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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娇宠,王妃有剧本

第一百五十三章

邪王娇宠,王妃有剧本 绿葡萄皮 2071 2021-11-08 19:33:34

  方世爻接过了水袋,喝了两口,嗓子总算没有那么干哑了。

  他看了看那起伏不定,陡峭险峻的山石,觉得自己若是一个不慎,便就真的“上路”了。

  他在京中学到的处世之道,最为铭心的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要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更况且自己在这位女人面前也不是丢人一次两次了……

  “其实……也不是何等要紧的事,”他讷讷说道,勉强让自己看上去心平气和,“照旧走大路吧,我怕女人的马走不了这样颠簸的路。”

  她的马?

  唐鸢转身看了眼正低头嚼草,大快朵颐的小红马,玉婵是战马,随着她走过雪山隔邻,泥潭沼泽,崇山峻岭,怎会连这样的小山路都走不了?

  但转念一想,饶是唐鸢再缓慢,也从他不自然的语气中咂摸出味儿来了。

  不是担忧马受不了,是他自己受不了。

  他的伤很重!

  唐鸢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为这个咬牙死撑的男人感应痛惜。

  也对,从那么高的地方落进河里,有命回来就已是奇迹了,身上怎会完好呢?

  可她没有点破,依旧是那副浑然不疑有他的模样,拍拍马头,将加餐的玉婵薅了起来。

  “走,我带你们绕山。”

  说得轻巧,但当方世爻得知,绕山而行需要起码半日时,照旧变了神色。

  “是你说没有要紧事的哦,”唐鸢没告诉他,以他们现在的速度,预计要在山里留宿了,“你要是累了就上马。”

  方世爻怎会同意。他偏过头去看身旁的女孩儿,一派天真烂漫,是未经世事摧折过的模样,心底一动,生出些歆羡来。

  他从未有过这样纯澈的眼神。

  无遮无挡,清澈见底,无时无刻都浮动着清冽的光,一丝嶒蒙的雾气也无。

  少女骤然回首,方世爻还陶醉在自己的心绪之中,一时未来得及移开目光,被她抓了个正着。

  唐鸢似是有些不解,疑惑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方世爻一怔,思绪飞转,脱口而出道:“在下只是心里愧疚,白白浪费了女人不少时间。”

  “我当什么事呢,”唐鸢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也别在下在下的了,怪别扭的,咱们照旧叫名字吧。”

  方世爻倒是无所谓,他行走在外,戴着假面,自然也不会用真名示人。

  于是他欣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鸢,你呢?”

  他隐隐觉得唐鸢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时未曾想起究竟在哪里听到过,于是便先回覆道:“我叫方宁。”

  “方……宁……”唐鸢仔细咂摸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回过头来,一脸认真地对他道,“好名字。”

  方世爻一愣,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戳了一下,莫名感受有些可笑。

  一个连名字都市细细品鉴都女人。他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己也为察觉到的弧度。

  “你为何会坠崖?”唐鸢十分自然地问道。按理说,别人的落难经过照旧不要随意探询得好,但是她有一说一惯了,觉得这人既是自己救得,那便要掩护好他。

  方世爻也没有遮掩,似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于是便回覆道:“我本是虽我家主子从化州来做生意的,结果路上遭了沙匪,货物也丢了,我也跟商队走散了。”

  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但唐鸢觉得这很可信,究竟折在沙匪手里的商队不少,她此番出来查探,就是为了剿匪做准备。

  见这个方宁垂着头,她心里不仅有些怜惜。看他穿着体面,气宇轩昂,确实有点像富朱紫家的侍卫,脸上的疤预计是在护主时受的伤吧……

  她敛了笑,握紧了腰侧的刀。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平安送回去的。”她信誓旦旦,眼中有光闪烁,对一个初次晤面的人来说,这份真诚堪称奢侈。

  但她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唐鸢虽性子直,单纯率真,但在这上面依旧有着近乎本能的预防,这是邕王无数次谆谆教诲,和她于险境当中刀尖染血,融进骨血里的本能。

  既然此事是沙匪所谓,唐鸢就不会再当做儿戏。

  她一边思索着该怎样从这个青年口中套出些线索来,一边又顾及着要如何隐藏自己的身份。

  “伤你你的沙匪有几多人?”她状若不经意地开口问道,面露忧色,“许多吗,能将你们好比这种境地?”

  “许多,”方世爻说,“将我逼到崖边的有十几人。”

  十几人而已,唐鸢稍稍舒了口气,面上缓和了些,心道应该只是些流寇之类的散兵游勇,不足为惧。还未等她开口,这青年话锋一转,说:“不外其时围堵商队的有近百人。”

  野草荆棘丛生的山路上,唐鸢突然绊了个趔趄,脸上的神色也随着这一脚冷了下来,像是突然从阳春三月跌进了数九寒天,她喃喃自语道:“已有近百人之多了吗……难道说他们已经到这儿了……”

  方世爻温言道:“阿鸢女人,你还好吗?”

  听到有人唤自己乳名,唐鸢猛然一怔,模糊地抬头,见方宁语气关切地望着自己,脸上那张铁面也掩不住眼底的虑色,忙定了定神,挤出了一个急遽的笑容。

  “没事儿,这路虽比小道平坦,可到底是山路,欠好走,”话落又像是欲盖弥彰,硬加了一句,“你也当心。”

  “嗯,好。”

  顿了顿,他复又问。

  “阿鸢女人对这里的阵势这般熟悉,是经常在山中行走吗?”

  “经常。”

  “想不到阿鸢女人小小年纪,居然这般勇敢迅捷,想必令尊灵堂,定然是极开明的怙恃吧。”

  方世爻从她绊的那一跤开始,就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差池劲,唐鸢虽有意遮掩,可到底稚嫩,瞒不外他的眼睛。

  他敏锐地感知到,这个女孩儿的身份或许纷歧般。

  谁料在他话音落下之后,唐鸢的神情却是比刚刚越发生硬,甚至那张昳丽花容上隐隐泛起了一丝不耐。

  她心知这人只是无心之言,也许只是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与她熟络起来。

  可这一字一句,却令她困顿不堪。

  “劳烦方令郎,不要再唤我阿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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