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宫赴宴，面圣

　　【妈的忘了！明天就要去见那暴君了！】

　　一想起那杀人不眨眼的天子，姜虞面上便多了一分惊骇之色。

　　高孝瓘：“……”

　　暴君……

　　皇叔不是素来励精图治，任用贤臣的么，怎么就和暴君搭上边了？

　　是他跟不上时代的风了？

　　“姜兄以为当今北齐朝堂如何？”高孝瓘突然问。

　　姜虞：“？？？”

　　【大佬你这是在给我挖坑么？】

　　【咋突然问我这茬？】

　　【这是在问北齐天子高洋吧。】

　　【另有你身为他的侄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暴君为人吧。】

　　“咳，皇上励精图治，体例齐律。减冗官，禁贪污，实乃我大齐之福也。”姜虞面上一本正经地夸赞着当今北齐天子，内心一本正经地吐槽高洋。

　　【前期开国为人楷模整挺好，算得上明君了。】

　　【但这后期，他不是和明君没搭边儿，而是完全没搭上边儿。】

　　【杀妻做琵琶，大兴土木，纵欲嗜酒，啧啧。】

　　【和商纣就是父子兄弟——太特么像了。】

　　高孝瓘：“……”

　　好家伙，要不是能听到心声，他还真以为姜兄在赞美皇叔呢。

　　姜兄也太斗胆了。

　　不外，杀妻做琵琶，大兴土木什么的——这些事为何斛律将军未曾与他提过一嘴？

　　若是真的话，那他皇叔岂不是成了昏庸之辈？

　　然后……

　　高孝瓘现在觉得脑海有点乱。

　　乱如浆糊。

　　为什么他能够听到姜兄的心声？

　　为什么听到的还都是些稀奇离奇，让人觉得惊世骇俗的话？

　　他怕不是在做梦吧。

　　斛律将军府邸前，一众前来迎接的婢女面面相觑。

　　为何……四殿下要盯着旁边令郎看？

　　莫不成……有那癖好？

　　想起上流名士们黑暗杂乱的私生活，婢女们马上了然，纷纷垂眸，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了最低。

　　嗯，不能打扰殿下的人生大事。

　　这边，姜虞已经感受到了那些婢女别样的眼光，忍不住翻起一个白眼。

　　【没看到大佬是在发呆么。】

　　【小姐姐们脑洞这么大，居然把我和大佬当断袖了。】

　　【我口味正经的很，我喜欢长腿大海浪！】

　　正在沉思的高孝瓘嘴角一抽。

　　这……给他整不会了。

　　他也不是断袖啊。

　　他抬头看向一众婢女，示意他们先下去后，正要带着姜虞入府——

　　【我去，我的述职文案还没写！】

　　【可是大佬的邀请，又不能推了放鸽子。】

　　【完了，我不想被暴君砍头啊。】

　　这么两声儿就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

　　“姜兄，在下想起来今日另有要事，不如他日我再做东请客？”瞥见某人面上淡定，眼角泄露的焦急之色，高孝瓘唇畔牵起一抹笑意。

　　“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姜虞一愣，赶忙作揖回礼，尔后提着鱼竿扭头离开。

　　【芜湖~知我者，莫若大佬也！】

　　【赶忙回去赶文案！】

　　目送姜虞远去后，高孝瓘徐徐敛起笑容。

　　他又开始回忆适才听到的心声。

　　一贯温润的面上，竟多了几分凝重。

　　他跨上台阶，随着婢女们走进院落，连衣裳也未曾换，就急遽走进了斛律光所在的书阁。

　　燕郡姜氏虽比不上那些百年世家门阀，但到底有着秘闻和人脉。

　　姜虞燕郡太守的位子就是姜氏一族帮姜虞弄来的。平时只要他磨磨洋工，述述职，其他的一切家族都给他铺垫好了。

　　躺平！

　　绞尽脑汁写了一封述职奏折后，姜虞命府中候着的小吏送入皇宫。

　　然后躺在系统送来的大摇椅上，一边嗑茶一边享受日光浴。

　　本以为要明天才气见到天子，结果当晚天子就宴请百官饮酒作乐。

　　顺带也邀请了姜虞。

　　刚接到请柬的时候，姜虞坐卧不宁的。

　　只希望不要死那么早，他还指望苟到最后立地成仙呢。

　　申时末。

　　收拾一番行装，系上老爹给他的一只鼓鼓囊囊的锦带，姜虞惴惴不安地坐着牛车去往皇宫。

　　说来也巧，姜虞一到皇宫正门下车，就看到同时到的高孝瓘。

　　高孝瓘随着将军眷属一起来的，那一各人子威风凛凛的模样，瞬间让姜虞望而止步。

　　【那老将军比画像上还要凶悍。】

　　【那个历史上恣意桀骜的小将军看上去越发凶悍！】

　　【像我这样弱不禁风的翩翩令郎，人家一拳能打爆好几个吧。】

　　【算了，照旧不要和大佬打招呼了。】

　　【我不想挨打。】

　　不远处，正计划进去的高孝瓘脚步一顿。

　　这熟悉的离奇声音……

　　他扭头往不远处望去，瞥见一袭锦袍。

　　果真是姜虞。

　　同斛律将军打了个招呼，高孝瓘朝彷徨不定的某人走去，抱拳作揖：“姜兄彷徨于此，不知是为何意？”

　　“……四殿下？”姜虞一愣。

　　【诶，大佬不是和他们一起进去了么？】

　　【他问我彷徨在这里干嘛？我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认路啊，又没有人接。总不能乱闯进去，被当成贼子乱刀砍死吧。】

　　【总不能……让大佬带路吧。】

　　“在下要入宫赴宴，不知姜兄可愿与在下一同入内？”挑了挑眉，高孝瓘咳嗽一声，徐徐启唇。

　　“……劳烦殿下了。”姜虞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

　　【我勒个去大佬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居然真的带路了！】

　　前方，迈开脚步往里面走去的高孝瓘闻言，唇畔牵起一抹笑意。

　　但是一想到今天老将军和自己说的话，他又笑不出来了。

　　皇叔……真的和姜兄心声所言一样。

　　近两年有了成为暴君的趋势。

　　北齐黎民怨声载道，皇叔却不管掉臂。

　　如此一来，国祚如何绵延百千年。

　　哎。

　　酉时，邺城皇宫某处殿宇，文武百官携眷属齐聚一堂。

　　他们一边听那奢靡的钟鼓击乐之声，一边端着金杯酒盏不停攀龙趋凤主位上，那身着玄色龙袍的帝王……

　　高洋。

　　姜虞随着高孝瓘赶来的时候，高洋正左拥右抱，兴致勃勃地看着美人起舞。

　　在一角落入坐，目送高孝瓘已往同高洋打招呼后，姜虞趁此好好审察了一番高洋。

　　【不愧是拥有高氏血脉的人，果真和野史纪录一样个个悦目的一批。】

　　【可惜啊，智商的比值都孝敬给颜值了。】

　　【这么好一手牌，被这昏君打了个稀巴烂。】

　　高孝瓘：“……”

　　姜兄此言太过斗胆，幸好皇叔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