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贼心不死
“不行！”
“不行。”
苏辰和上官兮兮异口同声地说不行，让白元昭直接懵在原地，举着酒杯的手感受极重异常，无处安放，递已往也不是，放下又显得不够坚持，缺乏足够的诚意，于是乎，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白元昭自认为向一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人请求拜师学艺，已是兴起了莫大勇气，他铁了心要拜师学艺，然而现在居然被两人同时拒绝，而且还拒绝得这么直截了当，丝绝不留情面，这怎能不叫他郁闷心塞？
上官兮兮自然不知道白元昭误解了她的意思，她口中的不行指的是酒，本意是不想再让苏辰继续喝下去，这才想阻止白元昭的敬酒，至于收不收徒弟什么的，她才懒得管那么宽呢。
而苏辰口中的不行却是真的不行。
他基础没有想过要收什么徒弟，自己都一堆糟心事没解决，哪另有什么闲时光去教徒弟啊？更况且他也没什么可教的。
“我没有收徒弟的计划，我没有这个能耐，虽然，更要害的是，我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所以你这杯酒，我不能喝。”
苏辰说着便将酒杯放回桌上，上官兮兮这才露出欣然的笑意，但眼见白元昭失落的神情，她眼珠一转，说道。
“你干嘛要拜这家伙为师啊？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好比我啊。”
苏辰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心说姑奶奶你可别给我搞事情，立即伸手将上官兮兮拉到自己身后去，同时对白元昭说道，“她只是开玩笑，别认真。”
上官兮兮对苏辰这行为感应不满，在背后踹了他一脚，尔后又在苏辰右侧肩膀露出头来。
“你别听他的，我没开玩笑，真的，我符道很强的，云州镇妖司里用符最强的就是我。”
苏辰实在忍不住了，“那是因为用符的只有你一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事，这你都美意思说。”
苏辰又将她的头拨了回去，尔后对白元昭颔首道。
“我们另有任务在身，就此别过。”
说完立马转身，差点没跟上官兮兮直接撞上。
他没好气隧道：“走了。”
随后一手搭住她肩膀，在上官兮兮愣神之际，把她身体拨了个一百八十度，推着她直往门外走去。
上官兮兮一边被推着走，一边不情不愿地做着反抗。
“你别推我，我自己能走，小白你多考虑下。”
苏辰立马捂住她的嘴。
“闭嘴吧你。”
白元昭眼看着两人离去，也是一脸无奈，但被上官兮兮这么一搅和，在他心里也因此留下了不行磨灭的印象，在上官兮兮说出她是符道师的时候，他已经有心动过，但那个时候他刚了说想拜师的是苏辰，实在欠好就地变脸改口，只能任由这次时机白白溜走。
而已，总还会有时机的，既然他们是此地镇妖司的人，那就是跑得了僧人也跑不了庙，只要这庙还在，他们就一定会回来！
下定决心以后，他将桌上的酒一口饮尽，回味着唇齿间的醇香味道，他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期待，嘴角不知觉也有了笑容。
醉仙楼外，永安街。
上官兮兮一路诉苦。
“你干嘛拦着我收徒弟？”
苏辰心道，你一个拖油瓶都已经够呛了，还来两个？
但他嘴上可不会这么说，转而说道。
“上官世家的绝学还能外传不成？”
上官兮兮道：“虽然不会外传，我可以教他此外啊。”
苏辰笑道：“你有什么可以教的，教人家怎么凝不出符来吗？”
上官兮兮使气道：“信不信我现在就用符把你的嘴封上？”
“不信。”
“你！”上官兮兮怒气冲冲地挥舞粉拳，朝苏辰打过来，却被苏辰轻而易举地抓住，眼前上官兮兮真的有些要生机的样子，他赶忙严肃道。
“行了，我们是有要事在身的，别在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行不行？”
“哼！”
上官兮兮恨恨地抽回手。
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处，三小我私家影紧紧随着他们，当先一个塌鼻子厚唇的男子，眼中射出恼恨的光线，正是灰溜溜地从醉仙楼离开的马德水。
从醉仙楼离开后，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自己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心中的不忿使得他的脚步都感受到十分极重，似乎毎走一步，就增添一分羞耻。于是他的脚步很快放缓下来，直至苏辰和上官兮兮两人离开醉仙楼，他们实际上还并未离开多远。
马德水的异常让身为称职追随的小眼男子刘小六心领神会，他眼睛滴溜溜地转，频频转头看，便这般远远地目睹了两人的离开，一见两人行走的偏向竟与这边相同，他便立即提醒了马德水。
马德水见此时机，心生一念，想着在两人经过这里时做些手脚，找回一点场子，于是毅然决定躲起来，守株待兔。
然而最终他照旧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经过，并没有做什么。
不是他不想做，而是街上行人实在太多！
青天白日之下，他实在没有这个胆子灼烁正大地去袭击镇妖司的人，如果只是使点绊子，又太小打小闹，实在不解气，基础不切合他的性格！
但他总算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两人似乎是要去办什么事情，而看他们一路行走的偏向，是要从大道出城！
哼哼，只要出了城，还怕找不到时机报仇？
但是报仇解恨以后……不行，照旧要做一些伪装，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总是不妥，恐后患无穷！
心中认定要做伪装的马德水立刻想到了某个地方，心中开始默默盘算。
从那个店离开后直接抄小路，应该能赶在他们前面出城，在城外拦截他们！
盘算主意之后，他再不迟疑，于是拔腿离开。
马德水行走如风，像一头脱缰野马，走街串巷，不知目的何往。
身后两人苦苦追随，愣是一头雾水，虽然老大说去城外埋伏之前需要先做伪装，可也没说个具体，只是买了个镜子之后，便一路急遽奔走，究竟是想做什么？
两人心中存疑，却不敢质询，马德水那副迫切火燎的样子，看起来心情还不太妙，两人不想这时候去触他的霉头。
直到一家藏在深巷里的店面前，马德水终于是停了下来，两人随即往这店面一瞧。
店门口竖立了一腐朽破败的木牌，其上刻有歪歪扭扭的字，隐约可看出竟是“珍宝杂货”四字，把两人都看愣了，差点以为眼花，更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门墙的外层有好几处都发生了龟裂，看着就有脱落的迹象！
这牌面，这装潢，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跟珍宝有半毛钱关系。
现在店门紧闭，相比另一条巷子同类杂货店的门庭若市，这里简直荒芜得连只苍蝇都瞧不见。
两人都感应纳闷，这一看就像是已经倒闭多年的地方，老大来这干嘛？难不成是受刺激太大，脑子有点欠好使了，还真以为这里有宝可寻不成？
“老大，这。”
“别问，也别乱说什么，随着我就行了。”
马德水出奇地严肃认真，没有多解释，立即上前轻轻敲门，刘小六见他虽一脸焦急，但敲门却不敢使劲，甚是离奇，很不切合他一贯的行为作风！
刘小六不禁在心里多想，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什么让老大畏惧的工具不成？
马德水敲了门之后，便开始了期待，这历程在他们看来，实属漫长无比，这期间马德水一脸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但是却愣是没有再多敲一下门，看得身边不明就里的二人悄悄称奇，却又不敢多问。
就这样过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眼看马德水已经到了快瓦解的边缘，门这才徐徐打开。
从门内露出一张黑不溜秋的脸，登时把三人都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缩，如同见了鬼一般。
“干嘛？”
黑脸人张口说话，三人这才确定他是人不是鬼，再仔细一看，原来这人是在脸上涂了一层黑泥也似的工具，才弄成这副尊荣。
马德水松了一口气，身子往前靠近一些，二话不说掏身世上的钱袋子，双手捧着向黑脸人递已往，脸上笑容极为谄媚。
“诸葛兄，我想要三张面具。”
诸葛阳朔眼珠子向下一动，随即伸出一只女人般素白的手，将马德水手中的钱袋子捡起，提在空中掂量了一下，又打开袋口往里瞧了几眼，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得马德水旁边两位都干着急，可是马德水仍是一脸谄媚的笑，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样子。
“这点钱，要三张面具，每张面具只能有一种变化，效果仅能维持一天，你懂的吧？”
诸葛阳朔懒洋洋地开口。
马德水嘴上连忙道：“明白明白，只要一种变化就可以”，心中却暗骂这市侩坐地起价，要不是老子赶时间，懒得为了几个钱跟你在这磨蹭，谁愿意做这冤大头？
诸葛阳朔又看了三人一眼，这才伸手往身后一摸，随即便将马德水想要的工具递到他面前，马德水目光一亮，如捧至宝地伸手接过，到眼前一看，正好是叠在一起的三张透明黄皮。
入手冰凉，丝绸般柔软的触感，每一张都是两个巴掌巨细，双手捧住刚恰好。
“多谢诸葛兄。”
诸葛阳朔黑漆漆的脸上毫无颠簸，语气平淡而生冷道。
“客气了，我提醒一遍我的规则，你拿面具去干什么我管不着，只要不牵连到我，什么都好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外面干了什么蠢事之后想拉我下水，我会先要你的命，知道吗？”
马德水后背登时一凉，他绝不怀疑眼前这人的能力，据他所知，这可是曾被誉为千面幻师的男人，其神出鬼没，变化无穷，令人防不胜防，马德水能想象到无数个对方轻而易举接近自己的场景，自然不敢怀疑对方这番言语威胁的分量，立即惊骇道。
“明白，明白。”
马德水话音刚落，哐当一声，门又重新掩上，诸葛阳朔消失得爽性利落，完全没有一开始泛起的时候那般拖泥带水。
马德水脸皮直抽，却也无可奈何，谁叫自己要求于人呢？
马德水身后两位追随都看得呆了，这卖工具的人这般强势，实属少见，而老大这满身上下透着的窝囊劲儿，同样也是稀有，两人这回算是开了眼界。
然而当马德水转过身来，那心情又变得凶戾起来的时候，两人登时清醒过来，老大对别人再窝囊，对他们来说，终究照旧老大！
马德水不知道两人内心想法，也没有闲心去理会两人怎么想，把面具分给他们一人一张后，他快速付托道。
“把这面具贴在脸上，运转真元，拿出镜子自己看着，随便你们想酿成什么样，快！”
马德水说得极快，似乎想把被诸葛阳朔浪费的时间都抢回来，幸亏他说的话不难理解，两人也不是笨蛋，接过面具之后也不磨蹭，依言照做，片刻之后，三人已经改头换脸，拥有了一副全新的面孔！
两个追随眼中光线大盛！
马德水看着镜子里那副英俊的面孔，也露出满意的笑容，眼中锋芒毕露。
“嘿嘿，是时候报仇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