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张放终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谢向东的床上。
谢向东则睡在地铺上,卷缩着身子,像一只狗。
“喂,谢向东起来。我怎么睡你这了。”
张放跳下床,一脚踹在谢向东的屁股上。
“哎呦,谁呀。”
谢向东疼的从梦中惊醒,爬起来揉了揉眼睛。
张放伸手揪住他的耳朵,生生把他扯起来。
“谢向东,回覆我,我怎么睡你这了?”
谢向东这才看清楚是张放,脑子里追念起上半夜的种种片段,却装着不太明白的样子,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张放:“我不知道啊。你怎么跑我这睡觉来了。还占了我的床。我说领导,究竟发生啥事了呢。你真不记得了?”
“行行行,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究竟怎么回事。哎呀,我想起来了。昨晚上在蓝玫家喝醉了,于是蓝玫让你把我扶你房间里来了。你也好好想想,是不是这回事儿?”
张放这番话让谢向东哭笑不得,觉得他脑子有问题,琢磨片刻后,点了颔首。
“那,领导,你酒醒了,计划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车上睡去。你小子别随着来,否则饶不了你。”
张放说完把包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工具,发现没丢之后,放了心。不再搭理谢向东,拧着包走了出去。
谢向东不放心,偷偷在背后随着。蓝玫交接的事儿,必须认真做好。
只要过了今晚,明天张总想干什么,他也管不着了。
张放爬上车,把灯打开。双手搭在偏向盘上,眼睛通过车玻璃盯向三楼的窗户。
蓝玫房间里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见。她一定在睡觉吧。
于是张放不再犹豫,躺在椅子上,拿脱手机来刷视频。看抖音。已经睡了差不多三小时,对于他来说足够了。下半夜就在车里熬已往。天亮后带蓝玫出去吃早餐。
想好了明天的日程部署,张放脸上绽放出诡秘的笑容。
谢向东不敢大意,悄悄返回房间,拿把椅子坐在窗前监视着张放。
不为此外,他就担忧张放趁他睡着之后,偷偷上三楼敲蓝玫的房门。
张放不知致谢向东在监视他,玩了会儿抖音,感受兴味索然。便把电话薄翻出来查找一些很少联系的人。包罗他的大学同学和高中同学。查来查去没发现需要联系的工具。随即目光落在了谢向东的电话号码上。
见鬼,他什么时候预存了谢向东的电话号码?
张放吃了一惊。觉得谢向东就是阻碍他和蓝玫交往的绊脚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何不骗个故事吓唬吓唬他。如果能把他从这里吓走再好不外。那么什么样的故事才气吓走谢向东呢。
对,编个鬼故事吓唬谢向东。至于什么样的鬼故事才最吓人呢。
吊死鬼照旧溺水鬼?他住的那间房,以前应该住过别人。
张放想到这里,脑瓜灵机一动。赶忙把手机打开,检察江国都的租房信息。
也是无独占偶。他在一则租房信息上看到了崧华路衡宇出租的启事,找到了房东的电话号码。
而这个屋子,正是现在谢向东住的那间。
随后把对这间出租屋的相关评论翻了出来。
奶奶的,上面居然多达几十条对房间的差评。那些评论都提到了一件事。
两年前这间出租屋死了个女人,照旧被他情夫所杀。从那以后,再没人敢租这个屋子了。
这是老天爷在帮他呢。他是万利来商场的总经理,谢向东的领导,明着跟谢向东使手段有失身份。只能黑暗对他实行战略,把他从崧华路出租屋彻底赶走。
心思缜密的张放想到这里,把手机卡拿出来放一边,随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备用卡装上,直接拨通了房东的电话。他是万利来商场的总经理,有时候出门服务必须带上备用卡,以防不测。
接电话的是个老男人。正是谢向东来租房的时候遇到了那位房东老大爷。
....
老大爷姓邓,街坊邻居都称他为邓老。
邓老正好半夜起来如厕,没想到这么晚了另有人给他打电话过来。
“爷爷,你的电话。有人给你打电话来了。”
孙女琳琳被手机铃声惊醒,掀开被子爬起来喊爷爷接电话。
邓老着急遽慌从卫生间跑了出来。
“喂,你谁呀。深更半夜打电话找我啥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呵呵,邓老。我是崧华路你旧宅的租客谢向东,适才我在网上查了,你这间屋子两年前死过人。照旧一个女人,被她情夫杀害的。多晦气啊。你还因此连带赔了死者眷属一笔钱。我说老板,你怎么能骗我呢。行,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出来做事业,最隐讳的就是开局倒霉。屋子我不租了。你把租金还给我。明天早上我就跟你治理退房手续。天亮后早点过来。再见。”
张放模仿谢向东说话的语气,说完之后挂了电话。
“爷爷,什么情况。旧宅里的租客要退房吗?”
琳琳爬起来盯着邓老,一脸的疑惑心情。
邓老气得咒骂了一句。他没想到网上另有关于他旧宅出租屋的差评。气死他了。
可是没有措施,既然租客发现了,提出来退房了,那就天亮后已往找他谈谈。或许能做通他的思想事情。但如果他不依不饶,执意退房,那就不客气了。打电话叫儿子媳妇回来收拾他。
想好了对策,邓老的心才有了稍许的慰藉。
第二天一早,邓老就把孙女送去了学校,然后一小我私家骑单车赶来崧华路老宅出租屋。
张放还没有走。他昨晚冒充谢向东的声音给邓老联系之后,就一直睡在车上。
邓老跟谢向东谈屋子的时候,他没有预留他的手机号码,只检查了他的身份证。所以并不清楚昨晚上的那个电话是开玩笑,不是租客本人打给他的。
谢向东已经在楼上炒菜了。
三楼房间里静悄悄的啥消息也没有。
张放忍不住打开车门下车,翘首看向三楼的窗户。
窗帘拉上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下意思低头看看手表,才不到早上七点。房东应该马上就到。
他很看好这出戏,认为自己的智商没有问题。
就算谢向东失口否认是他打的电话,找来蓝玫证明他没那个号码。恐怕房东也不会相信他。
如此一想,张放更自得了。
邓老吭哧吭哧地踩着自行车赶来了。气喘吁吁地把车扔楼底下的马路边,背手就往楼上走。
张放猜此人应该就是邓老房东,赶忙冲他打招呼道:“大爷,你找谁呀。”
邓老没好眼色地转头盯着张放:“你谁呀,把车停我家楼下干啥。还不开走。”
“呵呵,我是三楼女租客的朋友,开车过来接她去上班的。”
张放一脸的咪咪笑。看得出他是某公司的领导,而且职务不低。
邓老没那么傻,早就看出来这辆车的主人身份不太简朴。但他没有跟他说话的兴趣,心里烦着呢。瞅一眼张放,哼了一声继续往那道铁门走去。
他居然另有备用钥匙,拿出来把铁门打开,背手走了进去。
有好戏看了。谢向东,你小子等着吧。就你那点破心思跟玻璃似地,早被我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