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概略有了些剑形胚样,却已“不能”称作剑,更像一把尺,还不贴切,应该是一个石墩子,唯一差异寻常的,即是其上赤金双色交映所流露出的地脉光华之气了……
接下“剑柄”,摆动两下,只觉得粗笨浑朴,累赘不堪。
“血属契定,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扶生想了想,手中蒸发出森森血炁,浸入巨剑之中,猛颤了几下,不外随着扶生一道皱眉,也就徐徐稳定了下来。
“这剑傲气得很,蛰伏无尽岁月,结出了这厚厚一层外髓,它看得起你所练的剑法时便可开刃,它看得起你本人时便才可显现真正面目。”
“它还挺通人性的。”
“至于具实如何,也没有人知道,这些都是天机星斗占星所知。”
“在它回归之前,便由你为它起个名字吧。”
扶生骤然一喜,坏意笑道:“神阳!”
“神阳?呵,鬼月啊,一对儿,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扶生,身边有女人或许会是件好事,但心中有女人,却经常是为绊脚石,所谓朱颜祸水啊。”
“师尊是叫我不重情意?”
“非也,师尊是要你分清情与欲,再拿捏深与浅,才不至于纷歧不定,难舍难分,空留苦痛。”
“门生读过对此论述的文书,门生认为……”
“情可是统筹识意精神的一,而心内之力其实远远胜过心外之力,薄情者看似坚定如一,却不如深情者信念……”
“修炼修炼!说到哪里去了。”
扶生看向日中天,还在想青弦所说他的意向,到底是为何?既让我放情,又为何要将自己的养女向我部署。
“是是是。”
宗主府内,师傅又将“授业”。
剑画山河,天衍门内门极品剑道,剑技不尽,万般归一。
日中天血源光火双归阳属,自然不修其余功法,也无法亲生教授,不外搬出功法卷轴,言语指点一二。
“这剑画山河的花样已并非功法能够具述,更似一道秘法,万般剑技化归为一,却无一可视,无一可言,也就越发万化,竟有了无尽悟的修炼道则!”
“你竟然还知道无尽悟!?老夫真是骄傲你这个雄怀广智的徒弟啊。”日中天赞在意外。
便在这四围石池之中,磨刀。
修行枯燥,不必多言。又去四月,各功法淡淡进前,为求剑法,通天塔修为并无几分精进。虽说修行之事共通,但对于此时的扶生,非也,他所新定的多极武道,万般并驱而不独尊牵连,或许将花去数倍,甚至数十倍于凡人的精力,而致使穷尽一生也无法到达,但……越境击杀将成一定。
当扶生真正到达此世极境之时,到达的,却是超脱于俗世的洞天。
四月之修,昼夜不停,仅仅只靠一道剑画山河,扶生自然有些惊骇,但仍是选择相信师傅来相信自己——“短短四月,就将剑法修炼至三重天,厥后者可叹啊!”
修行之苦,也幸有虹流雨风华时时为伴,不提说那些缥缈,只是每每见到风华笑颜,扶生都觉得身心疲乏皆散,欢欢常在。
动身荒涠伊山之时,就在今日。
“风华,我神阳也将与你鬼月别去了,若日月不行同辉,我便毁了……”
“扶生,别说了,此次前去又不知何时才气……”
日中天错愕道:“你们两个唱什么戏,舍不得一起去不就得了,在场看客连凡人皆是,又有何禁制?”
“师傅,你不阻挡我深情了?”
“哼,小孩子家……”拂衣而去。
风华故作懵神,手点地,头看天,道:“什么深情,你对谁深情?”
共伴,至于宗门下集结。
除却领队的内门五长老外,另有六名门生,扶生,风华……云龙。
扶生早该想到,剑法之争,取的是门内门生剑修精华,云龙早已是四重天之境,在与扶生一战后更是发愤激进……虹流雨风华一向不在意其他人,在扶生面前更是无法注意,只有扶生意会云龙眼中的敌意,送去“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云龙眼中尽是寒意,不外却似乎时时会燃成怒火,接话道:“我只是不明白,他们凭什么前来,刀剑殊途,另一个甚至连刀也不见。”
乱言胡作,却被五长老一语驳回——“门主特旨!”
鬼月是刀,神阳是剑,刀剑殊途?什么狗屁混话,心诚,缘在……
扶生又想去了情上……或许日中天所言,也有他的原理,修行与情事总该分清,另有——“小孩子家。”
要想,天衍门不惧什么山匪路盗,可立世争锋,哪能不结几个仇怨,而这些仇怨也自然来自一些不容轻视的势力或人物,为了制止这不须要的麻烦,众人扮作寻常商贾驾马搭车而去……但五长老也知道,此行有扶生在内,就算有恶敌来犯,也不足为惧。宗门对一个门生这般重视,他前所未见。
互不甘,天衍门外门五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