘算主意要走，一个基础留不住。
于是一晤面，对视了几秒，老郑就跌坐在椅子里，双眼通红。
贺信阳未料到老郑情绪竟然如此激动，站起身就要往前走。
老郑摆摆手，“老班长，是我对不起您，这么说走就走的，抛弃了您对我的膏泽。”
一声“老班长”让贺信阳眼睛也湿润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尽管和我说...”
话还未说完，便见老郑垂着头：“没什么事，只是那孩子快考大学了，得回去照顾着渡过那一年才行啊。”
贺信阳见老郑眼里含着泪水，实在是放心不下：“真不是因为此外？你可不要欺骗了我。”
“我...我哪会欺骗老班长，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老郑又提起膏泽的事情。
贺信阳深知他重复说以前的事情，目的是让自己别劝他也别留他。便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体现应允了老郑告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