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开审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前去咸阳府。”

　　因咸阳府位置敏感，不行能让所有人都同去。

　　嬴政、王陆、仲昂、李斯以及随行两位大人，一共六人分两驾马车前去。

　　咸阳府距离倒是不远，没多久便到。

　　王陆作为关系人去于咸阳府门的护卫相同，原本还以为会费一番功夫，究竟这块属成矫阵营的人，恶心恶心嬴政也很正常。

　　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没有阻挠，特别痛快地放行。

　　对此，王陆越发担忧——咸阳府就听成矫和秦王的话，成矫不下令阻扰，那就是秦王体现过咸阳府。

　　看来秦王真的拿这个案子来考验嬴政是否能去觐王宴。

　　“几位现在后堂稍等。”护卫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将他们领到咸阳令平日休息的屋子，里头点着宁神清香，四周摞满书简，分不清它们是书，照旧卷宗。

　　随后一个护卫还端来了六杯热茶，让他们稍候，说是咸阳令另有几件案子要审。

　　“咸阳令是成矫的人？”李斯突然一句，让众人投去视线。这本不是什么秘密，但李斯才来咸阳，未入仕途不应该知晓这个情况。

　　嬴政问道：“你何以得知？”

　　李斯一笑，恰似这简朴得不行：“第一，咸阳令这个职位的官在九州各国都不必亲自升堂断案，想必秦国也不例外。第二，我们从入府到速送六杯热茶，显然咸阳府早就知道我们要来。既然我们要来，咸阳令还故作公务繁忙，此间关系不是一目了然？”

　　“若我猜的不错，此宗案子不仅仅关乎十万两银，另有其他什么李某不知晓的利害关系。”

　　仲昂带头拍手：“白大人，你这小辈了不得啊。这么一会功夫就能推断出这么多工具，有真本事。”

　　嬴政看向李斯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只要有能力，脾气怪不怪，坏不坏，都可以商量。

　　唯独王陆暗叫糟糕，不会今天就破案吧？

　　不会吧？不会吧？

　　门外传来急急遽的脚步声。

　　众人朝门口望去，还以为是咸阳令来了。

　　“蔺洪？”王陆看到这人还挺惊奇。

　　“此人是谁？”仲昂等人问道，他们并未去过宫内，不认识他。

　　“王宫内治理府库的主事。”

　　凭据五年前，这王主事虽然不至于被抓进大牢关着，但不会给他乱跑出宫的权力。

　　“政令郎找到监犯了？”蔺洪问道，这群人里他就跟政令郎熟。

　　“尚未，正等咸阳令来。”

　　“那可得快些找到，否则我这寝食难安。”蔺洪认真一副着急模样，看起来不像是骗人。

　　只是一旁的李斯却怀疑道：“你何以紧张？”

　　蔺洪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事情发生在宫内，我是府库主事，案子一日不查清楚，大王的刀就一日悬在我头颈之上。换作你是我，你能不寝食难安？”

　　李斯这才收回视线，他说得不假，出了这么大的事，蔺洪现在还能站在他们面前说话，没有被“连坐”就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若是事情迟迟不得解决，说禁绝秦王翻起旧账来还真会找他倒霉。

　　“政令郎可一定要抓住监犯。”蔺洪又说了一句。

　　在堂内等了一会，预计是咸阳令熬不住了，派了个护卫请他们去审监犯的正堂。

　　咸阳府的正堂不大，究竟是为了审讯监犯，不要求气派和华贵，凑得已往就行。

　　“哎呀，让政令郎久等了，实在是贵寓案子太多抽不身世。”咸阳令说着局面话，嬴政也应和着，两人相互心知肚明，却不拆穿，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而咸阳令故意拖延到现在，除了恶心一下嬴政外，真正的目的照旧为了阻止或说是拖延嬴政破案，从而获得去觐王宴的资格。

　　五年前，他还不是咸阳令，只是咸阳城内一个不上不下的小官。其时的案件他虽然没加入，但很清楚知道四位大人以及其时的咸阳令不眠不休费了多大功夫才抓到人。

　　现今嬴政没有四卿的力量，想要单靠他自己的那点势力……啧，横竖他不看好。

　　不外成矫有嘱咐要小心王陆，所以他就用了些手段，预计将时间拖得这么迟，一来距离咸阳府关门的时辰不远，审讯的时间所剩不多；二来也不给他们困在咸阳府内，也倒霉于他们去寻找证据。

　　“来人，把那三个监犯押上来。”

　　说完，咸阳令让出主位，从堂前下来，让差役给自己端一杯热茶来，然后老神在在坐一旁等着看戏。

　　“李斯。”

　　李斯走上，倒让咸阳令多看了一眼——这应该不是公孙鞅吧？不像。不外管他呢，横竖都找不出监犯。

　　堂外“咣当、哐当”的声音响起，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直到三人泛起。

　　桎梏镣铐格外齐全，手脚都被锁得结实，刚刚的响声就是他们女子手臂粗的铁索在地面拖动发出的。

　　三人跪在地上，上躯也伏在地面。

　　锁手和脖子的刑具实在太沉了，趴在地上还能偷懒省力。

　　“政令郎，你是想直接抓出监犯，照旧先证明账房清白？”

　　“那自然是抓住监犯最优。”嬴政不大理解，抓住监犯不久证明了账房清白吗？何须多此一问。

　　“政令郎不知，抓住监犯也许今日时间不够。但若是想证明账房清白，日落之前可行。”

　　嬴政一琢磨，回道：“既如此，那就先证账房清白，后抓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