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0年7月21日-空间站时间09点35分-火星地外轨道-坐标未知-卡斯培轨道空间基地-最高聚会会议室
“以上,就是岷诠事件所有的情报与战况。”蓝约地月军区元帅“左溯”看着圆桌中央的全息投影说道,此时陈诉已经播放结束,只剩下了两艘莱诺犬棘舰的投影悬浮在桌子上。
“你是对的罗奇,很歉仄我们其时没有听你的。”左溯对着坐在一边的费尔将军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元帅。”从聚会会议开始一直一言不发的费尔淡淡的说道,“究竟自2177年以后,光是应对联邦的事情就让人焦头烂额,我能够理解。”
“你是觉得这事跟艾萨赫尔有关系?”
费尔略微思忖了一下,从他的心情上很难看出任何工具。
“究竟其时确实有流传一些小道消息,可惜我们并没有足够的重视,时至今日,依然另有些轻敌。”费尔依旧语气平淡的说道。
坐在一旁的将军“弗鲁尔·塔汗”则心情阴郁,因为其时让火神号去支援的命令是他下的。
“第五舰队是收到求援讯号后立刻就派遣火神号赶去的,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我不行能将所有的战舰都部署已往,而且据其时的情报显示,我们已经控制住了局势,只是没有想到敌人的行动会这么快……”弗鲁尔辩解道。
“你有些误会了塔汗将军。”费尔打断了弗鲁尔的讲话,“我并不是在追究谁的责任,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正面临一些不得不正视的问题。”
“老狐狸!”弗鲁尔忍不住在心里暗骂道。
费尔不也是因为部下擅作主张损失了六万队伍,此时不光只字不提,竟然另有脸来教训自己!
“塔汗将军说的也有原理,不外我们今天的聚会会议是为了解决眼下的危机,关于此事的后续处置惩罚,我们放到会后再进行讨论。”左溯打出了圆场,也算是给了弗鲁尔一个台阶。
“歉仄元帅,我会在会后提供一份完整的陈诉。”弗鲁尔张口说道,随后狠狠地剜了费尔一眼。
费尔则似乎没看见一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对于这伙敌人,咱们各人都有什么看法。”左溯张口问道。
“我认为敌人的目的还未到达,元帅。”费尔开口说道。
“何出此言?”
“敌人有这样的军事实力,却只是把目标定在了岷诠市,而不是我们的任何一座大型都市或地外移民地,通过岷诠市交锋,敌人应该也大致了解了我们的实力,他们完全有能力扑灭我们的任何一个都市与基地,而他们反而在袭击结束后撤离,半个月的时间内杳无音讯,从这伙敌人的行动纪律判断,他们的目的不像是消灭我们,反而更像是在找什么工具。”
“那如果是因为找到了工具所以撤离了呢?”弗鲁尔插嘴问道。
“那我们现在还能在这里牢固的开会么?”费尔反问道。
“无论他们要找什么,岷诠市已经被DR从舆图上抹去了,现在还不能寄希望于敌人已经到达目的而溜之大吉。”左溯看着费尔跟弗鲁尔批评道,“不外对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手,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所以我认为我们另有喘息的时机,但眼下我们的实力无法与敌人抗衡。”
说到这里,左溯停顿了一下。
“先从武器装备的问题来解决,罗奇将军,从艾萨赫尔事件以后只有你一直坚持以后致力于这个方面的筹备,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事实上,阶段性的进展一直在取得,只是缺少敌方的情报,导致进度有点缓慢,无法进行针对性的升级。”费尔拿出了一枚芯片,插入了面前圆桌的插槽里,圆桌中央的全息投影上马上跳出了一个又一个武器装备的讯息,小到护具枪械,大到坦克战机。
“不外这些数据已经在前不久取得了。”费尔又不紧不慢的增补道。
“好,希望你能尽快拿出结果,我们的时间不多。”
“收到。”费尔微微点了一下头。
“然后是人的问题,我们需要制定针对性的训练方案,包罗新型装备的使用及配套的战术,不外原因需要继续保密,我们尚未筹备完毕,不要造成不须要的恐慌,罗奇将军,这件事依旧交由你来卖力,塔汗将军进行配合。”
“收到。”弗鲁尔有些不情愿的答道。
“相助愉快,将军。”费尔瞥了弗鲁尔一眼,直瞥得弗鲁尔背后一阵发毛。
“不只是塔汗将军。”左溯元帅增补道,“其他人也是,情报也好人手也好,需要配合的地方也要全力配合罗奇将军,我们是一个整体,不允许有抵触情绪。”
“是。”“了解。”“收到。”
“我有一个疑点,元帅。”坐在另一旁的“亚杰丁·科恩”将军说道。
“你说。”
“袭击开始之后,情报中显示的敌人以战舰为发生器撑起了半径50公里的遮蔽力场,但是我查阅了相关时间段内岷诠分部与总部的通讯来往,显示一切正常,而且待敌方力场失效以后,我部相关空域的卫星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泛起了问题?”
亚杰丁没有说话。
“查。”左溯的命令简朴明朗。
“是。”
“联邦那边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一直没有开口的晏枫将军增补道,“我们不能忽视他们,事情已经已往了这么久,他们平静得有些反常,虽然不太可能,但暂时还不能排除他们有加入其中的嫌疑,包罗艾萨赫尔的事情也是。”
“艾萨赫尔啊。”左溯现在提起这四个字就有颔首疼。
“盯着他们。”
“是。”
“关于今后的防御部署……”
说是开个简短的聚会会议,又整整连续了近四个小时。
……
2180年7月21日-当地时间11点03分-坐标未知-岷诠事件15天后
运输机降落的时候,月海只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沙子。
这是一片坐标未知的不知名沙漠,连续的三天审讯之后,他就被带上飞机送到了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天空依旧带着蓝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不在地球上。
审讯只是问了他一些简朴的问题,潦草得反而像是在走过场,大部门时间都是把他丢在审讯室,只有饭点会送点食物跟水进来,伙食自己也不算差,但月海没有吃的心情。
舱门打开,月海有些晃悠地走了出去,猛然被沙漠的太阳直射,让他险些眼前一黑昏厥已往,模糊之中,只觉得一小我私家扶住了他,但眼睛还没习惯舱外的灼烁,他看不清来者的长相。
那人冲运输机挥了挥手,运输机关闭舱门,在一片引擎的轰鸣中升空,化为了一个渐行渐远的黑点消失在了阳光之中。
“你还好吧?”扶住月海的人张口问道。
月海轻轻点了颔首,此时他才发现扶住自己的是一个瘦高个子的秃顶,面相生的有些俊俏,说话的声音也比力柔和,看外表像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我叫吉克斯,‘吉克斯·布恩’,是‘零号小队’的卖力人,由于特殊原因,从今天起你将归属‘蓝约特别支部’的统领。”
月海有些茫然地看了一下周围空空荡荡的沙漠。
吉克斯见状微微一笑,轻轻在自己的腕表上点了一下。
沙子的滑落声混淆着齿轮与机械运作的声音响起,二人面前不远处的一个沙丘慢慢地升起,散落,一座足以容纳四辆GN99重型坦克并排通行的大门就这么平地冒了出来。
“接待来到特别支部基地。”吉克斯做出了一个手势,示意月海随自己进去。
大门内部没什么特此外,月海凭经验判断这应该是一条长约300M的飞机跑道,但等两人走上一旁的升降梯,待护栏升起并开始下降,月海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下到第二层的时候,月海发现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机库,宽广的停机坪上停满了各式的战机、旋翼运输机、步战机、装甲车与坦克,其中不乏实验中的“震棘IV”歼击机,“GN90”重型坦克等新锐型号。
升降梯接着下降,地下三层是一个巨大的训练场,里面形形色色的全息训练设备与园地最起码得有上千人在其中训练。
来到地下四层,这里排满了种种各样的的玻璃隔间与钢结构密闭修建,部门隔间与修建的巨细甚至能容纳一台蓝约现役体型与载量最大的“震棘III”运输机,不少穿白大褂的人奔走其间,异常繁忙。吉克斯介绍,这里是蓝约的秘密研究所之一,主要卖力武器开发及测试。
升降梯还在下降,此时就连月海也开始好奇这小小的一块平台到底还能降到什么地方。
地下五层是兵营,现在是白昼,所以没什么人。士兵们在这里生活,也可以训练之余在这里的娱乐区放松、购置生活用品。
这里娱乐区的配套设施与商店相当齐全,你险些能在这里找到多数会里能找到的所有工具,虽然,违禁品是不会泛起的,酒也是特殊情况下才会有,譬如遇上特殊节日之类的。
研究员与士兵们的关系并不算特别和谐,因为这里同时也是动力舱室的所在地,一个反映堆就设在离兵营不远的地方,供应着整座基地的动力。
纵然研究员们再三保证不会有辐射影响,士兵们依旧不买账。
升降梯来到了第六层,这里与第四层有点像,只不外修建密度比力小,而相对应的,每个修建的空间也比力大,这里的修建排布并没有上面的几层规整,富贵与活力也在这一层止步,看上去有点荒芜,就连穹顶上的灯光都似乎没有前几层的敞亮,吉克斯介绍说这里是“零”小队的装备库与训练场。
升降梯终于在七层停下,这里没有了前几层的宽广,只有一条通道的尽头耸立着一扇双开的舱门。
吉克斯带着月海走向前去,在门前站定,吉克斯伸手按下了门口显示屏的呼叫按钮。
“我~~~次奥~~~”按钮上涌现出的电流给吉克斯电的说话都在哆嗦,月海见势不妙,赶忙朝触电了的吉克斯胳膊上踹了一脚,而吉克斯的手刚离开按钮,一颗跳雷砰的一声从一个犄角旮旯里弹跳了出来,而此时吉克斯全身还在麻痹,月海伸出的腿还在半空,根原来不及卧倒,月海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颗跳雷蹦到了二人中央。
“轰!!!”跳雷在二人中间炸开,炸出的烟尘直接将整个通道淹没,通道顶上的烟雾报警器检测到烟尘,一时间报警四起,喷水声在整条通道内哗哗作响。
不外爆炸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因为跳雷里面塞的不是炸药。
“阿嚏!”月海被炸出的粉尘糊了一脸,止不住的打起了喷嚏。
“哈哈哈哈哈哈哈!”显示屏的扬声器中传来一阵怪笑,“中招了中招了!”
“这是……阿嚏!……胡椒粉……阿嚏!……”月海嚏泪交加地说道。
“灰……阿嚏!……灰!鼠!”吉克斯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吼道。
“啊哟~生气了生气了,是不是我特制的‘胡椒跳雷’不合口味?没关系,我这里另有许多为你量身定做的新奇小玩意儿哦,总有一款适合你。”
“砰!砰!”
“阿嚏!……开门!”吉克斯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不停地在门上拍打。
“咔……”舱门向两侧开启的声音响起,只见老猫站在门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按着大门的手控按钮。
“狼狈不堪啊,布恩。”老猫看着门外涕泪横流的两人说道。
“神经病!阿嚏!怪胎!阿嚏!疯……阿嚏!疯子!阿嚏!”吉克斯一边狠狠地咒骂,一边拉着月海赶忙走进大门。
“啊~你好没劲啊老猫,我这里可另有许多小玩具想在他身上试一下呢。”灰鼠意犹未尽的声音响起。
老猫没有理会灰鼠,而是瞥了一眼还在忍不住打喷嚏的月海,准确的说是瞥了一眼他的左臂位置。
“新人?”
“没错。”吉克斯又打了一个喷嚏,“人就交给你了。”
“残了啊……”
“上头的意思。”
“嗯?新人?我看看我看看……”位于三人头顶一个死角里的摄像头转动了一下。
“哦哦哦哦哦哦!我认识他!”灰鼠那有些神经质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在岷诠跟军刀打的有来有回的家伙!”
老猫又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晃悠的月海。
“我这里不是医……”
“噗通!”月海倒地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过头了啊,灰鼠。”老猫又打了一个哈欠,瞥着摄像头说道。
从住进医院就一直在输液,被带走审讯的三天又没怎么吃工具,再加上被灰鼠整这么一出,月海本就虚弱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
“人我带到了,我就不进去了。”吉克斯瞥了一眼倒地的月海,对着老猫说道,随后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他虽然是零号小队的“卖力人”,但没有事情也不爱来这里,因为有灰鼠在的地方简直就是魔窟。
“你给我等着,灰鼠。”吉克斯一边走着一边放着狠话。
老猫叹了一口气,抬手按下按钮将舱门关上,只听关闭的门外又是一声闷响,吉克斯的惨叫紧随着就传了过来。
“哟,醒醒……”老猫蹲下身子,一只手在月海的脸上轻拍了两下,但是已经昏厥的月海基础毫无反映。
“重锤。”老猫打开了通讯。
“我在,什么事?”
“来门口一趟。”
……
2180年7月21日-当地时间13点20分-坐标未知-蓝约军特别支部基地-地下七层-零小队驻扎处
不知过了多久,月海在一张床上醒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没有什么装饰,摆放的物品也是简朴到不能再简朴,一个桌子嵌在墙壁里,上面堆满了不知名的书籍,几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哑铃放在桌下,在握把处甚至另有凹陷进去的握痕。
除去一个被几个大工具箱挡得严严实实的角落,唯一算得上特点的,也只有洁净了吧。
房间似乎没有别人,只有培养皿里的两株风信子静静地在一盏白炽灯下沐浴着光。
一白一紫的风信子,各自挺着一圈十几公分高的花葶,不知是不是有人刚浇过水,笼罩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在灯光照耀下反射着晶莹的水光。
花茎被花团隐没,十几朵钱币巨细的漏斗形小花盛开其上。
月海的目光不自觉的被这两株风信子吸引,凝视着位于地下几十米处的这两株鲜活的生命,似乎所有的伤痛都被暂时遗忘。
被几个工具箱盖住的角落传来一声轻响。
月海循声扭过头去,一个箱子就这么在他的视线里凭空闪到了一旁。
随着箱子的移开,月海看到里面是散落一地的枪械零件,以及站在中间的一个金色短发,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女孩。
月海可不认为一个小女人能得推动这么大的一个工具箱。
四目相对,两口无言,月海突然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正躺在人家小女人的房间?
“歉仄,我马上就走。”月海有些尴尬地想要起身下床。
一个水杯就这么凭空飘到了月海的脸上。
“水。”小女人面无心情的语气有些生硬,但声音脆生生的很好听。
月海瞪大了眼睛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一杯水,他确认眼前的杯子是一个普通的杯子,但眼前的小女人普不普通就不确定了。
“是……你做的?”他忍不住张口问道。
“水。”小女人没有回覆,依旧是重复着这个字眼。
“啊,谢谢。”月海慌忙给那杯水端住。
水沾到嘴唇,月海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一大杯水咕咚咕咚下肚,也没能给那喉咙冒烟的感受压下去,不外喝了点水,精神也随着清爽了一点,整小我私家看着也没那么萎靡了。
门唰的一声打开了。
“你醒啦。”
进来的是一名看起来近三十岁的壮汉,身高接近了两米,魁梧的身材让他看起来进门都有点艰辛。
皮肤有点黑,一头棕色的卷发,虽然看起来很壮实,面相却生的很是柔和,微厚的嘴唇让人看起来有些憨厚。
“你好,我叫‘杰弗瑞’,‘杰弗瑞·鲍威尔’,你也可以叫我‘重锤’,这是我的代号。”壮汉开口道。
“月海。”月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这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杰弗瑞回覆道。
“她……”月海的视线看向了躲在杰弗瑞背后的小女人。
“哦,她叫‘祖儿’,平时叫她‘Anger’就行。”杰弗瑞伸手在小女人的头上轻轻摸了一把,“歉仄,因为一些原因她比力怕生。”
“这也是……代号?”月海看着散落一地的枪械零件,满脸的不解。
杰弗瑞顺着月海的目光看去,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Anger,粥要熬好了,能帮我看一下锅吗?”杰弗瑞对着祖儿说道。
祖儿歪着脑袋看了杰弗瑞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究竟设定好程式的全自动化设备已经不需要人在旁边盯着了。
“快去吧,我怕被灰鼠偷吃掉。”
究竟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祖儿这才点了颔首,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杰弗瑞走到床边坐下,“啊,别误会,灰鼠在后台调出了所有的数据。”
月海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杰弗瑞知道自己挑起了一个极重的话题。
“那两株风信子是我们养的,紫色的那株是我的。”杰弗瑞接着说道。
“‘伤心’与‘恬适’……吗?”月海不自觉地说道。
杰弗瑞的眼前一亮:“对啊!你知道这两束花的花语吗?”
“母亲生前很喜欢花……”月海的声音又徐徐地小了下去。
“伤心与恬适吗?”杰弗瑞喃喃自语地别过头去,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那两株风信子,“这主意其实是祖儿提出来的,我们的家乡原本是风信子的重要产地,我靠这个营生。”
月海不知道杰弗瑞为什么突然提起了从前,但他没有作声阻止,杰弗瑞也就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其时镇上的孩子跟我赌钱,角逐谁的风信子养得好,结果孩子们的风信子都是白色的,我就挑了一株紫色的来养。”
“为什么都是白色?”月海忍不住脱口问道。
“因为祖儿喜欢白色,她是他们之中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孩儿,那群臭小子最宠祖儿了。”杰弗瑞忍不住地嘴角上扬,“那真的是一群很是好的孩子,我真心的希望所有的‘恬适’能留给他们,把所有的‘伤心’留给我们这群大人。”
月海又不自觉的看向了那一地的零件,“恬适”这个词用在一个摆弄枪械的小女人身上,着实有点讥笑。
“那是她的‘玩具’。”杰弗瑞知道月海在想什么,“我也希望她能像一个正常的小女人喜欢洋娃娃什么的,但现在,地上那堆零件是唯一会让她有宁静感的工具。”
“你们是……”
“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杰弗瑞觉得月海可能有点误会,“算是上辈子吧,她是我在家乡被毁之后带出来的孤儿之一。”
“那其他人……”月海下意识的问道,但是话一出口就忏悔了。
杰弗瑞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
“歉仄……”
杰弗瑞摇了摇头:“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到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周围只有我跟祖儿两小我私家,而且不久就被送到了这里。”
“那她的怙恃……”
杰弗瑞的脸色一沉。
“我们其时赶到的时候,那群蜥蜴早已经扬长而去,我只找到了瑟缩在衣柜里的祖儿,以及她怙恃满墙满地的……”
杰弗瑞顿住了,没有将“碎块”这两个字说出口,月海坐在那里,缄默沉静地看着双膝之间,现在那局面他已经能够想象的出来了。
“我不敢想象,一个十岁的小女人,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怙恃在自己面前被生撕活裂的。”杰弗瑞接着说道。
“从那以后,她就酿成了这个样子。”杰弗瑞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就连时间也不能抹去所有的工具,纵然跨越了时间,某些创伤依旧会刻在心上。”
“连这么小的孩子也……”月海的呼吸变得极重,对这场战争的憎恨愈发的强烈。
“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这场战争,那些孩子们又会做着什么事情,身居何方。”杰弗瑞看向了那一地的枪械零件,“至少不会有一个怪大叔天天教他们怎么使枪。”
杰弗瑞笑了起来,那笑容充满了暖和与阳光,月海心头的乌云也似乎被那阳光穿透,嘴角随着不自觉的轻扬。
“走出已往并不容易,但既然有了时机,我还得接着努力,努力让孩子们不在这个世界酿成曾经的那副模样。”
要做什么已了然于胸。
“谢谢。”月海微笑着流下了几滴眼泪,“我现在心里好受多了。”
几句简朴的话并不能让人很快的走出伤痛,但他的目标从未改变,那就是结束这场活该的战争。
“我也不希望新来的成员这么愁容满面,究竟这里的‘问题儿童’已经够多了。”杰弗瑞笑着伸脱手去。
“再次介绍,我叫‘杰弗瑞’,‘杰弗瑞·鲍威尔’,代号‘重锤’。”
月海伸出右手,握住了杰弗瑞那厚实的手掌。
“你好,我叫‘月海’,很兴奋认识你。”
“我也是,接待来到‘零号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