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谁是本体，谁是化身
“小白……”
谢澄霁眼睁睁看着他们用带着电的鞭子抽得他皮开肉绽。
眼睁睁看着城里的黎民因为天灾死去。
看着爹娘在雨里无助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终于——
再次睁开双眼，
此时已是猩红一片。
那就杀，把这虚伪的神仙一并抽了筋剥了骨。
让罪恶掩盖罪恶！让阴暗清洗阴暗。
就彻底沦陷吧。
一把通身红色的长弓泛起在手中，她深色淡漠，弑神就如同用饭喝水一般简朴。
那些叫嚣着杀死白翊的神仙一个一个的倒下，血色染红了天边。
就连白翊都露出了不行置信的神色。
“霁儿！住手！不要再杀了！”
白翊终于感应了事情的差池劲，这是那位的心魔，她的心魔竟然这么疯狂，想要屠尽天下的神仙吗！
“霁儿！”
一声一声急切的召唤，她淡漠的双眼里终于泛起了一丝迷茫，行动也慢了下来。
“小白……”
蓦然，她总算想起什么，忍不住朝男人伸脱手。
白翊眼神刚温柔下来半分，让他目呲欲裂的事却发生了。
“她，我带走了。
我说过，我从不会让多余的工具存在于这世上。”
她来了，那位高屋建瓴的神尊。
她带走了他的挚爱，她带走她和他的心。
白翊似乎一夜之间经历了数万万年的沧桑，为什么……
这天下之大，容下一个谢澄霁很难吗。
这天下的美好，分给她一点，很难吗。
为什么非要杀了她，为什么非要把她当成污点！
白翊不宁愿宁可，他要上那断头山！走过无情路！他要质问她，这世间为什么容不下真情！
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白翊双手一划，裁去染血的衣角。
接着他双膝跪地，长长的衣袖举过头顶，朝着神尊离去的偏向，白翊庄严虔诚地伏地膜拜。
羽睫轻掩
这是他最后一次膜拜他的神明。
……
看着眼前禁闭双眼的少女，神尊眉头轻皱。
难怪她近日时常感受修行有异，有时可以一日千里，有时又寸步不进。
是和她的心情有关吗。
看着谢澄霁的脸发愣，一贯清冷的神尊脸上也变得有些呆呆的。
“神尊，那罪龙又来了，他竟然想踩着无情石爬上断头山！”
门口一个小仙童急急遽前来通报，惹得一众仙童惊奇连连。
那白翊对神尊的心思可谓至深至暗，他竟然还敢上断头山，走无情路？！
难道不怕痛死在半路上？！
“不用管他。”
高屋建瓴的神明恢复了一贯淡漠的申请。
众仙童唏嘘。
果真神尊照旧那么的拔那啥无情。
“小白！”
谢澄霁惊呼着醒来，眼里都是惊惧。
众仙童好奇地看着这个和神尊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差异于清冷的神尊，这少女心情娇俏灵动，让人看了就会忍不住心生欢喜。
“小白呢！”
谢澄霁一开始不明白什么叫她是神尊的心魔。
可当她看到神尊的那一刻，她终于懂了。
她是她的心魔，她想做的任何事，都是这位神尊想做的。
神尊不想见的人，她想见，神尊不想爱的人，她想爱。
谢澄霁目光炯炯，刺痛了那位高屋建瓴的神尊。
她避开谢澄霁的眼神，冷漠地开口：“你这么急着找他做什么，一个入魔的孽畜而已，也值得你如此挂心。”
“是吗？那如果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告诉他们，我爱白翊！
你告诉我，你喜欢一个孽畜？！”
谢澄霁口无遮拦地说出她最隐蔽的心思。
“放肆！”
脸上火辣辣的疼，谢澄霁捂着被扇肿的一边脸，嗤笑。
“神尊？当神仙有什么好玩，不如，我就让这断头山，成为我魔族的土地吧。
以后，我就是这三界第一个魔尊。”
说话间，少女的气势变了，如果说前一秒她照旧怕羞带怯的蔷薇。
现在她就是妖艳神秘的玫瑰，她要的就是肆无忌惮的恋爱！
“欠美意思，你这断头山，我要了。”
响指一打
森森的魔气喷涌而出，满山头乱窜。
魔气嘻嘻哈哈见人就钻，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接受，先把躯壳占了再说！
奇花异草纷纷枯萎，满山遍野的碧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你！住手！”
神尊皱紧眉头，她发现她对这座山失去了联系，她和这座山之间的机缘竟然被切断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子胡乱糟蹋。
“哎呀，确实，光秃秃的难看了些，这样会吓到小白的。”
谢澄霁苦恼。
“诶，有了！那就种情花吧！他肯定喜欢！”
手指一绕，一株株紫色情花藤破土而出，漫天紫色的花朵纷飞，浓烈的香气就像热恋中的情人，斗胆地诉说对恋人的爱意。
“哎呀，不够，还不够。”
身穿红裙的少女飞身而起：“这里应该另有一处宫殿，这样才配得上我的心上人。
而你，给我滚出来，你不配呆在我为他准备的爱巢里！”
谢澄霁居高临下的看着神尊，面色冷凝。
“你不要太太过！”
女子恼怒，一把通身碧蓝的弯弓泛起在了手中。
“哎呀，神尊生气了！那你可知道，我也会生气！”
谢澄霁手里的红色长弓也直直朝着神尊的偏向。
两人长发被狂风吹动，谁也不让谁。
“你……”
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做着一模一样的招式，但是她比自己活得越发肆意，越发欢喜。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痛。
徐徐的。
手里的弯弓放下，神尊低垂眉眼，她竟然有些无法直视谢澄霁。
她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是她输了。
输得彻底。
“霁儿！”
就在这时，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两人一同看去。
只见男人白色的衣角早已血迹斑斑，沾满灰尘。
面笠也早就被扔掉，长长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头发凌乱。
一举一动与神尊影象里的他相去甚远。
他明明纵然是在堕仙台上也会保持衣袍整洁的。
现在竟然会……如此掉臂形象。
“小白！”
见到白翊的那一刻，谢澄霁朝他飞驰而去，紧紧地抱住了男人。
神尊不行置信地退却两步，这是她的内心…….这是她!
眼神错愕，她忍不住捂住了嘴。
“霁儿，你还好吗？”白翊眼尖地看到了谢澄霁额间泛起的红莲印记，忍不住问到。
“很好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土地了。”谢澄霁笑嘻嘻地说到。
“什么？”白翊皱了皱眉，看向那边有些萧瑟的身影。
“是我输了，我会赎罪。”
丢下这句话，女子闭上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