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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明

20、告竣共识、携手并进

宦明 五鼎食 2322 2021-08-24 00:15:35

  西涯虽然是指李东阳。

  李东阳湖广祖籍湖广茶陵,如今官居正四品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讲学士。

  专门卖力给天子、太子讲经筵,可以说是天子心腹中的心腹,更重要的是,他曾经照旧天子在当文华殿之时的潜邸旧臣。

  如今天子龙飞九五,克承大统近八年,凭据古来重用潜邸旧臣老例,日后一定是大明中枢数一数二的人。

  以现在来看,李东阳距离成为内阁大学士也不外是一步之遥,入直文渊阁,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更兼之对方更是文坛领袖,士林翘楚,赵艮以此相比,不行谓不是过誉。

  这事对于章祀而言是有好有坏,利益即是他的名字,可以在最快速度传至大江南北,届时天下人都知晓,有这么个神童。

  有了名声,那么许多事情便容易许多,就像汉代征辟、察举等制度一样,开始各人是为了道德而道德,从而获得名声,到最后演酿成为,为了名声而演道德,这是一个务实往务虚的历程。

  务实不行马上收效,须绵绵之功,久久之力,方能看见成效,而务虚则可骤然而成,然后青云直上。

  时下虽以科举为主,但三途并举依然是当世选材手段,若是名声够大,传至朝廷被征辟也犹未可知。

  可任何事都是双面剑,自是有好有坏,坏处即是章祀获此名声,其他士子未必佩服,届时一定迎来天下人的打压。

  不外章祀对于这些倒是不感兴趣,虚名也好,实名也罢,无外乎一种途径,如果立身不正,那么虚名早晚是累赘。

  与其在这种事情费心,若不如先将心思放在当刻。

  申福源想要子孙入仕,这无可厚非,明代科举限制并不严重,洪武十七年定制,其学官及罢闲仕宦、倡优之家、隶卒之徒与居怙恃之丧者,不许应试。

  换言之即学校教官,被免职的官员,娼妓及优伶家人、官府衙役、与处斩縗丧期,这五类人是不得考试,其余人等并未限制。

  申福源不在禁止当中,虽然可以让他的儿子入仕,而且纵然申福源被限制了科考,那也不关他儿子的事,国朝制度之上,并无怙恃有罪,而限制儿子入仕的说法,至于圣旨特限则不在其中。

  申福源的儿子问题并不在于能不能科考,而是在于有没有好的资源。

  没有好的资源,那申福源只好取巧,想搭上章祀这趟火便车。

  以章祀的家世来说,基础不愁没有什么好资源,章爵如果要给章祀找老师,最低也是举人身世的老师,否则何以教授?

  而申福源的儿子,给章祀做书童,自然而然也会受到照料,取个科名未必就是一件可望而不行及的事情。

  “你倒是心灵通透,我可以允许你,只要你关了家里不妥工业,散尽不义之财,造福桑梓。

  你儿子可以做我伴读,我同样也可以送你一桩富贵,而且日后所赚,绝不比今日少。”

  有人悔改从善,那章祀又何须拒之门外?哪怕他并非出自于心,但现在并不重要。

  更况且,章祀在这其中也有利可图。

  若是申福源将不义之财散去,然后为上犹修桥铺路,做不少有德之事,那么章爵的政绩也会蹭蹭蹭往上涨。

  到那个时候,他就算科举倒霉,凭借着荫替也能入仕当官,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之?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申某一生逢赌必输,今日便豁出了这些家财,就赌这一次。”申福源绿豆眼充满坚定之色。

  在官本位世界里,唯有当官才是逆天改命的最好时机,如果不能当官,一辈子只会让人鱼肉,这个原理申福源早已深有体会。

  往日未曾有门路和章爵套近乎,今日他就绝对不能错过。

  “此事不急,照旧先把眼前的事办了。”

  事分轻重缓急,而且申福源想要关掉家产,还需要不少时间,而案子却不能再继续延误,否则谁也不知,会不会再泛起问题。

  “衙内请!”

  章祀应声点颔首,寻步走进人头攒动的赌坊内,此事赌坊人声鼎沸,无数黎民面红脖子粗,等着眼睛高呼。

  赌坊百味陈杂充斥嗅觉,众生形态映入眼眶,只是看了一眼,便足以看清,人之贪婪为何物。

  申福源见到章祀神情有些不妥,就地叫至正在忙碌的小厮:“停下。”

  “叮叮叮……”

  申福源一声令下,赌坊内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音,随后各个赌桌慢慢停止下来,众赌徒一阵愕然,然后痛骂:“你这贼厮这是做甚,快些给我开。”

  “就是,莫不是你这赌坊不让人耍?”

  “怎得受这般鸟气,耍个钱,还不能尽兴。”

  “入你娘,快些开,乃公还要赚回资本。”

  “直娘贼,忒是晦气得很。”

  一时间骂骂咧咧的声音,充斥着整间赌坊,其声音之大,宛若惊雷虎啸,使人耳鸣失聪。

  申福源面瞬间变得难看,紧拽砂锅般大的拳头,便要上去给这些不识好歹的人一顿好打。

  章祀旋即拉住,摇摇头:“此事我来解决。”然后转头对赵福、李九示意:“让他们静一静,李九你把门窗关好,不要让人跑了。”

  二人点了颔首,没有搭话就离开,赵福手持哨棒,涌入人中,一棍子打在实木赌桌上,马上一声脆响,盖过人声。

  就在众人愣神那一刻,赵福便高声说道:“在下县衙差役,小衙内有话要说,尔等不得喧哗。”

  赵福说他是衙差的之时,赌徒心里马上一阵惊骇,以为是县衙扫赌打黑,变想要逃窜离去,待到赵福说章祀有话要说的时候,他们这才冷静下来。

  究竟谁办案也不行能让一个无官无爵的人,领着官差办案,要是捅了出去,说不得连官帽都丢了。

  见到各人不做声,章祀再抬头看着申福源:“申坊主把你赌坊中的管事,另有小厮找来厮见,小子有事询问。”

  申福源点颔首,指了指几个身穿玄色裋褐,头上包着网巾的男子,然后再指了指脚下。

  几人会意,越过人群走了过来叉手恭问:“坊主叫我们做甚?”

  他们没想到,这一行礼不光没有获得坊主的肯定,反而还迎来一阵臭骂:“没眼力的货,没看到衙内在这?”

  众人这才慌忙对着章祀行礼:“小人见过衙内。”

  章祀曲身还礼,然后就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今天来也没此外事,就想问问你们去年可在此处?”

  申福源眉头一皱,也不知道章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奇的他于是就说:“这些泼才原本是南安府的泼皮,当年我在南安混迹之时,也曾相互有了照应。

  厥后小人侥幸走了狗屎运,于是便带了这几人,回到桑梓,不知可是有什么差池的地方?若有差池,可罪在申某,还望小衙内开恩,饶了这些狗才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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