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来如此！
赵王认可所在颔首：
“李将军，就把兵撤了吧。郭大人说的对，没须要逼着嬴政想逃离邯郸。等后续嬴政露出这方面的念头再劳烦将军兴兵看押也不迟。”
“……”李牧无奈，他没想到这几个谈话的功夫，自己派出的兵就只能收回来。
“臣，遵命。”
问题解决了，赵王打着呵欠，摇摇晃晃地离开偏殿。
李牧和郭开也从另一侧离开。
这路上，郭开假模假样地慰藉李牧：“李将军，你可以相信我培养出来的探子，他们一定会看好嬴政的一举一动。一旦有所异常，会立刻向我汇报。”
李牧没吭声，只是加速了脚步。
郭开追上去，
“李将军不信我的探子，那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大王的眼光。李将军难道连大王都不相信了吗？”
这帽子一扣，李牧若虚答则恶心自己，实答又不行，总不能冒犯大王吧。
“嬴政的事，就麻烦郭大人。我先行一步。”
李牧甩掉郭开，急遽上马车回府。
而郭开则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地慢慢走着。
……
嬴政拿着竹简面无心情地从屋子里出来。
屋外的士卒视线瞬间聚在他身上。
“……”
嬴政很清楚，他们这些人的目标其实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各国之间对于质子的约定，让他们无法跟压自己。他能保证这些士卒连自己上茅房的时候都市跬步不离。
娘亲现在其实代他受罪。
走在路上，人来人往，时不时另有马车快速吆喝着穿过。
自从这些士卒困绕了衡宇后，吕不韦就没措施继续来屋内商谈回秦的计划。
周围的士卒太多了。
甚至在屋子之外，他也不能和嬴政一块待太长的时间。他外貌的身份是赵姬的追求者，和秦国质子待太长说不外去，容易袒露。
所以嬴政有段时间没和吕不韦联系。
……
琳琅居。
嬴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围全是拜王陆所赐的敌意视线。
如果不是担忧会影响回秦的计划，这些人他是丝绝不在意的。
王陆骂的话，虽然没有一句是自己指使的，但其中过半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有些时候看王陆骂人，他心里也是有些暗爽。
“嬴政，王陆人呢？”
素衫学生问道，他是写【君子如竹】的大学士的门生的孩子，没记错的话，他似乎叫‘田斯’。
“不知。”嬴政是真不知道王陆去哪了，虽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告诉田斯。
你问，我就答，我们很熟吗？
“他是你的书童，你怎会不知？”田斯继续纠缠。
“不知即是不知。”
隐隐有吵起来的趋势，这时琳琅居的先生走进学堂，咳嗽一声，田斯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今日抽测，以‘善恶’为题，各自写一篇文章，写完便可下学。待明日再逐一分析……”
等了一阵子，
嬴政早就胡乱写好了，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太引人注目，他故意等，等到有过半的人交了文章，他才交。
走出琳琅居，一辆熟悉的马车停街道旁。
是吕叔的马车，车夫也换回了原来熟悉的那位。
“政儿。”吕不韦掀开马车帘子，朝嬴政喊道。
“吕叔。”
嬴政上马车，吕不韦迫不及道告诉分享刚收到的好消息。
“政令郎，撤了！全撤了！”
“撤了什么？”嬴政很少见到吕不韦如此激动失态。
“赵国的那些士卒全撤了，一个不剩。”
“娘亲身后跟压的也……？”
“都撤了！”
嬴政的心情这才轻松了些，道：“吕叔果真手段特殊，竟能让李牧撤兵。说出去定要被秦人赞美。”
可说着，吕不韦的心情却突然有些尴尬：
“令郎，李牧这些兵不是臣退的。”
嬴政一愣：“不是吕叔的手笔，那又是谁？”
吕不韦让车夫赶车前往住处，准备边走边说：
“凭据赵王宫内眼线的情报，午时时分，郭开和李牧在赵王前针对这兵该不应撤，进行了争论。”
嬴政微微皱起眉：“这还用论？若我是赵王，这兵非但不撤，甚至还要再加一些。”
吕不韦道：“起初赵王的意思也大致如此，但厥后赵王被说服，认为政令郎绝对不会逃离邯郸，这才让李牧把兵都撤回。”
嬴政越发疑惑：“赵王如此昏庸？他怎么会信我不会逃离邯郸的话？”
吕不韦笑道：“正常下，赵王自然不会相信令郎没有逃离邯郸的想法。只是有人用了一计，取消了赵王的疑虑。”
“谁？”
“王陆！”
“王陆？”嬴政眉头一皱，完全没想过会是他。
近些日子，这王陆给除了自己添麻烦，惹了全琳琅居的学子敌视外，真没看出来哪里帮了自己。
再者，他不是秦国人嘛，怎么能干预获得赵国庙堂的决策？
“吕叔，你说说王陆到底用了什么计？”
“打人，闹事。在琳琅居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王陆的战略。”
嬴政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重复琢磨——打人、闹事都是为了我……
片刻后，他猛一拍手，
“我懂了！”
“原来如此！”
“王陆假扮我书童在琳琅居飞扬跋扈，惹人瞩目，这是他故意的。”
“他就是要营造出一种，我留在邯郸横行犷悍，高调行事。让赵王这些人被他的战略所欺骗，认为一个要逃离邯郸的质子绝对不会这么张扬。”
“然后麻痹他们，为我们争取逃离邯郸的时机！”
嬴政佩服地兴起掌来。
“王兄真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以一帮普通学子的注意来换取赵王的信任。这……这太划算了！”
琳琅居的那帮学生基础看不住自己，而赵国训练有素的士卒就纷歧样。前者坚持不了几天就会放弃，后者可以十年如一日地依照命令继续盯着。
以小博大，还博乐成了；
心思缜密，步步皆在谋划之间。
嬴政道：“秦国有王兄在，是秦国之大幸！”
马车徐徐驶向住处。
嬴政和吕不韦下来，正巧碰见了外出买织布用的丝的赵姬。
“政儿，你们回来了。”
“也奇怪，那些赵卒突然之间全部都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省的我们像是监犯一样被监视着，满身都不自在。”
嬴政和吕不韦相似一笑。
“娘，晚上我想邀请王陆王兄来咱们家用饭。”
“这虽然好，上次给你钱请他去外面吃你还不愿意。请抵家里……也行，更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