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今天有进步吗
陆见川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泛起了问题，他握住方荔夏的肩膀让她和自己拉开距离，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方荔夏半张着嘴愣住了，简直想要穿越回一分钟前把自己的嘴缝上。
她适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
她尴尬地僵在原地，看着同样尴尬的陆见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们两个还保持着半楼半抱的姿势，却谁也没有说话。
僵持半天，陆见川才咬了咬后槽牙，伸手勾住方荔夏的下巴。
方荔夏低着头，梗着脖子不想抬头。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脑子一抽说了那样的荤话！
她适才明明还在怪陆见川曲解了她的小梦想。
结果自己竟然转头就来了句“你的技术变好了……”
“方荔夏。”陆见川突然严肃地喊了一声她的台甫。
方荔夏身体一抖，终于不情不愿地顺着他手指的力道抬头往上看去，“你……你生气了？”
她不解地看着陆见川泛着寒意的眼神，不明白他这是哪来的情绪。
陆见川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她原来还在想自己适才的反映是不是太猛烈了呢，没想到轮到陆见川，竟然直接生气了？
“你就……当我在开玩笑还不行吗？”
方荔夏撅着嘴，很委屈地看着他，“我适才都没生你的气，你干嘛要生我的气？”
“你觉得我为什么生气？”陆见川冷声问。
“因为……因为……”
方荔夏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组织好语言，弱弱地问：“那是因为我说话太直接了？”
一阵缄默沉静事后，陆见川揪住她的脸颊想狠狠一扯，指尖触到她的皮肤后却又不忍心下手，只能从牙缝里挤字，“我为什么会为这个生气？”
“……那我怎么知道！”
方荔夏无辜地瞪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陆见川破天荒地被她问住了，。
欲言又止半天，终于恶狠狠地问道，“现在技术变好了，以前技术很差吗？”
“呃……”
方荔夏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她可能伤害到了陆见川作为男人的自尊心，立刻识趣地改口道，“不是不是……”
“有什么不是？”陆见川皱眉，“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还没怎么你呢，为什么急着否认？”
“……那你想怎么样嘛。”
方荔夏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刚要迎接陆见川的怒火，却听到他叹了口气，沉放缓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什么？”方荔夏囧囧有神，“这种事也不能挂在嘴边讲吧”？而且今天明明是你先开的头，你把我带跑偏了！”
见方荔夏照旧没明白自己的意思，陆见川哭笑不得地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问道：“你以前不喜欢，为什么不早说？”
“我……”
方荔夏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覆才好。
“我又没和别人做过这种事，我以为原来就是这样……”
听到她这样说，陆见川也是一愣。
是啊。
方荔夏以前什么都不知道，哪分得清优劣？
她唯一的参照物只是现在的陆见川和以前的陆见川而已。
想到这儿，陆见川的心情突然奇异地放松了许多。
他把方荔夏重新揽进怀里，顺着她披散在后背上，低声道，“你畏惧我。”
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平静的陈述句。
方荔夏没有反驳，只是问：“为什么这么说？”
“疼吗？”陆见川突然问。
“不……”方荔夏把头埋得更紧了，瓮声瓮气地说，“最近……都不疼了。”
陆见川忍不住笑出了声，胸腔震动的声音让方荔夏耳朵一麻，连腰也麻了。
“那确实是变好了。”陆见川深以为然所在颔首，感受怀里的方荔夏又僵硬了许多，只能无奈地搓了搓她的后脑勺。
“以后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他侧过身，打横抱起方荔夏，“尤其是这方面的。”
方荔夏张了张嘴，又被陆见川抢先道，“不许怕我。”
“可是各人都怕你。”方荔夏小声辩解，“你总是板着脸，连我有时候都觉得在你面前太开心了会让你不耐烦。”
“我只是不喜欢笑。”陆见川摇头。
他知道自己不苟言笑的性格总是不经意间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又有什么措施？
而且，在面对方荔夏的时候，他明明已经改变了许多了。
“你和别人纷歧样。”陆见川看着她的眼睛强调，“他们怕我，你不用。”
这么明晃晃的偏爱让方荔夏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她靠在陆见川怀里，小声嘀咕道，“那你还总是嫌我胆子大。”
“确实挺大的。”
陆见川抱着她往卧室里走，“但我允许你这样。”
“哦。”
方荔夏窝在他怀里，故作镇定地奉承道：“谢谢陆总抬爱，我简直受宠若惊。”
“还没开始呢。”陆见川把她放到床上，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开始什么？”
“开始宠幸你。”
他关掉卧室里的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夜灯，散发着朦胧的光。
这是方荔夏所能接受的最洪流平的黑暗。
但她躺在被子上，看着陆见川脸上投下的阴影，却十分希望他能把灯关上。
“躲什么？”
今天晚上难得他们两个都清醒得很，方荔夏的羞耻感也比以往都强烈了千百倍。
她想看陆见川却又不敢看，想缩进他怀里却畏惧遭到更凶狠的看待，感受脑子逐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彻底被陆见川所支配。
陆见川问道，“今天有进步吗？”
方荔夏脑子正迷糊，听到他问就下意识所在了颔首。
“搪塞。”
陆见川却故意刁难她，见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方荔夏无措地摇头，带着哭腔改口道：“没有，没有……”
“到底有照旧没有？”陆见川没想到她变得这么快，马上怀疑方荔夏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