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狂风暴雨事后,漆黑的森林里挂满了透明的水珠,而蜷岖的树枝似乎很不留恋难得一见的大雨事后的痕迹,但随着风吹过水珠都落到了地上。
从远处来看,这片地方的牌楼下有颗奇特的石头,似乎一个女人望着黑洞洞的天空,祈求着一场大雨来到。瞬间一道雷闪过,然而照旧没有下雨。
苏轩葱被窝里起身,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特意付托下人多加了些木炭。这样以来纵然是外面寒风砭骨,屋子里也是温暖如春。
“给我也喝一口。”田澹拿过苏轩刚喝过的杯子,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
“少爷不嫌弃我吗?”。
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了,而是十九岁且需要注意身体的中年人了。
“少爷真性情,比那些伪君子许多几何了。别看那些念书人一个小我私家模狗样的,其实暗地里脏着呢。”
“坐上来。”田澹趴在他腿上的苏轩拉了起来,坐在了肉乎乎的腿上,两人现在前胸贴后背,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苏轩感受自己现在真的好有福,嫁了个好人家不打也不骂,过得是比小姐们还清闲的日子。
“前些日子给的钱另有吗?这个月第一个月钱能应付已往吗?”
“另有许多,把这个年过完都不是问题。你别费心这事情,男人别管这些菜米油盐的事情。”苏轩想到什么又笑了笑。
“红桃和蓝花花两个丫头房里的灯到现在还亮着呢。少爷不管管?”
“少爷对那两个丫头是个什么意思啊?吃的话,我找时间教教这两个生瓜蛋子。”
“我更喜欢你这个年纪的,有味道也知道冷暖。那两个丫头过几年看看再说吧,她们不是你。万一哪天看到了书生小姐的故事,着迷了非要随着别人跑了。”
田澹自嘲一笑,又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做不出来被戴了帽子,还要承人之美的君子做派。”
苏轩有些惊奇。红桃虽然性子跳脱了一些,但应该知道知道分寸,能遇到把她们当小姐养的主子已经是万幸了。至于蓝花花,苏轩觉得她应该是内向而已不太可能干什么特此外事情。
“那两孩子看着挺好的,应该不会干出什么特此外事情吧?”
“这就欠好说了。事情发生了才知道会发生,好比你遇到我。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能是这样的情况。”田澹拍了拍她的臀瓣。
“伺候我穿衣服准备出门了。你好好睡一觉吧,奋战到天明了也是够呛的。”
苏轩很快帮他穿好了衣服,又想到了小玲儿。
“上次给小玲儿买下的院子,日里我去看过了没人在。但楼里的姐妹说小玲儿还在做小鸨子,预计是等着你去呢。你就不怕她被别人半路抢走了?”
“是我的肯定是我的,不是我的肯定不是我的。在意那么多干嘛?”田澹体现的极为豁达,穿着好了衣服以后就出门去了。
路上另有积了许久的雪,厚厚的堵住了生意人的门脸。有的趁着天色还没亮就出来扫雪了,有的用很规则的毛笔字写了“休业三天”到“休业至元宵节”不等。累了一年了,就不能享受享受?
田澹骑着马,徐徐地走在街上。太阳慢慢升了起来,他没有策马飞跃冬日里的冷风照旧恐怖的。说是面如刀割都不为过,横竖不赶时间就慢慢走。
“说说你这身体力行怎么样了?”田澹在一个羊肉汤摊子面前停了下来,旁边坐着的就是孙恒。连着在青楼楚馆里做了半个月龟工的他,居然逐渐富态了起来。不外那是和以前相比,如今看上去照旧很正常的。
“你让我盯着的那个叫小玲儿的,很奇怪也不去拉客。每到了晚上就似乎找什么人一样,也反面别人多说些什么。”张恒仔细想了想,又说:“不知道还以为她也是来找乐子的。”
“乐子不需要找,早晚有一天会自己送上门。”田澹为自己开脱道:真不是放心不下这丫头,只是单纯想了解了解她会成什么样。有着千千万万条鱼儿的海王,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小水坑里翻船了呢?
说得他自己都相信了以后,田澹感伤正道的光又撒在了大地上。
张恒吃完了一碗羊头汤,有些神色庞大地看着田澹。自从上次喝醉酒以后,田澹就给了他两个选择。
第一是由田澹资助他银子,供他考取功名。但日后高就以后,要替他做三件事。
第二就是田澹让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念书。张恒其时想都没想就立刻反驳:“自然是为了黎民而念书。”
田澹那时候冷冷看着张恒问道:“既然是为了黎民念书,那你为什么得不到重用?都被房东赶出来了,还装什么君子?”
“圣人曰……”
田澹在扇了他几十个大嘴巴子,张恒脸肿的和猪头一样说不出来以后才说:“你满口的之乎者也,也有哪句话是你自己的?”
张恒缄默沉静了,他不得不沉。因为已经被田澹扇的说不出来话了。在他点了颔首以后,田澹把他带到了青楼。
然后,然后张恒就酿成了龟公。
“这些日子,你可看到了什么与书里纷歧样的?”
“没什么纷歧样的,都是些不能拿上台面的脏事情。怪不得祖师爷把她们列为下九流。”
“那你照旧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念书高?”
“那是自然了。”
“可你要是读不起书,一直以来就是个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