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妇还欠好说,这次回来你们兄弟两就有四块大洋了,看上了谁家女人就和我说,我替你们做媒。”
小奎看上去十六七的样子。
不外在这个年代,十六七已经是大人了,可以娶媳妇了。
“恒先生,你可得说话算话,等以后我弟弟有了心上人,你可不能不管他。”
相比羞红了脸的小奎,大奎这个哥哥要精明的多。
他早就听说过张恒的台甫了,知道这是从南洋来的大老爷,说不得自己兄弟两的一世富贵,就在这位恒大爷身上。
“没问题,到时候你们找我。”
张恒也很兴奋。
这才回来几天,张振天,张斗胆,张振虎,大奎,小奎,这就五个可用之人了。
再加上身后这三十人,日后兴建民团的骨架也有了,这不比傻了吧唧,拎着一箱子珠宝,自己去找寺库靠谱。
能干寺库的,有几个是简朴人物。
你第一次走运,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
无根之萍,被几个流氓流氓看上都要任人拿捏。
除非跟某些小说主角一样,一遇麻烦就有朱紫相助,种种震惊,种种打脸,否则危险系数太高。
照旧这种借力于宗族,稳扎稳打的好。
究竟在古代中,宗族是最亲近的关系,素有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之称,靠的就是团结。
“县城内最大的寺库在哪?”
下午,众人赶到县城,张恒第一个问的就是寺库。
“东大街,利发寺库。”
张振天想也不想的回覆。
“口碑怎么样,背后有什么势力?”
“口碑还可以,背后嘛...”
张振天语气微顿:“据说利发寺库的老掌柜有个闺女,是驻守惠州的齐团长的三姨太。”
“齐团长?”
张恒眉头微皱:“哪个齐团长?”
“粤军新编第二军,不外这个齐团长是土匪身世,受招安成的团长。”张振天顿了顿:“许智崇建设粤军第二军后,就给他封了个官,拉拢已往了,也就是近几个月的事。”
“一个收编的土匪团长,还不在眼前。”
张恒稍一琢磨心里便有了计划,付托道:“其他人在东大街找个茶室候着,虎子,你去问问武器的事,张斗胆,大奎,小奎,你们跟我去趟利发寺库。”
这年头的寺库,没有军政两边的关系基础做不成。
与其他人相比,土匪招安的齐团长,并不是很让张恒忌惮。
因为齐团长眼下刚刚加入粤军,正是夹紧尾巴的时候,不能擅自离开驻地不说,惠州距离阳江也有八百里呢,谁他妈在乎一个八百里外的土匪团长。
“掌柜的,欠好了,带枪的把咱们铺子围起来了。”
利发寺库内,掌柜的正在桌上睡午觉,就被小伙计给吵醒了。
“带枪的?”
掌柜一听就慌了:“土匪照旧官兵?”
他们是开寺库的,不怕流氓流氓,就怕带枪的官兵和土匪。
前者你没地方说理,后者只能破财免灾。
“都不是。”
掀开珠帘。
张恒带着众人进了寺库。
“那您是?”
掌柜的有些畏手畏脚,因为巨细奎二人都带着枪呢,怎么看也不像善茬。
“我叫张恒,身世大沟镇张家,眼下刚从南洋那边回来。”
“现在手头有点紧,听说利发寺库口碑最好,正巧,我手上有个好货,您帮我掌掌眼?”
说着,张恒拿出一个竹箱,放到桌子上示意掌柜可以看看。
掌柜是局面人,虽然不会不知道大沟镇张家。
闻声后看了看巨细奎兄弟,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四名扛枪的张氏族人,小声道:“张大海老爷子还好吧?”
“那是家父。”
张振天拱了拱手,认下了这个身份。
掌柜的一听,悬着的心放下几分,这才一边招呼伙计去拿铜盆,一边奉承着说道:“这好宝物啊,不能轻易上手,否则弄脏了,弄皱了,往来的客人可不会轻饶。”
“掌柜的,水来了。”
小伙计是个学徒,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掌柜的先洗手,再仔细擦洁净,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
嘶!!
箱子一开,掌柜的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入眼,箱子内摆放着一个木盒,盒内是一尊八寸高,上好的白玉观音。
“好宝物,稀罕物!”
掌柜没敢第一时间拿起来,先是取出放大镜认真视察,仔细的抚摸玉身。
张恒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胆。
这尊玉观音是他花了三万块,在某家玉石店定做的高仿货。
店家说是高仿和田羊脂玉,玉虽然是人工合成的,但是不用现代仪器根天职辨不出来。
不管是材质自己的细腻水平,照旧上手后的手感,与真正的和田羊脂玉分绝不差。
唯一让人觉得假的地方,是这样大的一尊玉观音,如果是珍品,那绝对是国宝级的存在,明眼人一想就知道差池。
到时候再拿现代仪器一查,很快就能分辨出这是用大块的人工羊脂玉镌刻出来的,是赝品。
不外就是赝品,也值个三五万。
就这雕工,一看就是大师手笔,那种神韵机械刻不出来。
“好工具啊!”
掌柜连连叹息,随后又忍不住追问道:“这工具从哪来的?”
张恒回覆:“南洋带回来的。”
“工具是好工具,可惜就是这雕工不够,还差焚烧候。”
掌柜的拿起玉观音,在阳光下仔细推测:“这雕工,应该出自一位大师手下,不外这样的美玉,一般的大师怎么够水平,起码也得请一位玉匠宗师才行,请不来宗师,也不要盲目的去雕,等一等,如此重宝,等上个三五年也是值得!可惜,可惜。”
张恒一句句听下去,悬在嗓子眼的心肝算是下去了。
有瑕疵没关系,他不怕有瑕疵,别被人看出真假就行。
“掌柜的,工具您也看了,瞧着好就出个价吧。”
张恒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换茶,去换好茶。”
掌柜赶忙向小伙计摆摆手,等到小伙计走后,这才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怎么样?”
“这个数是几多,三百,三千,照旧三万?”
张恒把茶杯放下:“你不会拿我寻开心吧?”
“我哪敢啊!”
掌柜眼角的余光看着玉观音,依依不舍的说道:“按理说,我买你卖,我得往死里贬低,把你贬的一文不值,我才好开价。”
“但是这工具,让我贬低,我是真张不开嘴。”
“也就是它没名气,换成老佛爷还在的时候,八成是能进宫的。”
掌柜的寻思少许,断言道:“我看这样吧,我铺子里的钱不多,只有三万,要不您再等我一会,我去找,去借,给您凑个五万?”
张恒不答话。
掌柜的一看就急了,工具太好,太喜欢,基础舍不得张恒离开:“要是玉匠宗师脱手,这尊观音能值十万大洋,可它不是啊,蠢货把宝物毁了。”
“您就是嫌少,去了别处,恐怕也没几个能横跨五万。”
“您也看到了,外面现在兵荒马乱,值钱的是真金白银,骨董玉石这玩意不太吃香,除非遇到真喜欢的,否则给不上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