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邪只是苏醒,但身体依旧很是虚弱,且满身剧痛。
盛邪想要支起身躯,实验了频频,却发现自己只能微微晃动身躯,却怎么也使不着力,不外他的视力,倒没什么大问题。
不远处的张途,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立即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被子丢在褥子上。
真的活过来了!他面色凝重的想着。
对方受了如此重的伤势没死,不光单自己的药剂神奇,还必须拥有极致的,对活下去的渴求才气做到!
因此张途虽然现在充满警惕,但更多的,是敬佩男子那顽强的生命力。
接着,他持枪向盛邪挪动已往。
而盛邪也听到有人踩砂砾的声音传来,心中一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留在原地任人宰割。
张途走到他面前,停在他五米外蹲下,而张途枪口,一直未从对方身上移开过。
张途这么做,一是为了掩护自己,其次是让对方看清自己的样子,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是昨天追击他的那批人。
“你醒了,命还真是大啊!”张途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两人仅相隔这么点距离,盛邪乃修士,自己就神清目明,完全能看清张途的容貌。
只是盛邪瞧明来人的脸后,不禁一愣,仔细回忆后,心情一变,似乎是想起张途是谁了。
“是……你!”盛邪声音低缓,有气无力。
“吼,我还说你要是记不得我,我还得帮你回忆回忆。”他略带玩味的口吻道。
盛邪想回应,奈何自己说话都极为吃力,干裂的嘴唇张开,却说不出第二句来。
张途见状笑道:
“你先不用多说,我是想告诉你,我无意伤你,否则你也没时机,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盛邪面无心情。
“你现在是不是想起身调息?是的话就眨眨眼。”
盛邪暂时搞不清他意图,不外看起来,他确实并无恶意。
就是盛邪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名工具对着自己,推测应该是某种武器,看得出他也在忌惮自己。
两人并不相熟,盛邪不愿轻易让他资助。
双方就此僵持,缄默沉静以对近一分钟。
张途见他没反映,轻笑道:“哼,可知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你若宁愿赴死,今日你也醒不来了,此番何须对我如此作态,岂不行笑?”
盛邪眉头一皱,张途话虽难听,但也是事实,无从反驳。
“你若担忧我对你有所企图,我现在不妨直言。”
“足下昨日神威,恰好被我碰见,心中敬重足下修为高绝,能以一敌三杀死敌人。”
“不瞒足下,我对修仙之道颇感兴趣,足下若能指点我一二,你即便救你,之后也互不相欠,权当交易。”
“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话不无原理,照旧眨眼即可。”
盛邪一脸疑惑,张途居然如此直白说出意图,搞得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盛邪思虑良久,他瞧着张途眉目间颇有正气,善,但不伪善。
也不是那种愣头青的善人,见了谁都市尽力相帮之人。
这反而让盛邪对他,没有那么大戒心。
若是张途现在笑脸相迎,一副我是圣人的模样来相助自己,盛邪绝对会对他极其敌视。
由此可以看出,两人的价值观,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都比力多疑。
考虑半晌,盛邪最终拿定主意,选择暂时相信张途的话。
横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接受张途的援助,自己必死无疑,这点盛邪也很是清楚。
所以盛邪凝视张途半分钟后,没有眨眼,而是吃力的点了颔首。
“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咱们说好了,我现在过来扶你。”张途收起笑意,向盛邪再次靠近。
盛邪见张途心情变得凛冽,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那就是自己一旦让对方感应不安了,对方很可能宰了自己。
盛邪闯荡修仙界这么多年,今日居然境况交流。
首次被一个,看着年纪比自己小不少的少年,把自己的气势给压了下去,真是造化弄人啊。
盛邪不惧死,但也有了生的时机,也绝不愿让它轻易溜走。
所以盛邪不敢随意造次,让张途发生一丝误会,那反而是作死。
接着他来到盛邪身后,抓住盛邪手臂,用力将其扶正。
期间盛邪很是吃痛,但咬牙忍住,未啃一声,并乘隙尽力将自己酿成盘坐姿势,以便接下来好打坐疗伤。
张途见他坐定,然退却开到一旁。
盛邪开始调息,却发现自己体内灵力已空空如也,形如废人。
不外接下来,盛邪却极为震惊。
自己为何没死,暂且岂论,但自己身体虽伤势严重,但情况却远比想象中好得多。
盛邪清楚,按原理,自己现在应该经脉寸断,内脏尽毁才对。
问题是自己运气后发现,全身的经脉和内脏,依旧能支持自己重新修行。
这已经不能叫奇遇了,这简直是神话!
盛邪猛然睁眼,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俊逸少年炼制成了血傀。
但自己若是血傀,怎么可能另有意识,会感受到疼痛?
反之,自己不是修行者的血傀,那这少年又是如何救的自己?盛邪怎么也想不通。
除非,对方是一位修为高得骇人的绝顶修士,境界已远远凌驾了自己的想象,这才可能救下自己。
但眼前的少年,怎么看,也不像一位境界高深的大修士。
因为大修士不必让自己执指教,也不必忌惮自己。
盛邪越想,思绪越乱。
“嘶!”最后使得盛邪脑袋撕裂般的疼痛,闭目眉头紧锁,旋即停下思考。
张途似乎瞧出了一些眉目,挑眉道:
“我劝告足下一句,受了伤,就该放心将养,不要多想那些有的没的,保住性命要紧。”
盛邪冷冷看着他,不外眼神中的敌意,又稍微退了一分,然后重新闭上眼睛疗伤。
许多事不能一蹴而就,现在就是比耐心的时候。
因此张途随后,就一直坐在不远处,继续监视起盛邪。
无聊间,他还拿起盛邪的软剑,用手指弹出清脆的金鸣。
这把软剑冷光凛凛,韧性极强,剑身上有波形花纹,是不行多得的神兵利器。
盛邪听到了张途拨弄出的金属声,他自己的武器,能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他自然很是熟悉。
盛邪先是面容不善,随后却突然嘴角一笑,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酷寒的心情,期间并未睁开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