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抵家的莫清瑶心里涌上阵阵惆怅。曾一建算得圆滑的商人,但还不讨厌。
不外,想在他身上找到和卢飞相处的乐趣是很难的。
可是前两次失败的恋爱让她不得不警醒,她24岁了,没有骄傲的资本,连面包都没有,哪能挑剔情感……
倒是曾一建送的索尼耳机给她满满的充实感,围绕的音乐场似乎织着密密的围墙,把俗世烦恼挡在外面。
而现在的卢飞和杨倩正在谈论她和曾一建。
杨倩道:“曾一建27岁了,外型不错,是两个店子的老板,本田雅阁开着,竟然没工具,这不正常,他不是……那方面有毛病吧?”
卢飞噗嗤乐了:“想哪儿去了!照你这么说,那些只身的全是有问题了。”
“哪是为啥?”
“这个曾一建啊,太爱自由,有一点点花心,有一点点油滑,仅此而已。”卢飞道。
“那你还把莫清瑶介绍给他?”
卢飞心里说,我不把她尽快部署了,你又惦念我是人家的偶像呢。
嘴上却说:“他俩如有姻缘,那只有一种情况——莫清瑶是曾一建的药,能治好曾一建的病。
反之,莫清瑶是曾一建的毒,以毒攻毒,厮杀个没完,肯定反目。
我先作个预判:曾一建喜欢有余,莫清瑶热情不足。”
杨倩问:“何以见得?”
卢飞道:“曾一建是花蝴蝶,什么花都美,而莫清瑶是野百合,心里有自己的春天。”
“别这么抽象行吗?”
“通俗点儿说,不在一个频道上。”卢飞道。
杨倩嗔道:“你看这么透了,还把他俩往一块儿撮,闲得没事干呀?”
卢飞道:“话不能这么说。人是会变的,每小我私家都有自己的克星。
有的人在外面比老虎凶,偏在另一半面前服软;有的姻缘看起来不匹配,偏能白头到老;有的姻缘看起来是天作之合,偏不恒久。
我想看看他俩能不能走到一块。
另一方面,有种说法是一小我私家在一生中要做三次媒,这是成就好事。
我只牵线,不卖力其他。成败与否,全看他们缘分。”
杨倩道:“你这说法我差异意。媒人没责任吗?差池双方仔细考量而把男女双方撮在一起,人家过得好是万福,太不幸了可能怪媒人没看准。”
“那没措施。”卢飞道:“婚姻是经营的,不是上天部署的,自己过欠好日子,不能怪人家。”
两人各执一词,谁说谁有理。争论了片刻,杨倩问卢飞道:“你上次说曾一建在他那个镇有个女朋友,现在处置惩罚好没?”
卢飞道:“他说彻底分手了。”
“他的话不能全信。”杨倩说,“我感受曾一建是个摸不着他实话的人,你最好跟他确认这一点,免得把莫清瑶害了。”
卢飞点颔首:“是这个理儿,不外莫清瑶可不傻。我是念着她家庭挺困难的,嫁给曾一建总是个好归宿。”
正说着,收到曾一建的短信:“过于泼辣,我怕是架不住。”
卢飞回道:“辣才有味儿,你又不喜欢林黛玉。这样的老婆才气帮你做生意,你要抓住呀。”
曾一建回:“不大有信心。”
“嗳,你原来那女朋友清理没?别让我难做哟。”卢飞回信息嘱咐道。
“放心,我虽然会处置惩罚好的。”
卢飞又勉励曾一建一番,说如果娶了莫清瑶,鹿车共挽不愁生意做欠好,之后又扯了些生意上的事,各道了晚安。
曾一建发完信息后想着莫清瑶雪白的肌肤和清爽的牛仔裤,正暗自惆怅,彭玉发来短信:“我的手机掉地上不显示了,你送我的是不是新手机,这么不经摔?”
彭玉是曾一建的现任女朋友,前几天,曾一建和她说了拜拜,理由是父亲大人从老家来,给他订了门亲事。
彭玉凭着姿色已换过几个男朋友,都是有钱的主。分手对她而言很简朴,拿些赔偿即可。
前几天,曾一建给了她一部诺基亚8250手机,市场价1580元。
才几天时间就摔坏了,真是败家的娘们儿。
搁平时,曾一建会和她聊几句,搪塞一下她的心情。
可现在,莫清瑶的眉眼在他脑海里春景烂漫,他竟片时也不能容忍彭玉的声音,他提高了声音,而且充满了火气:
“你也太败家了吧?换个屏百十块钱,你自己修去吧,咱俩断了!”
约十秒钟,彭玉直接打电话过来,曾一建只觉得铃音凌驾平时的快和急,大和嘈,他能感应彭玉的咆哮在铃音里发酵着燃点,只等他的火花来点燃。
曾一建按下接听键,彭玉的火气并没他想象得那么大,倒是语速像连珠炮一般:
“你们男人全是下半身动物,需要女人时嘴巴蜜蜜甜,想踢开时一瞬间冷血,简直已往从未曾发生过。就说我这手机,你店里有修机师傅,你让我自己解决,是不是太绝情了?”
曾一建觉得耳朵里装了个轰炸机,他意识到话会越说越多,也觉出适才确实有些决绝,把语气软下道:
“你明天拿到我店里修,我付托师傅不收你钱。我另有事,先挂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盯着手机愣了半晌,他预备着电话会再一次打进来,然而没有。
曾一建囫囵冲了个凉,沐浴露似乎润滑剂,怎么也洗不洁净,像乱糟糟的心情。
他躺到床上,莫清瑶和彭玉的面容交替泛起。
女人是水,甜的,咸的,辣的,酸的……他都尝过了。
彭玉是甜而辣,这是对男人最有诱惑的一种,若单单做情人,彭玉是上品。
但莫清瑶是一汪深潭,蕴藏着说不清的诱惑和引力,和他尝过的几种女人味完全差异,他体内飞跃着掘客的欲望,这欲望让他觉得彭玉失了色,变了味,直令他烦乱。
手机铃音突然想起,是彭玉。
隔了这一阵子又打过来,是想明白了?不能这么自制了他?准备追加赔偿?
经验告诉他,这时的女人是护崽的羚羊,丢了崽已是奇耻大辱、撕心裂肺,自己受了伤更是孤注一掷,势必会赴汤蹈火。
他不敢不接电话。
“一建。”彭玉的温柔让曾一建很意外,“咱俩真的断了么?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你不是么?你一点儿也不纪念我么?”
女人真是水,从麻辣暖锅能一下子跳成农夫山泉,这是男人做不到的。
曾一建眼前浮现出和彭玉的种种:花前,月下,公园,影戏院……每一处都成了影象,影象竟是有痕的,印入脑髓里,在时光的留声机里留了音,一不小心触到了播放键,咿咿呀呀唱起来,调子里全是离合悲欢。
曾一建手执着手机,下面的话再没听进去,一任彭玉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子。
曾一建始终一言不发,彭玉终于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