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没搭理他,自顾自说道:“门巴族有一种迷信很深的说法,毒死富足的人,自己就能招来财运;毒死体格结实的人,自己就会康健长寿;毒死美貌的人,自己就会美貌无比;毒死智慧的人,自己就能智慧高明,当地人称之为“夺福”。门巴人认为,那些命运多舛的门巴族女人,便可以通过毒死生活随处如意者而获得好运,使自己享用终身。”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迷信!”
“谁说不是呢!”
“那你喝没喝?喝没喝?”哲宇不依不饶。
“我要是喝了你还能在世见我吗!”
“哪儿有那么夸张!”王甄忍不住说道。
许久不讲话的路筹却突然开了口:“这可纷歧定,对于门巴族,尤其是还生活的这么原始的门巴族人来说,这可能真的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一种行为方式。”
“队长,其他资料我都整理好放你桌子上了,你明天再看吧。”小黄的舌头也大了起来。
虽然时间还不算晚,但是今天小黄刚回来,林溪也伤了脚,他们也没计划多聚,喝了几杯就准备撤了。
“老路,你顺路送我们一趟?”
路筹一脸无语:“要送也是你送我吧。”
“路法医,他喝酒了。”林溪指了指王甄红红的耳朵,因为风吹日晒,王甄的肤色不白,有时候脸红也看不出来,但是耳朵红起来却能看得出。
路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去。
林溪一瘸一拐的也跟了已往,等王甄跟各人告完别回到车上,路筹已经跟林溪聊起来了。
路筹脸上一直都是没什么心情的,但现在看上去格外的严肃。
“聊什么呢?”王甄带着一身冷气,头上几朵雪花化的很快,他没凑近林溪坐,把沾着凉气的外套扔到副驾驶。
“你自己说吧。”路筹转过头,启动了车。
王甄看向林溪,林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刚刚路法医问我车窗上的痕迹怎么回事。”
她指向驾驶位车窗玻璃上细微的划痕,此时玻璃上全是水雾,险些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也就路筹这种追求细节的人能看出来了。
“你知道?”王甄一惊,原本有些飘忽的眼神也清明了起来。
林溪苦恼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知不知道。”
要是搁上外人早就受不了林溪的说话方式和逻辑了,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王甄不仅习惯了林溪的说话方式,还能开始自己解读,连带着警局里这些小我私家也都变得格外耐心起来。
林溪不确定的事儿,那八成就是有的事儿,只是可能因为病理原因而忘记了一些,只剩下模糊的印象。
“是想到什么了?”
林溪点颔首:“其实就是那天我……你晚上接到我去双十一案案发现场,我醒过来之后,见到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适才路法医提醒我这小我私家可能有问题。”
“问题?有什么问题,那天是我让一个小……什的来着,横竖挺脸熟的一个小警员来给你站岗的啊!”
“这没错,但是这人可不止想站岗。”路筹淡淡地提醒道。
王甄不解,又看向林溪。
林溪歪着头:“是的,他其时觉得外边太冷,要进来送我回家的,可是我没打开门,他就走了。”
王甄有些惊讶:“我没让他送你回去啊,这臭小子,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别打了,没用的,别忘了,其时有十分钟的空白期。”路筹提醒他。
王甄的背后刷的出了一层冷汗,当天晚上楼上的视察差不多结束,他下来把人叫走,结果发现车钥匙没带,于是又回楼上跟路筹要车钥匙,两小我私家又聊了几句。
他猛地转头看向车窗,攥紧的手指枢纽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我把适才的事跟路法医说了,路法医说有人要杀我,是真的吗?”林溪问道,明明是一个着实令人心惊的话题,可她就像在讲别人的事情一样淡然。
“什……什么事?”王甄无法想象自己另有几多事不知道,“适才在暖锅店,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适才想到了,为什么我之前会跟你说家里泛起过第二小我私家。”林溪蹙着眉,似乎这件事比有人要杀她这件事更重要。
王甄没心思听,但是不得不听。
“因为我听到了两次门开的声音。”林溪徐徐说道:“那小我私家出去过一次,而其时……其时嫣然……嫣然……”林溪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痛苦,她捂着头剧烈地摇晃着,似乎想把那扰乱她的苦恼给甩出去,可是无论如何她也做不到。
“好了好了!林溪不要想了!”王甄一把抓过她的手,捧着她的脸看向自己:“不要想了。”
林溪双眼充血瞬间充满血丝,她呆滞地看着王甄,唇瓣颤巍巍地哆嗦着:“其时嫣然还没死……她求我救她……”
说完这句话,林溪似乎脱了力一般瘫倒在看王甄的怀里,那天一幕幕的场景变得清晰起来。
她在屋子里听到消息,惊了一跳后就往门口走去,走的历程中她也听到了另外一个脚步声,和第二次关门声。
她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屏住呼吸开门的一刹那,一股温热的血就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跟一双惊恐的双眼对上,那双眼睛在不停地召唤着她:“救救我。”
可她没作声,似乎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作声。
一道黑影向门缝压迫过来,与此同时,门被关上了。
“你见到刘立生了?”王甄惊讶地问道,难不成案发其时两人真的碰过面?
可这段影象到此为止彻底断片,她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内心被另外一股巨大的愧疚充斥了。
张嫣然其时还在世,而她没有救她,还躲进了衣柜。
林溪一时间没有措施原谅自己,指尖硬生生将手心扣出两道血迹。
“其时小林打开门看到的应该正是刘立生最后一击行凶的场景,你没有措施阻拦的。”意识到林溪情绪的瓦解,路筹出言慰藉。
可林溪完全无法释然。
“如果其时真的泛起过第二小我私家,说不定,现在就是那小我私家在抨击小林。”
路筹的话王甄已经心里有数,可听到的时候照旧忍不住心惊,林溪经历的,远比他想象到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