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香味

　　走在路上，公孙鞅提起了这事。

　　按他的规则，在饭食前提出“法是什么的问题”，尔后在饭食结束后获得对方的回复。

　　如果对方对“法”的理解与自己相差甚大，那在黄昏前，就会见告宴请他的人——他要走了。

　　在韩、魏两国时，公孙鞅就是这么做的；在秦国，也不例外。

　　“政令郎。”

　　“嗯？”嬴政看着公孙鞅郑重其事地样子，他也认真起来。

　　“政令郎，在你看来，法是什么？”公孙鞅又看向王陆，“王兄也可以一块回覆。”

　　嬴政眨眨眼睛，这是公孙鞅问的一个正儿八经的问题。他自觉告诉自己，这个问题的回覆直接决定了公孙鞅的去留。

　　“要谨慎。”

　　嬴政并未立刻回覆，他得再思考思考。

　　王陆这边想过直接胡乱回覆搪塞一下，不外介于自己对【法】基本没有什么了解。万一误打误撞回了一个正确答案怎么办？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绝不是零。

　　所以最守旧和宁静的做法就是始终不回覆。

　　只要不回覆，自己就永远不行能答对而令公孙鞅满意。

　　“政令郎，你的允许？”公孙鞅道。

　　“我得再想想。”公孙鞅颔首，“那王兄呢？”

　　王陆不回覆，只是笑着。

　　而他这一笑，反倒让公孙鞅迷糊了。

　　“王兄也需要时间？”

　　王陆：笑

　　“王兄，你是认为法是什么？”

　　王陆：笑

　　“……”公孙鞅一侧头，实在理解不了王陆的哑谜。

　　后面六国使者中，尤以知情最多的赵使感应不安，在他看来，王陆的笑神秘莫测。但他能笑，就说明他对后续的生长有掌握。如果没有，也笑不出来——他有掌握，对赵国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再往前就该到地方了。”王陆避开了问题。

　　成矫抬头一瞧，眉头紧锁，前方规模内的巨细酒馆都是自己“照顾”的重中之重，这王陆真有能耐找到酒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六国使者人老，鼻子却贼灵。

　　魏使抽了抽鼻子，说道：“似乎闻到了很浓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我也闻到了。”韩使附议。

　　他们在街边瞧了瞧，四周并没有这些工具的小摊或店肆。

　　这种情况只能有一种解释。

　　“老魏，这不会是烟花巷吧？”韩使道。

　　“十之八九。”魏使眯起眼睛，一般卖胭脂水粉的地方会远离青楼，究竟有许多正经人家女人会买，因此店肆、小摊都市刻意避开这种敏感的地方。

　　可四周没有这种店，但四周有浓烈的香味，那只有韩使说的那一种解释。

　　“王陆这小子该不会是要把公孙先生往青楼里带吧？”韩使震惊。

　　“纷歧定，也许有什么酒馆就开在四周，先别胡乱推测。”赵使道。

　　“说的也对。”韩使压下心中疑窦，“哪有人明白昼来青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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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到了。”

　　王陆停在月牙楼门前，笑道。

　　“……”

　　“……”

　　众人皆懵，他们看着随处挂着红丝绸，红灯笼，似乎喜楼的月牙楼，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这会不会外貌看是青楼，实则别有洞天，是正经用饭的地方？”赵使难以接受面前的事实，开始找借口解释。

　　“那楼上女人都穿得那么凉快。哪家酒馆会这般妆扮？”魏使击碎了赵使最后的理想。

　　“我倒是真心好奇，王陆在搞什么名堂？”魏使继续道，“看他旁边也有史家的笔官随着，理应知道公孙先生与青楼的渊源。怎么……还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