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
花绵托着下巴,明明在榻上却是端坐着,神情模糊。
突然,一只小手搭在她膝盖上,奶呼召唤,
“绵绵姐~”
花绵不想把坏情绪带到小孩面前,于是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刻意缓下嗓子,揉了揉小孩软乎乎的脸,
“怎么啦?又来找绵绵姐玩了,小黏包。”
徐凝性子好到有些软,爱玩是小孩子天性她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去,所以经常喜欢黏着花绵。
花绵也会挖苦似的给小孩取一些小外号,徐凝也羞答答的接受。
“很久不见哥哥了,我有点想他啦。”徐凝有些羞赧道,嬷嬷经常说不能把想啊念的话挂在嘴上,那样不正经。但绵绵姐说她还小,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所以她忍了许久,或许半只手掌那么久就忍不下去开口问啦。
她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向花绵,
“绵绵姐~你说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家来啊?”
她都快忘记哥哥的脸了。
“哥哥以前叫我一声徐凝,我应一下,他就会从窗子里丢给我一颗糖,我从来没有吃过糖,照旧哥哥告诉我的。”她叨叨说了一顿,然后又落寞的低了低头,
“现在没人叫我徐凝,也没有给我糖了。”
小孩脸上的沮丧太过明显,花绵心疼的不行。
小孩子怎么能有坏情绪呢!
就要快快乐乐的生长。
于是花绵正义凛然的肃颜,拍胸脯保证,
“放心,以后绵绵姐给你糖。我们徐凝宝物不能没有糖!以前缺的每一颗我都给你补回来,怎么样?”她自得的笑。
“耶,绵绵姐太好啦!”小孩情绪来的快,这会徐凝已经忘记适才一脸伤心的自己了。
她兴冲冲玩了一会,眨巴亮晶晶的眼睛提出想去此外地方玩。
太阳晒的厉害,花绵其实不太想出门,可徐凝既然都提了。
她咬咬牙,一拍胸脯,“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绵绵姐你也太好了吧!”徐凝现在已经把她的话术学明白了。
花绵讪讪笑。
“那可不,今天带你去吃糖葫芦。”她调整情绪,大手一挥。
出发!
……
花绵和徐凝逛gai逛的十分快乐,从日头正盛到逐渐瞧见落日余晖,似乎也不外转瞬即逝。
橘色的辉煌铺洒大地,是一片心满意足的暖色。
经过几日的修整,似乎废墟的振州慢慢恢复生机。
暮色迷茫,经过险些凄惨覆灭的大街小巷一点一点染上星河的辉煌,逐渐汇成庞杂有序的灯火门路。
花绵捧着未吃完的糖葫芦球,怀里塞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脸上是惊讶又受到气氛影响不自觉咧开的微笑。
“这是什么?”
花绵看抵家家户户险些都挂上一个明亮的灯笼,已经有不少商贩摆出漂亮的花灯了。
“我知道,过几天就是中秋了,爹爹还说要带我们出去吃桂花酒呢。”徐凝被奴仆抱着,开心回覆道。
花绵杏眼微睁,明亮的花灯暖色映入眼帘,在夜色温柔中是那般的温暖人心。
花绵从怀里找出那个清冷的玉佩,是一块暖玉,价钱不自制,花绵最后照旧买了。
她觉得这块玉有点像徐锦宴,或者说徐锦宴就是这块玉。
外冷内热,看起来酷寒不近人情,其实内里软的要死。
“天色晚了,凝姐儿你先回去吧,我再逛会。”
她看见有人汇聚在一颗高峻的树边,眼眸定了定,转头冲徐凝一些人招招手,高声喊道。
不这样,徐凝可能听不见。
她一边挤过人群,往最前面跑去。
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失去过的,简陋是希望了。
花绵也拿了一块红丝带,写了几个字,绑在玉佩上,学着其他人用力往上一抛。
便稳稳挂在高处。
花绵握着手,闭起眼睛,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徐锦宴好好活下去。
等等!
花绵突然睁开眼,徐锦宴可是男主,男主是不行能失事的。
除非剧情崩了,或者这个世界崩了。
这倒像是诅咒了。
于是花绵连忙闭上眼,希望所有人都好好活下去,幸福快乐。
少女的心事无人得知,祈福树下人群来来往往,枝头挂满了祥瑞的红色。
晚风徐徐吹过,漾起冷白玉质旁的红丝绸,上面落笔规则几个字——
宴哥儿岁岁平安。
希望所有人都岁岁平安。
……
无边的夜色,一行夜里奔忙的人骑着马用不完精力似的拼命前行。
其中一人似有感应的骤然抬头望了望朦胧月色,
漆若点墨的眸子轻轻动了动,随即一闭眼。
再睁眼时已然重新埋头奔劳,日夜兼程的日子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