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有些糟心。
一个打不外的老魔头在盗版自己的书该怎么办？
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书，但也是他融合经典，绞尽脑汁苦心创作出来的。
可是，万人屠，居然搞盗版！
万人屠看着顾渊，有些摸不着头脑。
面前这条小黑龙，怎么感受十分悲愤啊？
“客人？”
他叫唤道。
顾渊听到他的叫声，回过神来，问道：“东家，你手里这个画卷？”
“这个啊，暂时照旧非卖品。”
万人屠收起这画卷：“这画卷的作者，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已经联系了朋友去问，不出意外，这个月就有结果了，还请客人期待一二，月底再来。”
问？问谁？
黄逊照旧元罗？
“这书肆内可有术数神通售卖？”
他直奔主题问道。
万人屠微微一愣，随即哦了一声道：“倒是有些，可都是大路货，对于客人来说，都是些没什么价值的。”
“客人若是认真有意，可以去拍卖行问问。”
“至于书肆内的，都在这册子内。”
万人屠说着，从他的袖子内抽出一卷竹简递了过来。
顾渊接过，随意扫了一些，皱起了眉头。
确实都是些大路货。
缚灵术、锁龙术赫然在列，除此以外，即是些火球术、引力术、吹风术之流。
万人屠看着顾渊的龙脸道：“客人，真正有价值的术数，都是大册内凭据神通弱化出的术数，除此以外的术数，都是些戏法。”
“客人乃是得了造化的修士，何须学些戏法，扰乱自己的道途呢？”
“受教了。”
顾渊向万人屠行了个礼，刚计划转身离去，却看见他突然靠近些，又抽了抽鼻子，低声叫道：“顾渊？”
顾渊身形一僵：“东家，你说什么呢？”
但万人屠恰似已经确定了。
他再次抽动下鼻子：“客人真是大造化，我们最近三次晤面，每次客人的气血味道都是大幅度改变，这次与已往相比，更是天翻地覆。”
气血味道？
顾渊想起似乎每次与万人屠晤面，他都市抽动鼻子。
“客人莫要担忧，我与黄滦也是挚友，他视你为子侄，我自然不会侵犯于你。”
他指着书肆之后道：“与我去后面聊聊？”
“放心，这里可是仙游镇。”
似乎担忧顾渊拒绝，他说道。
万人屠扔下一群客人，一点也不担忧有人逃单，带着顾渊走入书肆后院。
说来也巧，这后院的部署花样，与他在豫章城的书肆后院也是一样。
正中一个水井，尽头一个屋子。
只是这里的屋子，是座悬空竹阁。
万人屠手一挥，只见眼前土地聚拢，聚集成两个精致的椅子。
“请。”
眼看顾渊很是好奇这一手，万人屠解释道：“这一招，其实很简朴，也不是什么术数，只要你八脉齐开，对于天地灵气便能如臂使指，轻松做到。”
“看你这样子，是机缘巧合吸收了龙气？”
顾渊颔首道：“确实如此，一些意外。”
想到此前公羊德灵和束珠玉所说，现在也是忍不住问道：“这样修行，认真有问题？”
万人屠笑笑道：“这种问题，是庸人的借口。”
“上古仙人，哪个的仙体不是摧山断岳？”
“再说其他，如今太素宗的掌教，缘生寺的主持，另有驰骋天下的妖魔之主，都是与你一般，在引气之境便主动吸纳天地精气。”
“你应该也发现了，凭借你的龙躯，同境界罕有对手，甚至是刚入引气，便能逆伐高境界修士，甚至是筑基之下无敌。”
顾渊打断道：“那倒也不是，掳颅的门生，查娥，我就打不赢。”
万人屠被噎了下，装作没听到道：“肉体强大，永远是优势。”
“修行如逆流而上，肉身如舟，神魂如帆，这个原理，你可想的通？”
顾渊点颔首道；“这个，我自然是能想到的，只是，他们说，越往后越......”
听到这，万人屠竟然笑了。
“庸才的话，便莫要相信了。”
“肉身，乃是一切的基本，想要越发强大的力量，必须要支付同样的价钱，而有些庸才，自己付不出，也不希望别人支付。”
“那真武宗的公羊德灵，高掳颅一个大境界，却不敢和它正面交手，这样的废物，他的话又岂能相信？”
万人屠似乎对于公羊德灵很是不屑。
顾渊却是吃了一惊，掳颅那个老怪物这么厉害？
想起公羊德灵赞美过掳颅，称他是天纵奇才，万人屠话语的可信度，瞬间就提高了一档次。
万人屠现在突然说道：“你有这样的忧虑，我也能能理解，究竟你没有修行之上的老师，一切全凭自己摸索。”
顾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试探着问道：“万先生，你也是来劝我进入书斋？”
万人屠面色一僵。
也？
罗隐秀才还找了谁？
顾渊想了想，直接从龙形化为人身。
横竖万人屠认识他，也就不用在装着了。
主要也是他感受，恒久维持龙形，似乎阴戾之气也会越发活跃，隐隐在影响他的性情。
“为何先生来劝我进入书斋？”
他老实问道。
万人屠叹了口气：“唉，不行说。”
但他又立刻提起精神道：“顾渊，你只要知道，加入书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顾渊却笑道：“可是，我也未须要加入这仙游镇的书斋啊。”
“这仙游镇，看起来十分离奇，明明是凶残的妖魔汇聚之地，偏偏又以种种规则压制着这些妖魔，欺压它们如凡人一般生活。”
“自从我进入之后，镇中也似乎一直有人在盯着我。”
“实在是不知这罗隐秀才有什么盘算。”
“若是一定要拜师，相较于罗隐秀才，我更愿意选择掳颅。”
听到这话，万人屠点颔首，体现赞同。
“这倒一ㄇ，突然送上门的大礼，总是让人难以接受，万分怀疑。”
随即话锋一转道：“但罗隐秀才托我转告你，掳颅如今元丹巅峰，在梅岭躺尸百年不得寸进，这百年里，收下数百门生，如今只有查娥和章贡还在世。”
“而他，共有门生四十四，其中一人，眼下正在南海反抗洋人，剩下四十三人，无忧无虑活在仙游镇之中。”
说完这话，万人屠起身道：“好了，该说的话，我也说完了，该如何抉择，交由你自己。”
“我只能告诉你，论才气，论心胸，论谋略，罗隐秀才都堪称当世前三。”
顾渊也起身告辞，刚要变回龙形，便见万人屠取出块玉佩递了过来。
“这块玉佩，也是个易容的小法宝，是我自己做的，赠予你了。”
顾渊也不推辞，接过道：“既然如此，那少年阿罗那画卷，便交给万先生了。”
万人屠一愣，随即笑道：“果真如我所料，这画卷即是你所作。”
“既然如此，那售卖所得如何朋分？”
顾渊答道：“五五分即可，若是万先生找不到我，还请将所得钱财，转交给黄伯父一家。”
万人屠颔首：“署名为何？”
顾渊沉思片刻道：“豫章笑笑生。”
两人又是闲聊几句创作灵感，回到了书肆之中。
柜台之上，已是多出了一堆玉劵。
顾渊好奇的看了眼右边墙角：“那处，都是些什么？”
“都是顾渊你以往在鬼市购置之物。”
顾渊吃了一惊：“它们，也会看？”
平常都是以银元售卖，怎么到这里便成了玉劵，照旧四玉劵这种价钱。
万人屠笑的很和善，看向这群家伙的眼神也很慈悲：“饱暖思淫欲，罗隐秀才可没在仙游镇上开妓院啊。”
眼看顾渊要离开，万人屠又嘱咐了一句：“神朝如今风雨欲来，若是个散修，要么与我一般，交好诸多人，还要有稳定的利益关系，否则，照旧尽早加入个局势力吧。”
“罗隐秀才，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多谢万先生指定，在下会好好考虑的。”
顾渊驱动玉佩，给自己随意换上个青年书生模样，走出了书肆。
只是刚出书肆，便被一大群人围住了。
这群人头戴玉钗，身穿纯白道袍，道袍上绣山川日月，风范过人。
“交出仙宝，随我们去见长老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