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刚醒。”
药师雾子敲了敲房门,然后走进了病房之中。
“不用找,我已经过来了。”
房间之内。
长着一张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穿着其他医院的病号服,已经从床上坐起身,双眼炯炯有神,声音听起来也是中气十足。
“雾子医生,你快来劝劝我爸爸,他才刚醒,就想下地走动!”
在床边服侍的是穿着破军学园校服的绫辻绚濑,她看到药师雾子的身影便十分不满地诉苦起来。
“相信我的本事吧,你父亲现在的身体康健得很。”
药师雾子轻哼一声,微微抬起眼角,有股慵懒却自傲的气质。
“肌肉萎缩、肠胃蠕动……所有的功效我都资助调整过了,他现在的体能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不外在下地之前最好先吃点工具吧,你的身体可没什么力气。”
绫辻海斗的身上险些看不到半点甜睡两年的迹象。
身上的肌肉和壮年期相比有些消退,但并没有变得消瘦,而且脸上精神振奋、容光焕发,那种两年未曾转动的衰弱感,在他身上险些找不到半点。
这就是霓虹最强的医生,堪称是奇迹一样的手段。
“相信雾子小姐吧,在她手里,病人基础不需要复健。”
江离也走进房内,佐证着药师雾子的讲话。
对药师雾子来说,病人只有能救和不能救之分,从没有虚弱不虚弱的区别,不管能不能救,只要她想,就能让病人的体能在一天内恢复到平时的模样。
“南乡同学……是这样吗?”
绫辻绚濑有些不敢相信。
江离第一次听说她的手段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反映。
究竟谁也不行能想到,她能把自己的身体剖析到细胞的水平,然后再像没事人一样重新组合起来吧,江离其时看到的时候,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其时被真正意义上的震撼到了,绝不是因为药师雾子把身体重组好的时候,身上没有穿衣服的缘故。
“嘛,试试就知道了。”
药师雾子摆了摆手,没有进行过多说明。
那之后,两父女果不其然地被震撼了。
就和她说得一样,绫辻海斗的身体康健得很,下地走动也完全没事,除了心脏依旧在衰弱之外,身上基础看不出半点毛病。
“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雾子医生……”
“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绫辻绚濑不停向药师雾子鞠躬,脸上满是谢谢。
“少年,你是剑士吧?”
绫辻海斗倚靠在病床上,目光灼灼地看向江离。
“我听绚濑说,你能以剑术压制那个凶兽一样的年轻人,手段相当优秀,有兴趣继续我的绫辻一刀流吗?”
绚濑预计感受不到。
绫辻海斗心中默默想着。
这个叫南乡江离的年轻人,身上的剑气非同一般的凌厉,但却又引而不发,显然是对气势的操控驾轻就熟。
这个境界的剑士,哪怕是他,这半辈子下来也没见过几个,像他这个年纪的就越发绝无仅有。
“欠美意思,我有师傅了。”
江离摇头婉拒了绫辻海斗的邀请,但转而又话锋一转。
“不外,我愿意领会绫辻一刀流的精妙!”
事实上,他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
“哼哈哈,真是有趣的小子!”
绫辻海斗微微愣住,似乎没想到江离挑衅地这么直接,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不外,我能不能动剑,得看雾子医生的意思了……”
他一边这么说着,眼睛也不停向旁边的药师雾子挤兑着,似乎是让她帮自己说说好话。
“爸爸!”
“先用饭,吃完饭再打架不迟。”
药师雾子耸了耸肩,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笑容来。
“放心,猝死也能把你救回来,赌上我霓虹第一医生的名头,我会把你的生命拖延到大限的尽头!”
绫辻绚濑也欠好再多说什么了。
“那我就放心了!”
绫辻海斗哈哈大笑,手腕都在兴奋地哆嗦。
因为病痛而选择封剑退隐,这对于一个立志剑道极致的剑士来说,无异于否决迄今为止的所有人生,让理想和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从来没有想过,两年后的今天,还能有再拿起剑的一天。
若余生都能以剑为伴。
则今生,无憾矣。
下午三点。
江离和绫辻海斗在医院的花园之中进行了一场纯粹的剑术博弈。
“承让。”
一分钟后,江离执礼。
绫辻海斗看着地上的木刀,不由得露出苦笑。
“没想到我居然会败在自己的招数上,这个小子,仅仅看了一遍就学会我的绝技了啊……”
前五十秒钟,江离都在不停躲避。
最后十秒钟,他以绫辻一刀流发出怒涛般的还击,并最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绫辻海斗引以为傲的绝学,将绫辻海斗击败。
这年头,真是少年老成。
他并不知道,江离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否则基础不需要一分钟。
…………
交手结束之后,绫辻海斗回房休息。
绫辻绚濑一路将江离送到了医院门口。
“南乡同学,你对我们家恩同再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
绫辻绚濑低着头,神色之中满是无以言表的谢谢。
仅仅两天,所有的事物都如同疾风般改变了,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打昏父亲的敌人被打垮,道场被夺回,就连父亲也终于苏醒了过来,压在她身上数年之久,险些成为执念的重担被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江离的资助。
没有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恶人污染道场,父亲在甜睡之中逐渐消亡,别说是重新拿起剑了,恐怕连再看世间一眼都做不到。
想到这一切,她的心中就不停泛起波涛。
“那个……虽然我自知只是薄柳之姿,论身材或外貌都比不上学生会长或者贵德原小姐,但、但是我也只有这个能拿得脱手——”
少女捏着手指,神色扭捏起来,脸颊逐渐被染得通红,差点有蒸汽腾空而起。
“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用自己来支付酬金!”
少女很是怕羞。
但她照旧努力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想要将酬金的想法通报给少年。
于是,她抬起头——
“咦咦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