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池！”
半晌之后，江一突然喊了一声，语气激动隧道：
“你说修仙者的智能是随着修为同步提升的，但我作为开阳三环最顶尖的修仙者之一，虽然力量确实强出凡人亿万倍，但智能差距却远没有你说的如此巨大！”
若智能差距真的比起人和蚂蚁还要巨大，那她怎么可能还会理所虽然地凭据影象中的行事方式，维护那些凡人的权利。
她应该在被缔造出来的一瞬间就体会到自身和凡人之间巨大的物种差距，就像是李恒面对其他人时那样，泯灭千百年才气完成一次最基础的交流。
她没有感受到这种明显的撕裂感，依旧维持着自身以往的那份正义和善良。
这就说明她和凡人之间的智能差距远没有力量差距那样巨大，远远小于李恒口中人类与蚂蚁的差距。
说这句话时，江一身上的银白色铠甲都因为身体的摇晃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可见她此时心情有多激动。
江一降生的时间太短，对于北斗星域，修仙者，以及外界的人类社会了解得都还很少。
虽然大致的情况都了解，但思维方式依旧偏向于古代东方世界。
再加上面对的是自己的缔造者，在巨大的压力下才被那些话给绕了进去。
坐在藤椅上的李恒放下了手中的绳索，轻轻拍了拍手掌，依旧笑容暖和隧道：
“没错，修仙者和凡人之间没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大象的神经元数量是人类的三倍，它们也有着恒久的寿命与良好的影象能力，但智力却只相当于人类几岁大的小孩。
因为大象的体型太庞大了，它们大脑中的神经元大部门都是小脑神经元，用于操控那具庞大的身体。
大象的神经元中只有很少的一部门是皮层神经元，能用来自主思考。
修仙者也是同样，到了炼精化气七重天以上，修仙者获得了操控周围“灵气”的神识。
在获得这份操控权限的同时，他们的身体实际上在无形中扩张了千百倍。
修仙者境界提升之后，真正能称得上“智力”的部门险些没有。
他们增长的那部门智能险些都变为了一种无法用主观意志精细控制的身体本能，用于操控自己越发庞大的力量。
在大多数时候，修仙者对世界的体验与凡人没有太大的差异。
智能差异最大的阶段反而是在修仙初期，修仙者在这一阶段能够拥有凡人没有的“过目成诵”、“超速盘算”等等能力。
在那之后，修仙者的智能再也不会有任何提升。
高级修仙者和低级修仙者之间的智力差距仅仅会因为个体差异而有所区别，完全可以算作是同一个种族。
说起来这也是理所虽然的，究竟北斗星域是以遮天的配景制作的世界。
那里面的强者不仅没有体现出几多智能碾压的特性，反而越强越莽。
最顶尖的强者都不玩什么阴谋企图，基本都是挥着拳头跟人打近身肉搏大战。
虽然配景是在宇宙星空、亿万族群之中，形容词也是“两位至尊大战到宇宙边荒，连大道都磨灭了。”
但脱离种种花里胡哨的描述之后，实际给人的感受就是“我上我也行”。
那些力量强大的顶级强者，与最普通的凡人在智能上没有任何区别，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驾驶着强大人形机甲的普通人。
正因如此，凡人反抗那些强者看起来就显得理所虽然，就像奴隶反抗奴隶主一样。
李恒缔造的这个游戏场自然也延续了这个设定，将人族圣地的大部门顶尖强者弄成了一群贪婪无度、心理阴暗、欺软怕硬、内斗内行的猥琐老不死。
若是圣地的顶尖强者真有那么智慧，智能足以碾压凡人，那么获得蓝星影象的那些转生者哪可能在这些圣地内占据半壁山河。
一群智能只有普通地球人水平的孱弱天才，竟然能在这里混得如此之好，本就说明了开阳三环人族的智能水平比曾经的地球人高不到哪里去。
至少在这个修仙世界里，智力可以起到的作用很小，远不如天赋、运气、修为。
修仙第二境以上的力量也基础没有被破解的可能，那些高品级修仙者使用的力量完全是李恒部门力量的泛起。
再怎么智慧的人，也没可能不借助他赋予的权限就将这些力量复刻出来。
江一激动的心情徐徐平静了下来，这样一来她想要为了普通凡人杀死修仙者的行为仍旧有着天然的正义性。
她的正义心与善良并不是什么魔道，修仙者与凡人并没有智能上的巨大差异。
但是，她的缔造者形容的那副景象却成了压在她心口的一块石头。
如果那些修仙者真的被赋予了远超凡人的智能，如果她自己也被赋予了同样的智能。
当她像是李恒一样体会到自身与凡人之间巨大的差异，当其他生命在她眼中比起草木石块还要缓慢无觉。
那时她还能像现在这样，秉持着对凡人的恻隐吗？
“开阳人族的智能差异被我控制在一个极限规模之内，修仙者与普通凡人的差距约莫相当于人类天才和一级智力残障者之间的区别。”
“凭据人类社会过往的习惯，虽然两者有着巨大差异，但仍旧享有同样的人权。”
“所以，无论是高览照旧小一，你们想要做的事情都是正义的。”
李恒从座椅上站起，来到一直跪坐在地的精灵族少女面前，此时她已经将小苹果吃进了肚中。
看到这位杀死了同族的神秘人来到面前，她努力地体现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
刚刚听到的那些对话实在是太过惊悚，她没想到在开阳人族所不知道的地方，竟然另有着这等恐怖的生命体存在。
整个北斗星域的生灵都是对方缔造的，那她眼前的这人岂不是精灵族传说中的“自然女神”？
只有女性存在的精灵族，其缔造者外表竟然是一小我私家族男性，世间之事还真是难以想象。
伸手放在精灵族少女柔软的绿色发丝上，李恒像是抚摸家中的小猫小狗一样，揉着她的脑袋说道：
“人类文明如今现行的制度偏向于中庸守旧的第二种看法，以21世纪的地球人为评判基础，将那时地球人的智能水平作为智慧生物的分界线。”
“正因如此，学园的未成年人不会在一开始就拥有堪比外界公民的智能，他们会保持在接近21世纪地球人的智能水平上接受基础教育，以此延续一直以来的传统看法。”
“小精灵，凭据这种看法，虽然你因为古树帝君死亡受到了反噬，但依旧能算作是有着公民权利的【人】，前提是你能活到北斗星域的这个游戏结束。”
转过了身来，李恒对着缄默沉静地站在原地的江一道：
“但这种分级制度也有着缺陷存在，智力残障的人类、老年痴呆的人类、成为植物人的人类。”
“这些人的智能与某些高智能的生物，包罗许多人为缔造的宠物，另有以前地球自然存在的鲸鱼、黑猩猩、大象、乌鸦等等，有着暧昧不清的交集地带。”
“21世纪的地球人与被他们支配的动物之间的智力差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宇宙中的其他星球上很有可能存在恰好介于这片暧昧区域的族群。”
“到了那时候，究竟是将这些族群当做普通的动物看待，照旧当做原始人看待，仍旧是一个难以决断的问题。”
两种看法都有其缺点存在。
第一种看法就像是在电车难题中选择了多数的那一边一样，优胜劣汰的思想太过残酷，受到普通公民以及高级权限者的阻挡。
第二种看法则面临着精确界定的难题，若是将那些智力残障者、植物人等等都包罗进来，那么许多拥有自我认知的高智能动物也会被算作是智慧生物。
但因为人类文明尚未发现任何地外文明的可靠信息，因此在这一看法主导下的生命品级制度依旧运作的相当良好。
此外另有最为弱势的第三种看法，也即是“万物有灵”。
这一看法直接将所有的活物都囊括在内，认为每一个生命都有权利获得智慧，就像是李恒曾经在比邻星缔造的单细胞聚合生命体普洛希玛一样。
但宇宙中的微生物何其之多，因为人类运动规模的扩张，就连天外的许多陨石上都有这些顽强的小生命存在。
真要为所有活物赋予获得智慧的权利，纵然以人类现有的科技水平都难以做到。
完全缺少实际的可行性，而且比起第一种看法更为激进，所以支持者最少。
江一直视着李恒的双眼，她没有去思考那三种看法，而是反问道：
“你会选择哪一个？”
人类文明内部的看法无足轻重，重要的是她的这位缔造者，究竟是站在哪一边。
以李恒所在的立场来看，第一种看法毫无疑问最切合他的利益，最强者天然就拥有支配一切的权力。
看着江一那副认真的倔强心情，李恒回覆道：
“小一，这是一个很难回覆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所以他缔造了北斗星域，让高览来加入这场人皇游戏，资助他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回避了江一提出的问题，李恒身后的影子骤然膨胀，笼罩了整座小院。
影子组成的幕布上泛起出点点闪烁的辉煌，如同宇宙星空。
“你之前不是感受到了被窥视的感受么，那并不是错觉，那些人皇后裔确实侵入了你的心灵内部。”
“荣格心理学中有名为阴影的存在，那是人被压抑的能量，被隐藏起来的负面人格，我赋予那些少男少女的就是这种操控人格面具的力量。”
江一依旧身在小院之中，感受着脚下踏着坚实的土地。
但与之前的光影差异，她此时从周围的星空之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异物侵蚀感，似乎进入了某种庞大的生物体内，即将被溶解消化。
李恒来到江一的身前，这个穿着银白色骑士铠甲的少女额头渗出了汗水，她的精神正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庞大压力。
“乐园笼罩规模内的所有生物，包罗星球级智能生命、神明、人类公民、北斗星域的生灵，以及我自己。”
“所有的这些意志通过我的身体跨越上百光年的星空，相互交织缠绕，最终在我的意识里融合成为团体潜意识大海一般的存在。”
“你现在见到的就是这些工具最表层的具象化形态，你可以将它称为团体潜意识大海，印象空间。”
“或者，我的阴影。”
一阵清脆的铠甲碰撞声传来，强烈的眩晕与呕吐感让江一单膝跪在了地上。
似乎无穷无尽的信息流不停涌入，在她的耳边形成了杂乱嘈杂的呢喃低语，将她的大脑搅成了一团浆糊。
但她照旧倔强地抬起了头来，看着身前那个面带暖和笑容的男子。
到了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刻，她反倒不再有犹豫和彷徨，纵然面对的是远比自己强大的缔造者。
李恒蹲下了身体与江一平视，语气平和隧道：
“小一，我给你拯救众生的时机。”
“进入我的阴影世界之中，那里的每一样事物都对应着我的一部门影象。”
“如果你有能力办到的话，毁掉它们，我的那部门影象就会被删除。”
“在这个阴影世界里，用你的意志扭转我的意志，这是你践行自身正义唯一可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