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符,自识天官血源幻化,扶生之天帅符,在菁州域内已是通天塔模样,但在他处,“地核”仍在。
束缚天官们的,另有神露中的宿毒,只是归终离一厢情愿,无需毒控也不会脱离天途,故扶生才没提芙漪解此毒之法,而对于其他几位,这又成了扶生新的筹码。毒,由天帅符所控,符毁,毒攻,人亡。
若人人都像归终离一般衷诚于“天帅”,扶生或许早已身死,但他们更多的,是恨,却也畏。
“其他的人,一一解决便好,他们对我无恨,或许也不会过多刁难,遇到‘叛逆’的,杀掉就是。”
我得加速速度了。
灼日本岛丐帮线人来信——灼日帝国精兵东渡,源源不停。
送扶生归居,夜谈。
“十四席与十五席就由在下代庖了……”
第十五席农夫,蚡生净,草木道,六重天。
第十四席屠夫,钊心,杀生莲,六重天。
宴终。
菁城归服,此地天途士卒,兵士、影流、固安——悉听调遣。
扶生微微抬手,腰间帅令轻摇。
一道黑影由下地阴影徐徐浮出,跪地鞠手,只能是天途的玄夜斗篷,不见脸色,不作声色。
“乾封台,上官府,盯着。”
“大人,其间已有暗部,是否增派人手。”
“为何?”扶生淡然发惊。
“天下重要之人,影流有力皆会设监,更况且,上官府中,有您的夫人。”
“影流有何特殊?”
“天途兵士、固安都各自分管,只有影流独立而出,同一无别。”
“如何彻底统领影流?”
“只要您手中有天官符,即可。”
“我说的是彻底统领。”
“只要您手中的天帅符,罩得住天官符即可。”
“懂了。”
“那……”
“上官佳庆。”
“有消息,有人要给她下毒。”
“这么快?”
“早有的消息。”
“危急之时,叫我。”
“是。”
黑影下沉……
“对了,你们这潜影之法。”
“有价钱……”
扶生一下子想到,老天帅控制天官的手段,逼自己就范的——浮世轨。
翌日,午时,罂州。
赤巾军四千护城。
“带我去见天官!”
“天官日前,不在城中。”
罂城北,五里,付若音山宅。
山势若水,满覆榆庵,半山见石道,终最见竹酣。是宅,却全山为宅。
一步有一道残剑入土,而到那阁中,又四壁挂刃。
是一青年,乌发及腰,自然长过扶生尽心之养。身着赤衣,眸似剑利。
第十三席,剑奴,竺天,七星龙渊,七重天。
“天官此地清竹依雅,秀水芬丽啊。”
“我确实很喜欢找个地方,很轻松。”
扶生悄悄受惊,这竺天,其气质与言谈语气大有差异,说话,粗俗了些。但,大俗风雅同源,不用深究。扶生与人善交的要领即是“同流合污”。
“上山的时候见了许多剑,这屋中也挂满了剑,让我想到了您的席称。”
“我喜欢剑,也喜欢收存败在我剑下的剑,我欠好权势,唯一的志向即是成为剑仙。”
“那为何不称剑仙?”
“显然我还达不到。”
“那我今日赞你作剑仙。”
“哈哈,天帅大人莫开玩笑,我自己会努力进取的。”
“你认我?”
“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说了我欠好权势,只喜欢剑。”
“可在罂州地界,帅符还未显化。”
“我只另有一求。”
“好说。”
竺天凝神道:“求见这天下第一剑!”
扶生神色一震,却是在意料之中。
圣道之剑,轩辕,前古厥后恒定之天下第一剑,玄黄古帝之血源归结……自天衍门显世此剑,星曌帝国“神剑”即是为它,才与飒也外合内应,致使天衍门遭灭门之灾……
每每忆起,都是无尽悲戚……
指间纳戒“织锆”微微一闪,由识意作导,以识海作源,一柄剑,乍现——剑身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一面,剑柄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一面……古皇之道义,聚此土光之集属,万古穹痕,光耀仙圣。
竺天看得呆了,却并没有近前一步,这是他的敬意,微妙之下,扶生也没有直接接触轩辕……
“经书读了千遍万遍,也比不外一见,如果这就是剑的极致,那我明白如何去做了。”
“你痴于练剑,不想与我对战?”
“我的剑道,只热衷于剑,只想与剑者一战。”
“挺特此外。”
通天塔之帅符,已成。
扶生浅笑,他不计划把竺天与归终离纳为一类人,二者年纪相仿,气质相通……但对于扶生来说,归终离是与自己共通大事之人,而竺天最多……只是个天官。
“你这山宅,部署得再像,也学不来其中真意啊。”
竺天有些尴尬地笑道:“你都看出来啦,如果你见到她,肯定也会喜欢的,与上次差异,若真如此,我也不会怪大人你的,她那般脱俗的女子,凡世之人,难以抗拒。”
“你是喜欢人,照旧看上剑啊?”
“哈哈,剑是前提,人才是令我着迷的。”
“你觉得她会服我吗?”
“我说了,她是最脱俗盖世的女子……”
第七席,好吃斋,斐月凉,鱼肠剑,八重天。
“我已有夫人,不会抢你的白月光。”
“天帅大人在外折腾的还少吗?”竺天笑道。
“天官除了剑和她,还喜欢八卦啊?”
“既然决定不阻拦,虽然要知道新的天帅会不会想老天帅一样对我们。”
“哈哈,你想多了。”
扶生想来,自己这些“情感”经历也是“迫不得已”。
“你不在城,谁管罂州事务?”
“自有人代管。”
扶生攥紧帅符,阴笑道:“不管,就一直别管,但,我用你的时候,你别瞎忙,更不要打扰我做事,天官,你说呢?”
“听命,大人。”
下山,影流出显——“书生天官来信,两席天官已经说服。”
比我还快,不行多得。
扶生划分前往闇州、畕州,见二人都还算顺从,也便宽心离去。
星云十六州概略纵向排布,其东,分有十六、十四、十三、九、七、六,五位天官之属地,从第九席开始,即是扶生接下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