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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武宗

第二十七章 划分在即(二)

神力武宗 柳清玄 4099 2021-08-19 20:00:00

  牛富贵拿过来翻了翻,其中就有一些是王子平适才所读。翻了几页,牛富贵看到这一页是:一路弹腿的心法和腿法招式归纳总结,下一页是二路弹腿...依次而来,每一路都用了一页纸,尽详其述。

  王子平凑在牛富贵的身旁,和他一起看《弹腿心诀》。

  看完最后一页,牛富贵合上那本书,深邃的眼眸痴痴地望着前方,思绪万千。

  王子平碰了一下牛富贵,牛富贵回过神来,惊异地望着王子平,似有所悟:“平弟,我不知道我理解的是与不是,我想沙师傅的弹腿考究的是力道。弹腿练功的基本要领虽然是腿法、眼法、步法与身法,也要求快、准、狠,就算武功已步入暗劲的境界,再强大的腿劲也不行能腿断木人桩。”

  王子平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力...道...贵哥,你说的不错,沙师傅给我这本书里所提到的有关十路弹腿的,我师傅全都教给了我。而我练弹腿是为了配合滑拳,使身体协调手法与身法上下照顾连贯,我想这就是问题所在。”

  牛富贵感伤的道:“原来这弹腿另有这样练的,我这照旧头一回听说,就是没有亲眼所见呐!”

  王子平转身就要往外走,侧身问牛富贵:“贵哥,你要和我一起去城外树林吗?我想我终于领悟到踢断木人桩的髓义了。”

  牛富贵笑着应道:“走,我也想知道知道这十路弹腿加上十足的劲力,到底能发挥到什么极致。”

  王子平他们走出了家,拐过好几条街巷,径直朝着沧州城门走去。

  沧州城外一片密林。

  王子平少时偷练武功、站桩锻炼、曾经挥洒汗水的地方。

  王子平的脑海里登时浮现出许多其时修行的辛酸苦事,愣然而立。牛富贵慢步移观,那些看来很奇怪的沙坑、梅花桩等,都还看的已往。不外牛富贵目光马上落到王子平身上,开起玩笑:“平弟,这儿莫不是你练功的秘密基地?”

  王子平欠美意思地摸了摸头,掩藏不住喜悦的心情:“呵呵,是的。想当初我爹尽力阻挡我习武,强迫我念书。不外我怨愤地从沧州城跑出来,竟发现这样一个绝好的练武之地。”

  牛富贵嘻完很快一本正经的道:“平弟,我们来这儿不是闲聊的,抓紧练功吧。”

  王子平赞成所在了颔首,眼神如鹰一般,很快找到一棵树走了已往。

  牛富贵顺着他头看去的地方,发现远处那棵树躯干比力粗壮,欣之蔚然一笑。

  王子平英挺地站在那棵树前,均匀呼吸,一吸一呼收放身体。气沉丹田,两腿叉开,鼻腔低哼一声,右腿飞快弹射出去,除了妙手一般人是躲不外的。

  只听“喀嚓”清脆一声,那棵树朝后倒去,断处即是王子平踢出的那一脚。快如霹雳,猛如黔驴。

  牛富贵惊讶地瞪大眼眸,目光呆呆地注视着远处的王子平和那棵断树,打心眼里替他兴奋。

  王子平转头望向牛富贵,朝他招招手,兴奋地喊道:“贵哥~贵哥,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说着,一路狂奔而来。

  两个少年身体硬碰在一起,深情相拥。牛富贵喜悦不已,拍打王子平的后背,王子平则紧紧抱着他。

  一个时辰已往了,两个身影终于静止不动,勾肩搭背往沧州城的偏向行去。

  走抵家门口的时候,两小我私家一下站住。立于门口的王洪福匹俦满脸怒气,险些同时质问道:“子平,贵儿,你们跑哪儿去呢,害的我一顿好找啊!到底去哪儿呢?!”

  王子平和牛富贵吓住不敢说话,头都低了下去。

  王洪福负手踱步往里走,道:“走,跟我进来,贵儿。”牛富贵如同机械人一般,很听话地随着进去。

  王氏眉头微皱,叱声道:“平儿,来,娘也有话跟你说。你练武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不外如果你爹想让你舍身取大义,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的!”

  舍身取大义?爹会让我做什么?哪跟哪?王子平满脑子一团乱麻,不明白王氏所说。

  王氏拽着他进了家门。

  王洪福和牛富贵来到后院,听到后面没有多余的脚步声,王洪福转过身来。牛富贵见师傅突然转身,忙停住法式。

  王洪福脸庞极为郑重的道:“贵儿,我过几天就要离开沧州了。是时候带你去见你爹,这一次去回来怕是遥遥无期啦!去与不去,全凭你自己拿主意,贵儿!”

  牛富贵热泪已充盈眼眶,期盼这一天如干旱盼雨霖,忍不住激动地回道:“嗯嗯~师傅,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够久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哪?”

  王洪福轻轻抚着他的头,说道:“我们去冠县,再等几天吧,等那边有了消息过来。另有,我想交接子平他娘和子平一些事,然后我才气放心地离去。”

  牛富贵知道要与身边最亲近之人疏散是件何等不舍痛心的事,可是究竟现在正是艰屯之际。清廷已是风足残年,受外国欺侮是打骂不还手。

  王洪福哀怜的目光向自己投来,牛富贵知道师傅是心疼自己。这些年若不是师傅的体贴照顾,我哪会生长为一个武功好的男子汉呢。师傅视自己如亲生儿子,师娘对自己呵护关爱。

  想到这儿,牛富贵抬头转着身子环视四周,泪花润湿眼眶。这个家给我太多的回忆,遮风挡雨,陪我渡过无数个寒暑。

  牛富贵回望王洪福,坚定的道:“师傅,我想清楚了。虽然我舍不得师娘宁静弟,但是男子汉志在四方,我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我要去找我爹,还要和师傅在一起。”

  王洪福欣然笑了。

  王氏把王子平拉到她的屋子里,脸色十分难看,莫名其妙地这样问他:“平儿,你爹要离开娘,你是不是也要和你爹一起离开这个家吗?究竟有什么大义非要你们这样......”

  王子平一头雾水,不知王氏在说什么。连忙插口道:“娘,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您说爹要离开这个家,离开我们,为什么?大义,为了什么大义?”

  王氏懵了,以为王子平知道,没想到反被询问。一不小心说漏嘴,平儿不走的话,那走的是贵儿吧。

  王氏心一慌,语无伦次起来:“呃,没什么。你不走,娘就放心了。嘿嘿!倒是你爹这几天老是大意,打鱼卖了总把钱丢了,哪天真怕他把自个儿人丢了。”

  这一大堆扯不上边的话,王子平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不受她打岔继续追问道:“娘,不要岔开话语,适才你问的时候态度极其认真,怎么可能说错话?爹真的要离开家?离开沧州吗?”

  王氏语塞,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已经很难收回,苦笑一下,认可的道:“你爹看来还没有告诉你,这个王洪福真是的。自打我嫁给他,过的清苦不说心里在想什么我也是感受不到。而已,而已。平儿,你爹要去冠县投身军伍,我劝也劝不住他。平儿,你说,娘该怎么办?”

  王子平大惊失色心里却觉得苦涩,这些年王洪福一直饰演着严父的角色,从未给他真正的父爱。从不愿他习武到不亲自教授他武艺,也从未把他放在眼里。可是经王氏今天这一说,这个对自己严苛的父亲要离开他,离开这个家了,他心里应该兴奋才是。可是,王子平却兴奋不起来,反倒忧伤起来。

  王氏抱着王子平的头,搂入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王子平心里念叨自己是个男子汉,但那眼泪照旧不争气,滴落到王氏的衣袖上。

  这时,王子平看到王洪福已站在门口。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刚刚照旧站在那儿很久了。

  王子平从王氏怀里挣开,擦了涕泪,冒充没事人似的,叫道:“爹,您来啦!娘,我会自己屋子呢!”然后从王氏身旁走过,低着头急急遽地往外走。

  踏出房间门槛,王子平正准备离去,王洪福降低的声音响起:“子平,你先别忙走。堂堂七尺男儿有泪不轻弹,也不要对自己最爱的人流泪,这是武者的一大禁忌。”

  又挨了爹一顿批评,但是王子平心里并未觉得委屈,而是有些伤心失落。怯怯地问道:“爹,您真的要离开我和娘,离开这个家?去外面闯荡,去为了大义?”

  王洪福内心触动了一下,这些话深深刺痛了他。王洪福却仍面不改色,道:“子平,你跟我出来,我想和你谈一谈。”

  王洪福说完,转身走出屋子。

  王子平收拾完降低的情绪,遵从地跟了出去。

  王洪福带着王子平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大街。王洪福凝望远处的大街,含情脉脉的道:“这条义和街曾经是我儿时和小同伴玩耍打闹的地方,爹也就是你爷爷去学堂接我回家走过的路,每逢过年娘带我去成衣店订做新衣走了许多次的热闹大街...自从爹让我弃文习武,我每天晨跑晚奔的必经之路也是这条街。子平,你知道爹这次要去冠县干嘛吗?爹要和前辈好汉们举大义,‘扶~清~灭~洋~’”

  王子平重复一遍:“‘扶清灭洋’,举大义。”王子平在学堂读过书,史记里面有一篇世家,讲的即是身世寒微的农民陈胜胸怀‘青云之志’,揭竿起义的故事。

  王子平望着王洪福坚定卓绝的心情,觉得王洪福的形象瞬间又高峻了许多,打心眼里敬佩这个不喜欢自己的父亲。

  王洪福回望王子平,勉励他:“子平,既然你也选择了习武这条门路,我希望你能发扬真正的武学精神。如果你能来冠县帮我,加入‘梅花拳’的话,我期待下次见你之时你的武功还要有上进。不思进取乃是武者的一大弊病,一旦犯了就即是废了一半。子平,你要记着,习武有如‘逆水行舟’。”

  王子平同意所在颔首,攥紧拳头,悄悄立誓:今生定要发扬武学精神,绝不给老祖宗蒙羞。

  王洪福那张板脸难得松弛一下,莞尔笑道:“子平,沙师傅教给你的弹腿我听贵儿说,你已经领悟了。贵儿也和我说了,看来这个沙师傅还真有点手段,要是把他的这门秘技传到武林中,恐怕到他家拜师的人要踏破门槛吧。呵呵~”

  哈哈!王洪福竟然在王子平面前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慈祥的笑容,和他平时那张死板严肃的脸截然差异。

  王洪福摸着王子平的头,夸道:“子平,你这几年武功突飞猛进,这和你的刻苦努力分不开。不外,这也能说明你小子确实是块练武的好质料。子平,你要多向武林前辈谦虚讨教,我想日后你一定能凌驾我和你爷爷,成为一代宗师。”

  王子平听了心里大畅,这是王洪福面劈面赞赏自己,有些经受不住身体一颤。等脑袋清醒过来,王子平转入正题,另有疑惑:“爹,‘梅花拳’真的是在‘扶清灭洋’?如果那就是大义,我练好武功把娘安置好,我就去找您然后加入‘梅花拳’。”

  爷俩在义和街聊了好一会儿,等到天色晚了才回去。

  牛富贵在门口等了很久,直到看见王洪福和王子平回来,这才提起精神。牛富贵朝他们奔去,拍了一下王子平的肩膀,笑道:“平弟,师娘在等你和师傅回来,你们总算回来啦!”

  牛富贵看到王子平眼角的泪痕,宽慰道:“平弟,离别为了重逢,我还会再回来的,又不是死别。”

  王子平轻捶了牛富贵的胸,怪道:“不许乱说,我已和爹说了,等我把武功练好便去找你们。下次再见,我的武功会比现在更厉害。”

  牛富贵淡然笑道:“好呀,我等着。你能来的话我真的很兴奋,那样我们两个都和爹在一起了。”

  晚上在客厅里,王子平装作若无其事,胃口大开连吃了好几碗饭。王洪福不时瞥几眼,也故作淡定。

  王氏瞧见桌子上的这三人,又好气又可笑,欲言又止。

  整个大厅内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音,直到吃完各自回房去了,留下王氏独自收拾。

  夜已深,只有王子平的房间里蜡烛依旧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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