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瓮中捉鳖

　　“两位真是天生的狙击手！”李探员敬佩地拍了拍白驹的肩膀。

　　“都是白昼的劳绩，他年纪小，视力好。”白驹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白昼则蹲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哥哥，我们是不是杀人了？”他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缓慢说道。

　　白驹给白昼发了消息。

　　白驹：“你其时打红发女的时候都没哭，现在哭什么？”

　　白昼：“红发女是想伤害哥哥的坏人。”

　　白昼：“适才的爆炸中许多无辜的人死了！我看见了！”

　　现实中，苏晓摸了摸白昼的头：“这不是你们的错，就算有责任，也不是你们来肩负。”

　　白昼轻轻啜泣着，没有回应。

　　白驹也缄默沉静着坐在一旁，如果真要说责任，他觉得他是有责任的。

　　那些怪物会爆炸，他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只是在适才的情况下，就算他做出了相应的推测，也没什么更好的措施了。

　　随后，苏晓再次拨通了新的电话：“江市西郊发生大规模恐怖袭击，受困人质已救出，但所有被发现的恐怖分子都在最后时刻进行了自爆式袭击，造成的伤亡暂未计量。”

　　这次没有开免提，但劈面的声音大的就连没开听觉增强的白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行动前你们没确认对方是否携带爆炸物吗？！你们干什么吃的！”

　　苏晓保持着冷静：“对方似乎并不是人类，自爆袭击在击毙后发生。爆炸物应该藏在人形机械体内，我们无法提前确认。”

　　这句话一出，周围都平静的可怕。

　　过了许久，劈面才再次传作声音：“是‘改动者’？”

　　白驹差点控制不住面部的心情。

　　这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这些鬼工具的存在？

　　苏晓则回覆道：“凭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很有可能是他们。”

　　“整理好这次行动中的全历程录像。苏晓，这次你可欠我们一个大人情了！”对方挂断了。

　　苏晓松了口气。

　　“妈，改动者是什么？”白驹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个最近在外洋很活跃的恐怖组织。”苏晓简朴解释了一句。

　　“他们不是人类吗？”

　　苏晓笑了笑：“小狗，歉仄，这属于绝密信息，妈妈不能见告你。”

　　很快，双旋翼直升机硕大的躯体就停在了某个山区里的硕大基地中。

　　“这里很宁静。”苏晓牵起白昼的手，带着白昼和白驹走下了直升机。

　　巨大的停机坪上没有任何修建，全体成员下机后，两位军装人员协力抬起地面的一块巨洪流泥板，露出了一个仅三四人宽的狭窄地下入口。

　　整个入口的隧道就是一段斜向下的弧形滑梯，直达一处极深的地下大厅。

　　白驹凭据滑滑梯的时间估算，这至少在地下百米处，而且恐怕也不在适才那停机坪的正下方。

　　大厅占地长宽都凌驾百米，其中摆着许多奇奇怪怪机械，另有少数事情人员在走动。

　　传统意义上，如果这里都不算宁静，那这世界上也没有宁静的地方了！

　　但白驹反而越发担忧起来，时空之门依然在他身上，改动者们如果愿意，依然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而这里就算再坚如盘石，也只是现代的技术结晶。

　　改动者手中的技术照旧未知的。

　　他们至少有一种逾越今世技术水平的科技（时空封锁），至于另有没有其他，白驹不敢下结论。

　　万一在这里遭到袭击，那真的逃都没地方逃。

　　白昼显然也有同样的担忧，他带着担忧的眼神看向白驹。

　　【来自白昼的新消息】

　　白昼：“哥哥，我知道你另有事情瞒着我。”

　　白昼：“我相信哥哥不会害我，但也别把我当小孩。”

　　白昼：“你适才问‘改动者’的时候，明显是在说谎。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小子刚刚还哭哭啼啼的，转眼又要我别把你当小孩。

　　白昼：“哥有困难可以找我！”

　　其实之前有好几个瞬间，白驹都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网文中的那种没什么亲人的孤身一人的主角。

　　如果他没有亲人，就可以随意去往未来，不会给自己在乎的人带来危险。

　　但现在，他似乎有点被白昼这小子感动到了。

　　在适才，在看到苏晓的那瞬间，他也感应内心一暖。

　　这种情绪，真的很难形容，只能咽在心底。

　　似乎，那些孑立的网文主角也没什么值得羡慕的。

　　“小狗，你带着弟弟先去休息吧。”苏晓抚摸着白驹的脊背，部署着：“等一会也有一些事情要向你们询问。”

　　白驹点颔首，牵着白昼的手，跟在一个身穿白袍带防护眼罩的事情人员身后，走进了大厅尽头的房间中。

　　等到四下无人，白昼眼中带着埋怨看向白驹：“哥……”

　　白驹用面板给白昼发消息。

　　白驹：“咱们在这上面聊吧，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白昼：“真的？”

　　白驹：“真的”

　　白昼：“追杀我们的那些人是叫‘改动者’吗？他们想拿走一件叫时空之门的物品？”

　　白驹：“对。”

　　白昼：“所以哥哥你的超能力是穿越时空吗？”

　　白驹：“没有超能力这回事，无论是我们体内的纳米机械人，照旧时空之门，都是未来的科技而已。”

　　白昼：“所以哥哥是加入了什么组织吗？和那些‘改动者’敌对的组织？”

　　白驹：“没有。”

　　白昼：“那咱们和他们是有什么恼恨？”

　　白驹：“你刚刚已经说到重点了，他们想取走时空之门，这个工具并不止一个，但目前他们可能拿得手的只有我手中的这个。”

　　白昼：“哥哥是从哪里拿到这些未来科技的呢？”

　　白驹酝酿了一下，在面板中交流很是方便，只要念头清晰，瞬间就可以形成文字。但白昼现在问的这个问题前因结果实在是有点多，白驹都感受一两句话说不明白。

　　白驹：“既然你已经知道许多工具了，那再瞒着你也没什么须要了，事情还得从四天前说起……”

　　随后白驹把他经历的事情简朴讲述了一遍，其中白昼听不明白的工具他都需要着重解释。

　　除了自己“事情”的内容，白驹将其余的事情都告诉白昼了。

　　白昼：“哥哥，‘改动者’们这么疯狂，他们的目的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高尚吗？”

　　白驹：“你觉得他们的目的很高尚吗？”

　　白昼：“……他们不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献身吗？”

　　白驹：“或许是的，但这不能保证他们想要的未来是其他人想要的未来。”

　　兄弟二人都陷入了缄默沉静，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什么答案可言。

　　白昼：“那哥哥你的目的呢？”

　　白驹：“这是个很难回覆的问题。”

　　白昼：“这很简朴啊，我希望哥哥和爸妈，另有我女朋友婷婷，都能平平安安的！哥哥你的目的呢？”

　　白驹：“我想吃忏悔药，要是当初我没接受这所谓的来自未来的馈赠就好了；如果没忏悔药可吃的话，那我的愿望跟你差不多。”

　　白驹：“对了，咱们聊的这些不能再对其他人说了，即即是怙恃也不行。”

　　白昼：“哥哥是担忧会影响未来？”

　　白驹：“嗯！”

　　白昼：“其实那样的未来我也不喜欢……但是改动者们肯定也有点大病！”

　　白驹和白昼击了个掌，二人再次告竣一致。

　　白昼：“对了，哥，你再给我解释下什么叫能量守恒呗！为什么我用纳米机械人的能力就要多用饭？”

　　白驹：“……”

　　白昼：“怎么了？”

　　白驹：“你知道什么叫做能量吗？”

　　白昼：“不知道，超级英雄从手里打出的激光就是能量？”

　　白驹：“……”

　　房间外，苏晓敲了敲门：“哥俩在做什么呢？一点消息都没有。”

　　白驹赶忙起身，打开了门。

　　“在休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我会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别紧张，照实说就行。”苏晓示意两人跟上她。

　　三人来到了一间类似聚会会议室的房间中，内里另有两个身穿白袍的事情人员，他们手中拿着纸笔，以及录音设备。

　　若是凭据流程，询问的时候肯定是不能让二人同时在场的，但这两位是苏晓的儿子，而且他们完全没有什么犯罪嫌疑，若不是苏晓提出，基础就没人想去询问他们。

　　“今天上午发生了什么？简朴说说吧。”

　　“早晨白昼喊我带他出去兜风，原来我们想邀请玉宇一起去，但她说我们小孩出去玩，她在一旁显得尴尬，所以就没随着。然后我们就来到了一座山的边上，计划去爬爬未经开发的自然山区。

　　“喏，就是舆图上的这个位置。

　　“等我们下山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红发的女人，她右眼是黑的，手上还戴着奇怪的金属手套，然后就开始追杀我们。我一开始拿车撞她来着，厥后看见他们人许多，手上另有武器，然后车也撞坏了，就拉开一段距离后弃车而逃了。”

　　苏晓打断道：“所以咱家的车？”

　　“报废了。”白昼抢答道。

　　好家伙，你这小子，咱家屋子没了你挺开心，咱家车子没了你挺兴奋，哪天怙恃葬礼上你是不是还要开party啊！

　　苏晓捂脸，静默两秒后，又抬手示意白驹继续说。

　　“然后我们就一路跑到城乡结合部，还吃了个饭。”

　　“你俩心还挺大。”苏晓听得满脸黑线。

　　“我们以为他们没追了嘛！结果没过多久，就在我们准备走到公路上准备打车回去的时候，就有子弹从耳边咆哮而过了。我们就赶忙躲到能躲的修建上，顺便看一下追我们的人在哪儿。他们并没有什么隐藏行踪的意识，而且白昼眼神好，很容易就找到他们了。但是现场似乎还不止他们一方。”

　　“哦？”苏晓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两个纪录员也面面相觑。

　　“你们没去排查现场吗？就在我们藏身的那个小楼的175偏向，原来另有一个狙击手的，但他似乎被此外什么工具给干掉了。”

　　这倒是苏晓还不知道的事情。

　　实际上白驹说的就是那个被白昼用砖头砸死的狙击手。

　　“联系现场排查人员，去检查一下。”苏晓转头，朝其中一个纪录员付托道。

　　“对了，另有我们最开始遇到的那个红发女，我撞了她之后，她也一直没泛起。”白驹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增补道。

　　苏晓抬起头，看了俩小孩一眼：“她已经死了，头部爆裂，右手被折断。”

　　白驹和白昼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白驹面露难色，挠了挠头：“这应该不是我撞的吧……”

　　白昼嚷道：“哥，我知道，肯定是雷霆侠干的！”

　　白驹内心想笑，但心情强忍着冷静。

　　好家伙，你搁这儿自吹自擂呢？

　　“小孩儿，你是不是动画片看多了。”白驹拍了拍白昼的头。

　　白昼不平气：“没有，我真的看见了，他穿着深蓝色的紧身衣，背后是三道交织的雷霆！”

　　白驹赶忙给白昼发消息。

　　白驹：“你说什么呢？别乱说啊！”

　　白昼：“啊？哥，你不也在乱说么？”

　　好家伙！你另有学有样了是吧？

　　这小子青出于蓝胜于蓝啊！编瞎话都把别人往坑里带。

　　“行，你继续说吧！”白驹无奈。

　　白昼装作有点欠美意思地低下头，似乎在为自己提供的线索太少而羞愧：“我就看见他拿砖头砸死那个狙击手。”

　　拿砖头砸死……

　　苏晓和一旁的纪录员都陷入了缄默沉静，不知道是在忍着笑照旧在忍着摇头叹气。

　　这时，适才被付托出去联系现场的纪录员又跑了回来，他上气不接下气，急遽说道：“确实有一个已死亡的狙击手，胸口被一块砖头砖头硬生生砸穿了。”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离奇起来。

　　苏晓和纪录员都看向白昼，搞了半天还真不是小孩瞎说？这小孩眼神这么好？

　　差池差池！

　　莫非这世界上真有影戏里的那种超级英雄？

　　苏晓心中徐徐浮现出一个名号，这就是传说中的“砖头侠”？

　　就在她计划细细问问的时候，异变突生。

　　莫名的轰鸣声从众人头顶传来。

　　一声接一声，如同响雷，又如同白驹小时候玩过的一种水雷炮竹。声音降低、沉闷，但是带来的震感很强。

　　不用一会儿，那声音越来越大，如同响在耳边。

　　就似乎上面有人用炸弹一次次炸开土层，一直炸到修建的水泥壁上。

　　最后一声简直如同耳边雷，白驹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众人也顾不得询问了，都走出了聚会会议室。

　　大厅顶部，那充满灯源的铁顶硬生生泛起一个巨洞。

　　有人从那洞中跳下。

　　白驹感受自己在做噩梦！

　　第三次了，他第三次见到这个红发女子了！

　　她带着空洞的右眼，一步一步朝白驹走来，如入无人之境。

　　而在她身后，一个个奇形怪状的人类正从上面跳下。

　　持枪的部署人员不外二十之数，他们在这大厅之内都只携带了手枪，面对这群不人不鬼的不速之客，险些没有战力。

　　白驹也是第一次近距离清晰地看到除了红发女和银发瘸子之外的改动者。

　　他们虽然都是人形，但身上多几几何都有点奇怪的地方。

　　有的手肘上长着鳍状金属刺，有的露着金属脊骨，有的脑壳全是铁包着……

　　那红发女走到白驹面前，没有像之前两次一样直接开口说话，反而转头看向那个大洞，似乎在等谁。

　　整个大厅都处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直到一根绳子从洞中垂下，那坐着轮椅的少年抓着绳子，以一种滑稽的轨迹来了一次速降。

　　“哈喽，各人好！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

　　那银发少年看上去人畜无害，也没有拿任何武器。

　　轮椅自动行进起来。

　　他也来到了白驹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白驹的脸，笑道：

　　“游戏结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