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之前,人类仰望着天空,大自然的诡秘神奇震撼着他们的内心。
他们的脚下是一面荒芜的土地,干枯,皱巴巴的裂痕,向着地下贯串了十米,手臂粗细的深渊不停扩大,似乎要把站在它上面的工具也给吞没。
荒草胡地,没有一个野兽在今生长,天告诉他们,这是公正的。
这个世界唯有如此,生命的系统才可以平衡。
而人类,最古老的智者,看着这一切,都不由得叹气,默默地闭眼,又默默地疑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他们如今能吃到的,甚至于唯有掘地数米,才可以看到的草根。
而他们所喝的是掘地百米才有可能看到的泥水。
这日子,让他们还要谢谢天道仁慈。
还要谢谢天带给了他们一个生存的权利。
智者默默地睁眼,双瞳是血丝浓浓,两眼是泪珠滴答。
胸中却是满满恐惧不敢发泄。
天道是何等的仁慈,他如此慰藉自己。
甚至于收起了无人诉说的哭泣,转而告诉同伴,他们另有面前一大片的荒原等着去检察,今天的食物,说不动就在那里面。
他们的天地,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只能如此描述自己心中的期望,否则就只有告诉同伴去反抗天的威压。
就只有今天另有一些同伴需要饿肚子。
那个智者,于是学会了纪录自己的悲悼。
他以及与他一模一样的人类,发现了文字。
用以告诉世人这悲悼的情感,是何等不行言说。
尔厥后,或许是意外,天道没有了。
人类成为了新的天道。
是众生之长,是万物之灵,是那片天地的主宰。
他们闭眸天下,他们怒可撼山,他们放肆无阻。
这世界唯有名曰人的道——人道就此建设了。
这岁月经过了几多载已经无人得知。
但是生活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人是自由的,是欢喜的,是轻快的,是被人类自己界说了他们自认为拥有的一切。
但是在陋巷里,一个妇女会因为拥有着悦目的容貌面对着三五个无赖的围堵,他们自由的,欢喜的,轻快的享用着如今拥有的一切,而称谓自己为人。
但是在家庭里,孩子不是自由的角色,而需要为了家长所推行的生活而努力。
但是在一块遥远的大陆,农民需要吃不饱饭,需要看不了病,需要不计痛苦的在世,因为相信欢喜的世界。
但是在庄严的战场上,不能有谁跳起舞蹈,不能有谁纵情高歌,更不行能发挥自己的才学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传奇。
世间生灵,依旧活在那个小世界里。
倒是确实如那个智者所料,这世界是人的。
那片古老的,荒芜的,干枯的大陆,如今已经是绿草遍布,食物各处,而人类自由的生存。
那片让人类不能越狱的墙壁,如今已经劈裂,生命的长度,可以穿越而过。
那中被称之为猎物的工具,如今大多数都可以吃到,人类从来没有因为捕猎而苦恼。
这个时候一个角落里,或许是那些智者的子女回首,他们会说这是一场盛世,人道胜利了。
没错,天道只有缄默沉静的看着人道,看着他继续虐杀自己的同伴,继续折腾在自己的五指山里,继续走着一如曾经的生活。
人,不外是跳出了一个框架,走入了另一个框架。
借势之乐,从没有久乐在手。
天道笑了——不外是淘汰了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