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庶不外北离,富贵不外天启。
萧瑟和司空千落坐在街边的一家酒馆。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北方的夜晚并没有什么水汽,万里无云,星辰浩渺。万花会也迎来了最为繁盛的一天,长街五彩缤纷、人来人往,比永安王凯旋那天还要热闹不少。司空千落再度拎起酒坛子,皱皱眉:“都说天启城有最烈的酒、最快的马、最美的女人和最风骚的少年郎,如今看来,只有一条是对的。”
“哦?”萧瑟拿着青瓷小杯和司空千落碰了碰,只抿了一口。
“最风骚的少年郎。”司空千落扔下见底的酒坛,趴在桌子上看着萧瑟,似笑非笑。
“找了半天,原来你们在这里。”叶若依笑着坐下来,一身绿裙煞是悦目。
萧瑟朝四周望了一圈:“雷无桀呢?他怎么没来。”
“问剑去了。”叶若依无奈道:“非说要等打败了无双城那小子才来见我。难不成,他一辈子打不赢无双,就一辈子不来找我了?”
“若依姐,你放心,相信他很快就能回来。要是他今天敢不来找你,作为大师姐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司空千落拍拍胸脯,义正辞严。
“唉。我怎么就喜欢上他了呢。”叶若依撑着脑袋,一脸惆怅。
萧瑟和司空千落相视一笑,摇摇头,继续喝酒。
不远处,一袭红衣走来。
萧瑟看了一眼,颔首道:“嗯,回来简直实挺快。”
雷无桀,你来这里做什么?”司空千落怒道,银月枪一把扔到雷无桀脚边,对在这里看到他颇为不满。雷无桀指了指前面的人,就差把“无辜”二字写在脸上:“我在问剑。”
问剑?”酒肆里的三人都愣了一下。
有这样抱着剑在大街上,跟站桩似的问剑?
“对啊,排队问剑。”雷无桀无比认真重复了一遍。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空千落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叶若依抬手盖住前额,满脸写着“我不认识他”;雷无桀挠挠头随着师姐一起笑;萧瑟擦擦嘴角,差点被一口酒呛到。
“所以,他适才在笑什么?”雷无桀走远后,叶若依疑惑道。
萧瑟回覆得很爽性:“谁知道呢。他一向很爱傻笑。”
“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叶若依望着城门的偏向,喃喃自语。
“放心吧,”萧瑟胸有成竹,“傻人自有傻福。更况且,他也是剑仙啊!”
天启城城门前。
“下一个。”
无双一掌击退了前来问剑的人,抱着无双剑匣打了个哈欠——至今还没人能让无双剑匣出剑三柄以上。他看着后面排的长队,爽性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个好觉。
“雪月城雪月剑仙李寒衣、江南霹雳堂雷家雷轰座下门生,心剑传人雷无桀,前来问剑!”雷无桀上前一步,抱拳朗声说到。
年纪轻轻的城主精神一抖,在现在终于有了战意。他站起来伸个懒腰,一踢地上的无双剑匣:“云梭、轻霜、风萧、红叶、杀生、玉如意、绕指柔!”
雷无桀身上凤凰火随风而扬,他抽出那柄震鸣不止的天下第四名剑“心”,摆了一个起势,隐隐有引动风雷之势:“我有一剑,请君试之!”
“此剑名曰:月夕花——”
铛!
雷无桀一剑未出,就撞到一条粗壮的银棍上。
“萧瑟!”雷无桀一脚朝无极棍踹去:“你这是干什么!”
萧瑟身形微斜,收起无极棍,懒洋洋道:“晨香笼月送寒纱,此花开后百花杀。”
雷无桀愣在原地:“什么意思?”
“今天是什么日子?”萧瑟双手笼在袖中反问。
雷无桀挠挠头,一头雾水:“今天……不是我问剑的日子?”
“再想想。”
“是……七月七?”雷无桀试探道。
“另有吗?”
“万花会。”一旁的无双幽幽说到。
萧瑟不置可否,再度转向雷无桀:“那你这‘月夕花晨’一出,剑气带着花瓣扶摇直上,万花会还办不办了。”千落还赏不赏花了。
雷无桀摸着后颈,有些欠美意思:“那……我换一剑?”
萧瑟耸耸肩:“我就是这个意思。”
“永安王萧瑟……”无双望着萧瑟的背影,“有时机,一定问一问他的剑!”
雷无桀再度举起心剑:“可现在,你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