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与阿章为了方便出行,也为了宁静,两人决定假扮成伉俪。
年轻人擅长用刀,他用很厚的粗布将刀包裹起来,日常换洗的衣服另外包好,与刀绑在一起,形成很粗的肩负,斜挂在背上。
阿章将年轻人给她买的替换用的粗布衣裳和换下来的宫装一起折叠好,把身上首饰和头饰全部摘下来用细布包起来,与衣服放一起成一个肩负,挂在肩上。
阿章穿着年轻人给她买的半旧普通粗布衣服,头发凌乱。
宫里日常是宫女和教养嬷嬷给她梳头发,她基础不会梳头扎发髻。
年轻人征得阿章同意,亲手帮阿章挽了寻常黎民妇人发髻。
青年人和阿章两人身上都挎着各自的肩负,两人一起出门。
年轻人带阿章去租借马车的地方看看有没有马车可租。
年轻人不想阿章公主跟自己餐风露宿,时局不稳,他计划就是高价也租一辆马车想快点回乡。
结果到了平时很是热闹的租赁市场,却发现租赁市场门可罗雀,空无一人。
年轻人和阿章以为租赁市场搬迁了。
于是走到四周的街道找人探询,才知道整个京城所有运货和以租借马车接送客人为生的马匹都已经被征用。
原来兵荒马乱时代,马匹是战备军需,马匹不是被自己政府征用就是被外国侵略者抢走。
整个京城,除了大户人家藏在院子里自家马车用的马,市面上基础找不到马车可租。
年轻人与阿章相视一笑,也只能接受现实。
两人用高价买了两天量的干粮和准备了路上饮水。
之后,年轻人领着阿章开始走路回南方老家。
白昼,天气闷热,正值八月底,正是立秋前后,昼夜温差大,路上不时有一阵阵秋风刮过,把地上灰尘卷起在空中飘散,灰尘经常扬年轻人和阿章一身一脸。
中午的时候,年轻人和阿章在路边找了个树荫。
年轻人去找了两块石头,搬过来放下,用衣袖在石头上拂了几下,拂去石头外貌上的灰尘。
之后示意阿章坐下。
他也坐下,在肩负里拿出干粮,递给阿章,两小我私家都吃了一些。
喝了水,休息一会,继续赶路。
走了一天,栉风沐雨,找了一家破旧的客栈。
要了一间房,两人入住。
晚上,两人依旧吃干粮。
年轻人出去要了一盘水回来,拿回来给阿章洗漱。
他则只是洗了个脸,原来水也是要给钱的。
身上盘川不多,而且路上还带着阿章,他要省着用。
两人在房间吃完干粮,也洗漱完毕,房里只有一张床,两人也是累的不行。
也不多说什么,出门在外,也没那么矫情,年轻人把门和窗关好。
之后把肩负打开,拿出一张他平时在京城用的薄被,在地上铺开,躺上去就睡着了。
阿章看着年轻人睡着了,她整理一下床铺,也上床躺床上睡了。
一夜无梦。
天亮了。年轻人和阿章起来,洗刷完毕,吃过早饭,继续赶路。
路上,阿章忍不住问年轻人:“蒙令郎相救,心中谢谢,与令郎一路相伴前行,令郎可否见告,令郎尊姓,家住何方”?
年轻人腼腆一笑,说:“在下免尊姓陈,家住广肇”。
阿章又问:“陈令郎从家乡到京城时坐马车需时多久,如今我们走路回去,约莫需要几多时日”?
陈令郎想了想,回覆到:“当年我与同乡一起租车出门,从老家到京城用了三十日,我们现在走路回去,可能要九十日”。
阿章听完,心里有了底。
想起晚上入住破旧客栈,想到陈令郎手上银钱可能不多。
就说:“承蒙陈令郎仗义相救,如今还带我回乡遁迹,途中多有花销,我身上并无银钱,但有一些随身首饰,可变卖用作路费,我将首饰交于你,到了下一个集市可拿去变卖作为路上花销”。
陈令郎对阿章笑笑:“阿章公主不用太担忧银子的事,我在宫里当差的时候,虽然每月寄银子回乡服侍怙恃,但照旧留有一些银钱防身,这些钱足够我们回乡的路费和住宿所用”。
陈令郎说完,一边走,一边岔开话题,说:“这次打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阿章公主您可能要在我家乡住上一些日子,这次回乡,您身份特殊,不能袒露您的真实身份,现在我们以伉俪名义相伴回乡,回去后,为了隐藏您的真实身份,您照旧以我妻子名义住在我家吧”。
阿章颔首同意,
陈令郎又说:“家中除了怙恃,另有两位兄长和两位嫂嫂,我在家排行第三,您随我回乡后,我向怙恃禀明情况,家里会为你守旧秘密,但对外会称谓您为三儿媳妇,侄子会叫您婶婶,在外人眼里,您就是我在京城娶的妻子,随我回乡来了”。
阿章觉得,自己现在是前去投奔他们家,寻求他们家呵护,这点称谓并不算什么。
阿章点颔首,也同意了。
于是,每走一天,晚上投客栈。
早上起来,就地置办一天的干粮和饮水,继续赶路。
日复一日,经过三个月漫长的远程跋涉,在进入冬季后,终于来到了陈令郎的家乡--广肇。
陈令郎的家在四周乡村算是中等家庭,家里有大瓦房。
陈令郎是家中幼子,与怙恃同住。
两位兄长已婚且另外建房居住,也已育有子女。
陈令郎选择在夜里进村。
他领着阿章深夜敲开家门。
怙恃将门打开,看到幼子与一小娘子同站门前,甚是惊讶,连忙将人迎进屋里,把门关上。
陈令郎把阿章带回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置好。
再随怙恃去了怙恃的房间,把门关上,与怙恃详谈阿章的身世和来历。
怙恃听完,惊讶到嘴巴都合不上,久久回不外神来。
等缓过神来,陈令郎的父亲连忙让妻子去把另外两个儿子喊抵家里来。
外面又冷又黑,陈令郎的母亲摸黑出去喊另外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与母亲一起急急遽进了屋里,又把门关上。
陈令郎怙恃和三个儿子整整商量了一夜。
天亮了。陈令郎让他母亲进房间教阿章梳头扎髻。
带阿章熟悉家里的屋子和家人。
对外统一口径,阿章就是陈家三儿子在京城娶的妻子。
陈令郎在京城带了娇妻回来的消息风行一时。
时值冬季,村里人都爱看热闹,整个村里的人都蜂拥而来。
里三层外三层,把陈令郎的家围得水泄不通。
村里位置偏僻,民风淳朴,平时来人不多。
哪家来了亲戚,村里人都要去凑个热闹。
陈家儿子带回来一位京城来的娘子,这让所有人感应好奇和新鲜。
他们都是看京城娘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