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

　　一大早，鼓风机还没开始运转，雾气弥漫似乎一层纱布，巷子里的狗还没开始叫唤，我把几瓶昨天调好沉淀完的酒甩上后座，看到杨宇恒已经坐下驾驶座上了。

　　“我来吧！你没开过车，怕待会出什么事。”

　　“不用了，你还没起来前我就开出去两趟了，虽然第一遍出了点问题，但是第二遍就完全熟练了。”

　　我看着车头左侧已经溜之大吉的车灯和已经凹进去的右后门，也就明白了他说的一点问题是什么了。虽然很慌，但照旧选择了交给他开车。

　　还好出了启动时车子直接冲出去十米以外，路上照旧十分平稳的。

　　我们很快就远离了都市到了野外的高速路上，路上没有车，只有一望无际的荒原。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听我那一千岁的曾祖父说过，他很小的时候听他一千岁的曾祖父说，他很小的时候这一片高速原本是茂密的森林，森林中有许许多多的动物植物。

　　我们家里有个灵牌上面写着木叽，我从小就很纳闷，为什么尊长们要为自己的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同时也很庆幸我的名字并没有像木叽一样标新立异。

　　到了后面我终于知道，木叽是我曾祖父的曾祖父的父亲养的一只从其时的森林里救下并驯养的一只鹦鹉。据说他们亲密无间，在曾祖父的曾祖父的父亲的照料下这只鹦鹉居然活到了两百岁，陪伴了他的一生，最后死亡后为其留下这个牌位。

　　我们驾车行驶了一整天，穿过了三个后行子星，到达了一个名为觅出的后行子星，这里因为有泰半都是未开发区，所以门路并不美好，迫不得已我只好吧车子收起来徒步，免得车子被这坑坑洼洼的路给弄破。

　　“你知道这些机械是做什么用的吗？”

　　杨宇恒指着不远处一个机械说道，那玩意就像是一颗参天枯树，笔直的插入云霄之中，可以看到有许多的蓝色光线正在不停的从机械根部往机械顶部聚集，机械最上面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管道用来引导那些蓝色的光线，而导管的另一端则不知道是连在无日星照旧先驱星。

　　“它们在把这个星球的能量取出，然后运送到先行星中，为永夜生长提供能量。”

　　“你说的生长是指先行星生长照旧整个永夜生长？”

　　“虽然是整个永夜！”

　　“那我怎么不见的你们后行星的人有这种待遇？”

　　“虽然是先生长先行星啊，只有先行星富了才气发动我们后行星富啊。”

　　“希望你们后行星最终能够获得生长，而不是被榨干后无情抛弃掉。”

　　“他们怎么可能抛弃我们这些子民，这是不行能的。况且我们后行星的也有人成为了神明，就算其它的神明会抛弃我们，但我相信身世后行星的神明会顾着我们。”

　　他没有再继续和我争辩下去，只是点了颔首便继续走了。

　　我们来到了这颗星球唯一的都市，与其说是都市不如说是一个贫民窟难民营，随处都是破烂不堪的铁皮房，铁皮质料在日晒雨淋中不停生锈掉落，有些衡宇的顶部已经不见了泰半。

　　我走到了城镇中央的广场，枯黄的小树坐落在直径二十米不到的水池边上缺角的石凳后，在黄沙弥漫的情况中，几个小花坛上面的野草竟成为整座都市唯一的一点翠绿。

　　杨宇恒坐在那唯一的石凳上，不停的为孩子们分去他手中的糖果，那些孩子们显然是饿坏了，破烂的衣服挡不住他们那即将突破皮肤的骨头。裸露在外的皮肤不知是天生照旧因为被空气中弥漫灰尘污染显得黄的病态。

　　看着这些孩子我的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意，我走到石凳旁，拍了拍石凳上的灰，但是我发现无论怎么拍都有一层厚厚的黄土，同时我发现杨宇恒就坐在那肮脏的黄土之上。

　　我最终照旧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拿出行囊里的一些面包和水分给了这些孩子。

　　看着孩子们都拿到了食物和水，杨宇恒也站了起来，让我惊讶的是就算是坐在如此肮脏的石凳上，杨宇恒照旧没有沾染上一丝灰尘。

　　“看到这些你感受怎么样？”

　　“不舒服。”

　　“只有这样了？”

　　“没措施，生长永夜需要他们的牺牲。只有牺牲才气有进步。”

　　“他们？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这些人民，照旧你们后行星的人。”

　　“只有他们现在的牺牲，他们的星球后面才气生长的更好。就像我所在的星球一样。”

　　“一样？你觉得你在的那颗星球生长很好？”

　　他看着我的眼睛冷冷的说，我并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说话，因为我所说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拷问我的灵魂。

　　“我去过那几颗先行星，那里的臭水沟都要比你那颗星球生长的好。而且你不会以为你所在的那颗星球能够获得生长是上面的人眷顾你们吧？”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先行星那边的神明有资助过我们，我听说我们星球的生长都是后行星的大人出去此外星疆闯荡带回来资源，倾尽所有生长起来的。

　　“认可吧，先行星的人基础不会在乎那么后行星的人的死活，他们只在乎后行星中哪一颗另有未榨干的资源，哪一颗另有未掘客的天才然后把这些弄回先行星，而你们后行星的其他人只会被无情抛弃。”

　　我只能默默低头认可，可是我能够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后行人，我只能希望那些被榨干资源的后行星人能够有人站出来为其谋求生长。

　　但是他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看到我的眼睛说。

　　“有些时候你不站出来就永远不会有人站出来，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站出来的人，结果呢，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最后！先行星的人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像这样的孩子会越来越多。我知道你想的，只不外你实力不够，可是有些时候真的一定需要用拳头吗？”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

　　“这是个舆图，我希望你能够走完我在上面所标志的每一个地方，那里有我留给你的一些工具，走完后再决定要不要做些什么也不迟。”

　　接着他把纸条塞进我手里就转身离开了。

　　“再见了我的朋友，愿你能够直面你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