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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主

第0003章 自制师傅

骁主 休行者 6208 2021-12-02 09:09:20

  飞雪散落漫天,如吹落的梨花,飘飘洒洒。

  雪地间一身着洁白貂裘的小男孩,迈着小巧的脚丫子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两边。一双大眼睛不时左看右看,似乎在审察街道两边的衡宇。

  街道两旁险些都是清一色的青砖绿瓦,放眼这个时代,能建得起这样的屋子,已然算是小富之家。

  乱世与贫富似乎没多大关系,无论是何等黑暗的时代,也绝不乏日子过得滋润的人家。

  这日,易凡趁着城主府的大人们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此时的他虽然仅有三岁,身子已经蛮高了,足足比五岁的孩子长得还高。面容清秀俊逸,两道剑眉,微微斜飞,隐隐蕴含着一股英气。清俊的面容下一双清澈深邃的眸子灵气十足,鼻子挺秀,唇红齿白看起来竟比小女人还要俊美三分。

  长到三岁,易凡还从来没出过城主府。自己的养父养母情感反面,交流少少,更不会有什么讨论孩子的话题。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两人恨不得绝不相关的陌路人,永远不要有什么交集才好。

  易凡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暗自摇头,看来两人的矛盾是永远都不会有获得解决的那一天。现在的自己除了对名义上的养母还算认可外,和其他人基本上没什么交集。

  城主府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小孩,脾气离奇,少少与人交流。平日里喜欢把自己一小我私家关在书房,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似乎就没有小孩子童年的兴趣,也不会缠着大人们撒娇。久而久之各人也就见责不怪,习以为常了。

  易凡独自一人就这样走着,看到这个世界落后的面貌,内心唏嘘不已。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了高度文明的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突然回到了这原始一般的时代,是如何都难以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

  庆幸的是自己被富朱紫家收养,若是生在寻常黎民家,日子会是怎样,简直难以想象。

  易凡暗自思忖着,以后自己会慢慢长大,未来自己要做什么?是凭借自己的学识去改变这个世界照旧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旁观者?

  一时间思绪如潮,从来没有过的迷惘涌上心头,突然发现自己有许多事情可做却不知道从何做起的感受。也似乎一个有着满身力气的人,却无处可使。

  从目前自身的处境来看,深陷虎狼旋涡,自己真的能够独善其身?城门失火池鱼遭殃的事情历史上的例子不胜枚举,届时期待自己的又将是怎样的命运。如今的弱小无力,凭什么主宰自己的命运?惊骇与不安,络绎不绝,涌上心头。

  易凡的作息极为纪律,平日里除了吃睡,就剩看书了。唯一还能让自己好奇的就是这个世界那神奇的武功了,理想着有一天也能成为那高来高去的武林妙手。

  以前看网络小说的时候那些男主们穿越后奇遇不停或身怀绝技穿越到异域,反观自己……。看来又是一切重头开始的一生,除了自己的智慧和前世的所见所闻积累下来的经验外,一身别无长物。

  一念及此,心中叹息不已,这样的开局,老天跟自己开的玩笑未免大了些。

  一小我私家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满腹心事,满怀忧虑。不知不觉来到了东郊的河滨,回首一眼望去,让人敬畏的天阳城现在显得格外渺小。

  反观眼前的景象完全可以用一片荒芜来形容,零零落落的几间茅草房,一棵棵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树。树枝上面挂满了晶莹的冰晶,堆在枝头的雪花似乎要把枝丫压断,倒也为这荒芜的原野凭添一分生气。

  这里除了露宿街头的乞丐,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来。以前看雪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然而时过境迁,心境变了,这纯净的世界也勾不起任何的兴趣。

  也许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自己都要一小我私家孤零零的渡过,或许是这个世界最孤苦的人。

  脑子胡乱转着,思绪漫无边际,无聊的俯下身来玩着地上的积雪。把他任意聚集成潜意识中的工具,不多久几个高高的雪人便立了起来,似乎在诉说着另有能陪伴自己的工具。

  易凡利用能找到的工具把雪人装扮好,看着倒也有几分意思。几个雪人心情纷歧,看着自己忙活的杰作心里照旧相当满意。没人陪自己玩就自己玩,没人陪自己说话就自问自答,反倒落得个轻松自在。前世在亲人去世,恋情破碎基本也差不多是这么过来的,再重复一次又有何妨。

  千山雪纷飞,只影独自闲。

  这时身后传来了踏碎积雪的脚步声,易凡眉头忽皱,警惕地徐徐转过身来。入眼的是一其中年男子,一身白布衣妆扮,此时脸泛苍白,嘴角流血,略微散乱的头发。若非现在受了伤,乱了形象,倒有几分儒雅风骚。

  男子脚步踉跄,呼吸急促,一脸疲惫看来是赶了相当长的路。他狼狈的身子不时还回过头来,神色略显张皇,双眼流露出无助之色。

  易凡看到此人这等模样,身后预计有对头追杀。自己可千万不要惹上什么是非,先走为妙,立即装作畏惧的模样,远离这些江湖的是是非非。

  不意那男子,一把抓住了自己,一脸几尽恳求的神色,急促道:“帮帮我!把我藏起来!”

  被他攥住的手虽不觉疼痛,却犹如被铁箍住一般,转动不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外。谁让自己弱小,为了保命,唯有暂时妥协。

  希望这个世界的人心不要太险恶才好,易凡心里不禁有点畏惧。究竟自己现在是个三岁小毛孩,手无缚鸡之力。

  易凡一脸为难的神色对那人说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哪里能藏得住你?”

  只见那人望了望四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抓住易凡的手松开。

  易凡现在可以断定,这人是被对头追杀,而且对头随后便会赶到。

  这个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世界,拳头为王,用剑说话。用现代普世价值和执法条文来说,没有任何人能随意结束他人的性命。易凡的思维还停留在前世的那个太平年代,实在容不下任何人那般轻贱他人性命。易凡打心底不认为自己会好得有多纯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做过那些世人唾弃,法理难容的事情。

  易凡看见那人一脸的绝望神色,顿生恻隐之心。前世虽说自己也是淡漠寡情,长着千张面孔,也有点狡诈如狐,冷血似虎狼。究竟照旧头一次遇到这个世界的江湖恩怨,谁知道这些个习武之人会是个什么品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凡有丝毫危险的苗头,易凡向来不会放任它肆意滋长。

  算了,先帮他一把,易凡心里不知为何会让自己下了这样一个决定,可能是自己受到武侠文化的影响,一直潜藏的侠义心肠在作祟。侠义心肠不是任何一个世界独占的产物,用前世的话简而言之--见义勇为,助人为乐。

  易凡弯下娇小的身子,随即开挖,刨了一个快要两尺深的雪坑。那男子似乎也明了,也加入了行列。易凡叫他先往河滨走去然后再踩着原来的脚印回来。

  那男子微微颔首,笑道:“小子真行啊,就依你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那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坐了下去。男子急促地敦促:“快把雪培好!”

  易凡一边把雪往他身上堆,快到他脖子上时有点犹豫了。如果把雪压实了雪就会阻遏空气,时间长了会把人闷死的。为什么雪崩的时候把人生坑了,不多时间便会把人憋坏休克,这点知识,但凡有点知识的人都懂。

  那人似乎等不及了开口敦促道:“快点!”

  易凡道:“我先给你找根麦秆透气。”

  中年男子微微笑道:“三五个时辰没事的,快动手!”

  见他有这能耐,易凡也不迟疑一会便把雪人堆好。把周边几个雪人对比一下,这个未免有些过于肥大,对比之下太过于明显,容易引人注意。无奈之下,易凡气喘吁吁的给另外几个雪人长长身体,甩开酸累的小手臂继续忙在世。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地上的痕迹已经慢慢被积雪笼罩,雪地的痕迹已经不大明显了。

  易凡继续佯作在玩,心里却是一直在打鼓,抓了一把雪用手团了团然后拿在手里,压压惊。

  这时不远处一个蓝色身影飘了过来,近百丈的距离,那人却能轻松做到踏雪无痕,可见轻功修为,很纷歧般。

  蓝衫男子施展着轻功,瞬间便抵达了易凡的眼前。只见中年男子一身蓝衫,双目如炬,显然内力深厚,绝非寻常江湖武者。

  易凡悄悄留意他的神情,见他眼神中露着恼恨的目光,看来是之前那男子的对头。蓝衫男子气息略为紊乱,看样子是在风雪中追赶多时。只见他头发和衣服上片雪不沾,易凡觉得很不行思议,小说中形容轻功内功到达一定水平了才气做到。

  如今眼见为实,能不震惊。自己目前虽然对这些武林妙手知之甚少,名义上的养父也从没在自己面前展露过武功,只能凭感受推测。况且自己一直都独自一人,深居简出,基本不与城主府的其他人有任何接触。

  易凡看着眼前男子的一身妆扮,布料看起来照旧挺高等的,想来是某个武林世家的人物。一袭蓝色劲装,手执宝剑,颇有几分英气。

  面对蓝衫男子,易凡可不敢掉以轻心,究竟自己可是跟他站在对立面的人。易凡悬着一颗心,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雪团用力的扔了出去,对他完全无视。

  那男人见一个小孩对自己不理不睬便问道:“小娃娃,你看见过一个如我这般年纪的男子经过?一身白衣,受了重伤。”

  听了他的话易凡暗自腹诽:受了重伤你竟跟丢了,白瞎你一身好武艺。

  蓝衫男子质问人的口气让易凡心里很是不爽,心忍不住编排这男子为人处世之道没修炼抵家。易凡回过头来睁着一双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下,随即把头偏向雪地,那脚印仍朦胧可见,只要这蓝衫男子不算太笨就能发现。

  易凡随后左右环视,无意识的顾盼四周,基础就不接他的话茬。

  蓝衫男子是追随脚印施展轻功绝技一路追过来的,奈何那贼人轻功更为卓绝,很快便将他甩开。他断定四周的脚印是那人留下的,在几大妙手的合击下身受重伤肯定走不远。他照旧低估了那贼子的功力,仅仅一盏茶时间便消失无踪。

  此处的地形倒也不庞大,白茫茫一片,却让人不知从那边找起。跃过河对岸就有多条路可供选择,再寻找下去,只怕难度不小。其实他早就留意到前往河滨的脚印,也看到了这几个堆得高高的雪人。这几个错落的雪人看起来应该比人打坐的时候还要横跨不少,他认为那贼子就藏身雪人之中。

  蓝衫男子为验证自己的推测,当下拔剑,只见剑光一闪,立即归鞘,全部行动一气呵成,只见几个雪人的头全部落地。

  这时雪地的另一边,飘来几小我私家影。随后赶来三个妆扮纷歧的剑客也掠到了跟前,只是三人的跨度没有第一个赶来的蓝衫剑客大,武功较其逊色不少。看到这一幕,那三人齐齐道了声:蓝兄功力剑法又精进一层,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溢美之词绝不惜惜。

  那三个剑客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就站在旁边,小脸很是气愤的看着掉了一地的“脑袋”。

  “你凭什么打碎我的工具!”小孩高声吼道,全然不把这几个武林妙手放在眼里。

  易凡当看到这一幕也体现破罐子破摔,希望这样能疏散他们的注意力。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河滨的脚印上,心中祈祷他们赶忙离开。

  剑客看雪人也没什么异常,如果人坐在雪地上然后往身上堆雪藏身。这一剑下去,人早就丧命了。况且那贼子狡诈异常,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藏身。

  那几人见是一个俊秀的孩童,身上的衣着都是上好的貂裘,也便不再盘算,横竖已经确认那人没藏身雪人里。

  “那贼子轻功了得,想必是逃远了,我们分头寻找吧,贼子重伤必逃不远,别在这浪费功夫了。”其中一人作声道。

  “也好,小娃娃回家吧,天色已晚。”那蓝衫剑客言罢便往河滨的偏向施展轻功追去了,那三人也不多做停留也纷纷飞身离开。宽阔数丈的河,那几人一跃而过,行动很是潇洒。

  易凡看着那几人离开走远了,悄悄松了一口气。待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内,再装作玩雪,暗地里却不得不提防,免得他们折返。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后面也没有人追来,离开的人也没有折返。易凡悄悄松了一口气,算是侥幸蒙混过关了,事发突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短时间就可以做到完美无缺。主要是这些人不会过多怀疑一个小孩子,加上恶劣的天气,另有那临时挖好的坑让人的头远低于雪人,这个小小骗局倒业舯坫乐成。这些拙劣伎俩能蒙混过关更多的是侥幸,哪知那几小我私家会那么客气,要是他们挨个捅上几剑,就一切都完了。

  紧急情况下,天时地利人和,能充实利用所有有利因素已是不易。

  又过了好一会,确定四下无人,易凡把雪扒开。只见那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双唇被冻得发紫。易凡叫了几声,那人仍不应声,便抓起一团雪准备往他脸上擦。

  正准备这样做的时候,那人徐徐睁开了眼睛。那人的目光在易凡脸上停了一会,只见这孩子清秀异常,眼神里有着差异寻常的冷静和冷静。

  易凡看到此人已经醒来便丢掉了手中的雪团对眼前这男子道:“他们已经走远了,你快找个地方疗伤吧,我要回家了。”

  突然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易凡的小手,另一只手在他头部和身上各主要经络,骨骼认真查探了一番,连声赞道:“不错,不错,哈哈哈……”

  易凡只感受自己身体的骨头都要被捏碎的疼痛,全身经络似乎烈火灼伤一般的难以忍受。咬着牙,忍着疼痛:“你干嘛!快放手!”

  “跟我走!”突然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一把抱起了易凡撒腿就跑。

  青天白日之下就胆敢强抢儿童,看来这个世界不是一般的坏,人也坏得明目张胆。

  易凡只发现自己转动不得又不能言语,任由这个男人把自己带走,看着他把自己往偏僻的地方带。由于天气恶劣,雪一直都没停地下。路上基础不见一人走动,况且这个男子走的路线都很偏僻,更是一小我私家也没看见。

  只见男子把自己带到郊外的一处山洞,紧接着又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更隐秘的山洞。没想到山洞里面照旧别有洞天,里面泉水潺潺,天然的石头遮住了落下的雪花。里面另有一处小石室,地上也算整洁洁净,另有简朴的石床,光线从石洞的上面照下,也不觉得黑暗。

  易凡很好奇,怎么会这么凑巧有这个地方,不外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那男人把自己扔在床上便去找来干柴生了火,解开了易凡身上的禁制。易凡发现自己能动了,运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

  易凡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男子,嘴巴微撅着,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却不敢妄动,谁知道这个脾气离奇的男人会干出什么事情。就这样盯着他一会,便坐下来烤火取暖,自己确实是感受这里有点冷得瘆人。

  男人看着孩子的举止,心里赞赏不已。此子机敏过人,天赋绝佳,根骨清奇实在是千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若能好好教导一番,必能继续他的一身所学,另有他的……独门绝技。

  想其时自己被多位武林妙手围攻,再加上上次被绝世妙手重创仅仅恢复了三乐成力,如今又经历连番恶战,此时也仅仅只剩一乐成力,武学基本已受到重创一辈子也无望重回巅峰。既然如此,我何不再造就一个我,眼下正是天赐良机,辗转世间多年也没见过如此良材美玉,如今得来全不费功夫,上天似乎也在怜爱于他。

  “你住这里?”易凡淡淡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轻声道。

  这个石洞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部署得还挺雅致,隐约可闻见一股淡淡的……幽香。易凡还留意到不起眼处另有散落的衣物,看着应是女子的衣裙无疑。

  看到这些,再看这男子的眼神,明显透着三分邪气。综合以上种种,再结合自己的识人之能,这男子所干的行当呼之欲出,难不成是……一想到这些,易凡双眼愕然。

  “小子,想不想学比那蓝衫剑客更强的武功。”男子脸色温和下来,对易凡的问话置之一笑。

  易凡听到能学到比那人还要高强的武功,心里也很是兴奋。天上掉馅饼的事,应该还轮不到自己,随即便冷静下来,世界上可没这么自制的事。

  男子见他不上当,立即换了一种说法胁迫道:“落在我手里,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当天男子就用了多种要领折磨易凡让他屈服,奈何这小子软硬不吃,无论威逼利诱就是不平,愣是不愿意拜他为师。你用强,他便捉住你惜才的心理,用惊人的意志力抗衡。你用软,他便顺杆上。你挖坑让他跳,却又一眼被识破。比之久经江湖的老江湖还要狡猾三分,男子心里越发满意这个机敏过人的小鬼。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待磨尽那男子的耐性,才勉为其难的允许下来。易凡心想,不就拜师嘛,又不用亏损,这可是你上赶着的,届时挑着学便可。

  易凡认为自己这个样子已是坏得不能再坏了,从攀谈中得出此人的武功应该很高,习武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期盼的事情。

  通过漫长的较量和攀谈,此人虽然人品有待商榷,听其谈吐,倒称得上是博学多才。

  既然重生到这里可不能白白走一遭。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更况且前世的自己就是一个很有追求、有理想的人。

  来到天阳城满打满算也三个年头了,这座城、这里的人除了养母云霜,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

  易凡转身看了一眼城主府的偏向,随即默默转身,决定跟这个脾气离奇的男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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