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换钱搬迁
余州是个内地十三线小都市，空气清新，情况幽雅，高楼林立，拥有除地铁外的一切现代化交通路线。高明却决定安步当车，沿着街道边走边溜，偶遇一辆电三轮就坐上去，前往四周最热闹的商业街。
他在网上查了一下才得知黄金不是那么好卖的，银行只收本行刊行的实物金条，品牌首饰金店回购黄金需要凭证票据，来历不明的也可以收，但价钱就要压低一些，再如路边的打金店和典当行，价钱可能会更低。
他走进一家品牌首饰店，伙计们面带笑容：“先生，要选一款首饰吗？”
高明在伙计们的脸上巡梭一圈，走向了一位面善的小姐姐，虽然面善的纷歧定漂亮，但不面善的肯定不咋滴。
“先生，请问能为你服务吗，想选一款戒指照旧项链？”
高明压低声音对她说：“我手里有些黄金，想腾脱手换些现金。”
“请问您有发票和凭证吗？”
“没有，这可是我家祖上从民国时传下来的，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
“那先生请等一下，我去问问经理。”
这小姐姐踩着高跟鞋铛铛铛地跑上了珠宝店，等了不大一会，一位优雅知性的大姐姐穿着西装套裙从楼上下来，脖子上的领结开得像朵花，她彬彬有礼地笑着说：“我们经理在二楼，先生请随我来。”
他追随店长来到二楼会客室，店长在饮水机里倒了杯茶，递到高明手中。
“请用茶。”
胖乎乎的经理已经推门而入，坐在他劈面客气地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谓。”
“高明，经理尊姓。”
“免尊姓王，听说高先生身上有黄金现货，不知有几多？有购置黄金时的发票和凭证吗？”
“哪来的发票啊，这是我祖上太爷爷传下来的黄金，关于这两颗黄金，另有一段可歌可泣令人唏嘘的往事。”高明故作惆怅地说道。
“哦。”王经理陪问道：“愿闻其详。”
“那是辛亥革命之后的民国初期，军阀混战，天下不宁，我太爷爷是个响当当的好汉，会使是非枪，曾经追随当地县长铲除恶霸财主，其时的情形@#$^&%!$#……”
“又曾亲自击毙前来给恶霸报仇的军阀旅长，对方清一色的勃朗宁、大洋马@#$^&%!$#……”
王经理皱起眉头，照旧耐着性子听下去，不停地看着腕表。
“……其时名震江南，江湖上虽没有他的名字，却留下了他的传说。随后我太爷爷便下了南洋经商，短短几年内便积攒起亿万家产。可惜家产传到我爷爷手里却败了，多数家当赔个精光，只剩下这两块黄金传到了我手里。”
王经理松了口气，这货总算是不再满嘴跑舌头胡吹大气了，他连忙抢过话头说道：“高先生，黄金我们要先判定一下纯度，没有发票和凭证价钱会低于市场价。”
“这么麻烦呀，”高明装作焦躁地站起来：“我其实是急等着用钱，否则也不愿把这两颗传家宝拿出来卖，算了，我照旧到打金店和典当行看一下吧。”
“不麻烦，不麻烦，打金店和典当行比我们珠宝店价钱还要低，判定一下纯度不要多长时间的。”经理连忙将他拦下来。
高明这才从口袋里将黄金掏出，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经理拿在手里掂了掂，寓目成色也还不错，交给店长前去判定。
店长很快回到会客室，把黄金放在托盘里，在经理耳边低语了两句。
“高先生，你的黄金纯度很高，到达了85%，但由于没有正规渠道，我们要担一定的风险，所以价钱嘛，一克我给你330，你看怎么样？”
“这么自制？”
“已经不自制的了，不是千足金，也没有发票，再多也不行能。你不信到此外金店去问问，不行能高过我的价钱。”
“好吧，”高明遗憾所在了颔首：“算一算，几多钱？”
“你的现货整整五百克，不多不少，总共是十六万五千。告诉我你的卡号，我打你账户上。”
从珠宝店出来之后，高明算是有了一小笔资金，可以在省城买间茅厕了。
趁着天色还没黑，他决定再去城郊看看那间贴有出租通告的小院。
这座屋子坐落在一片山凹里，是个几十户的乡村，四周有湿地森林公园，只有一条泊油路从密林中延伸过来。院子青瓦白墙，别墅小楼黄色外墙呈复式二层结构，有玻璃合金框架的花房和种着梨树的后院。
院子的主人是一对老伉俪，喜欢侍弄花卉，无论是花房里，照旧院墙边的花园里，都种着种种盆景和花卉。
他们的儿子在一线都市有了工业，想把老人一起接已往。老伉俪虽然舍不得家中的院子，也不得不挂出了招租的通告。
高明前后一共去过三次，对这院子喜欢得不得了，若非他囊中羞涩，早就想租在这里了。
老伉俪不太愿意把院子租给年轻人，担忧他们气势派头奇特，把心爱的院子革新成另外一种模样。高明也喜爱花卉，他每次来看屋子，都要带上一盆鸢尾花或者菖蒲。
老先生体现，如果小高愿意租，可以适当降低租金，也可以一个月一个月给。
“老先生，我手里有现钱了，想先租一年的。到时候再续租，明天就想搬过来。”
“那敢情好啊，小高既然来了，我们能早一步到上海看孙子啦。”
老人出具了一款租房条约，每月租金两千，水电网费自理，冬天的供暖费需要交到他们的账户上去，这样一年的总用度下来，大提要三万元。
高明在条约上签字，把钱用手机转给老人，这时天色已至黄昏，他在站台乘坐最后一趟公交回到了市区。
他当晚给自己大学同宿舍的兄弟魏磊打电话要他资助来搬迁，魏磊二话没说，把自己的牧马人与别人的五菱宏光换开了一天，清晨早早就来到了高明租屋的楼下。
幸亏高明的家当并不多，而且小院的主人离开并不会带走任何家具，说成是拎包入住并不为过。
他先去找房东弓叔去退房，但当弓叔要退还给他五百块钱租金时，高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退，也许我还得给你钱呢。”
“为啥呢？”弓叔的第一反映是，难道自己的屋子被破坏了？
“我想买下那屋挂在墙上的电视。”
“哎呀，一台电视有啥买的，坏了就坏了吧。”
高明知道他会错意了，笑了笑说道：“电视没坏，好着呢，但我就是想买下它，念旧。”
“真要它？”弓叔难以置信。
“真要。”
“既然如此，我就不退租金了，你也别给钱。这电视买了都五六年，折旧算下来也就值个五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