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气举剑,空气以自身为风眼流动起来,她以发簪发剑,整个身体与剑合二为一,剑光闪动,如星星点点密布四周。一式夺神,二式夺识,三式夺魂,催其心志,一剑刺去!
风荧整小我私家似乎进入了另外的世界,满是血色的世界,她看到自己如烟花绽放,血肉炸开,满天的血花飘零。
“啊——”风荧狂叫了起来,手中的发簪带着身上所有的气势挥舞着,苏澈见状,手心立即飞出一团蓝影将她包住,自己也飞入其中,抓住她的双手,手指往她额头上一点,风荧随即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银袖!”青鸾一眼看到了银装男子徐徐倒下,她冲了过来,扶着他,“银袖,你怎么样了!”
“青儿,我没事……”银装男子吐了一口血,“对不起,没能帮上你。”
“别说了!”青鸾将其抱在怀里,“你撑住,我带你去见主子,你不会死的!”
“没用的……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她……”银袖手微微举起来,指着踏月灵:“她是……”他的话再没说过,手便落了下去,双眼闭上,身体也软了下来。
“银袖——”青鸾抱着她,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尔后她失魂落魄地盯着怀里已变苍白的面孔,许久才抬头,眼睛已变通红,她盯着刚刚缓过来还未站直的风荧:“你吗?你到底是谁?”
风荧疑惑地看她发狂的样子惊有有些反映不外来,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明所以,每次使这个剑术,她都有种陌生的感受,似乎那并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小我私家,在驱使着自己。
青鸾突然大笑起来,片刻间手中有红鞭已如闪电般向踏月灵飞来,半空中划下了一道银色的余晕。
“风荧!”沈连凤一边护着纪云鸾,一边又想帮风荧,只能打出一纪符咒,盖住了嗜血的红鞭,可惜并不能坚持多久便消失失了。
苏澈不得不飞出了掌心的栀子花,他许多时候都不太想用这个,因为它不仅会伤人,也会伤已。
当眼前耀眼的红光大亮时,风荧感应整个身体疲惫感的层层压来,好困啊,好想睡。
“你——”青鸾捂着胸口匍匐于地,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澈:“你是谁?”
“南遥鬼帝?”青鸾痴笑起来:“今日若是死在鬼帝手上,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你们请便吧。”
“青鸾,我们无意杀你们,这全是你咎由自取,你提取生人精血,已破了戒,纵然没有我们,天道亦不会容你!”对于青鸾,谢连凤犹觉得可惜,原先她也只是一只颇为可爱的灵蛇。
“天道容不容用不着你们管!”
“你于短短数十年内练得如此修为,是练了什么邪术吧?你的伤难道不是因为邪术反噬的原因?我听说魔族禁制最近摩拳擦掌,不会是你和你背后的主子在搞鬼吧?你们想干什么?复生魔族?小小蛇妖竟要担起魔族的重任,你担得起吗?再者,你们吸食精血,并不为你所用,是给谁用呢?”沈连凤冷冷地逼问她,“花容想做什么?”
“你懂什么!今天我们落你手中,要杀便杀,那么多空话做什么!”
“你内丹已废,今后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了,你走吧!”
“哈哈哈,让我走?”
“你不想走?”
“那我们等着瞧,后会有期了!”青鸾笑了几声,突然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苏澈一直看着怀中的风荧,她——刚刚差点用了解体术啊!
鼻间有淡淡的梨花香味,风荧睁眼,发现自己正在苏澈背上,月已西垂,前面乡村有着零星的灯火。
“苏澈,谢连凤和纪云鸾呢?”
“他们要进青鸾山检察一下,是否有在世的村民,顺道带他们下山。”
“嗯。”风荧追念起刚刚山上的事,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杂乱,身体里陌生的气息,影象中首次杀人的心悸,都让她一时间理不清、道不明。
“累了吧,我先你回那胡家村,找个地方休息,天亮再说。”
风荧再不说话,趴在他背上发呆,才发现苏澈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梨花香味,细软的发丝散落在肩上,他的脖子左边往前一些似乎有个印记,似是被什么烙上去的,有泰半边藏于衣领下面,看不出什么形状的,许是因为背着她,衣领稍稍往下拉了一些,才漏出了些许。
风荧好奇心大起,双手伸下去便直接想撩开苏澈的衣领,手才刚刚碰到,苏澈突然就把她放了下来。
“到了。”苏澈似乎没有意识到踏月灵的变化,把她放下来后笑眯眯地看她。
“苏澈!”风荧叫住了他。
“嗯?”苏澈柔声回道。
“你站着不要动!”风荧说着上前一步到他跟前,踮脚,双手就要扒开他的衣领。
“你要做什么?”苏澈立即捉住了她双手。
“让我看看,你锁骨下是什么?”风荧急急地想睁开手。
苏澈手顿了一下,问:“是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不知道啊,你得让我看看才知道嘛!”
“好。”
苏澈果真放开她的手,风荧立即撩开她的衣领,白皙的锁骨下,是一枚血滴形状的红印。
“什么嘛,我以为是什么稀奇的印子呢!”
“这是我南遥的印记。”
“哦。”
不远处,沈连凤呆呆地看着月下的两人,她是谁?会不会是师父口中那个将给三界带来灾难的人?
可无论她是谁,她都不属于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