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迫在眉睫,沈斜却又不知道在忙什么,大中午的总是见不到人,晚上一回抵家也是倒头就睡。
这天中午,焦予婷来找林晚照一起去食堂用饭,李宜那厮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也要凑到一起来。
期中压力,加上蜚语缠身,任凭林晚照再怎么佛系淡定,心里总归有点不想面对,急躁得紧。
于是乎,没有食欲的她草草吃了两口就先自己回教室了。
不巧在路上又遇到了老熟人。
徐情穿着黑白两色的校服,上衣拉链恰好拉到胸口,头发染回了原色,高高扎在脑后,灵巧又纯情……
“林学妹,很久不见啊”
她笑意盈盈地站在林晚照面前,故作亲密地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真心实意地夸赞:
“唔,又长漂亮了嘛”
林晚照一阵恶寒,不动声色地向退却了一步。
这人实在太能装了,心里早就把自己恨死了吧,还能笑的这么甜,简直有点本事。
实在不想看她嘴角挂着笑,眼里却泛着冷光的虚伪样子,林晚照揣在校服兜里的手握紧,疏远又客气地来了一句:“你有事吗?”
许情还在笑,而且笑得很自得。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在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吧”
林晚照懒得虚与委蛇,抬腿就要绕开她。
许情也没有阻拦,却在她离开后低下了唇角:“林晚照,蜚语里的你可是热情似火呢”
终于不装了……
令人作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晚照停下脚步,漫不经心地转过头,走到说话人面前。
“这些蜚语,有你的一份吧?”
“可别冤枉人啊,什么就蜚语啊,你能保证不是真的吗?”
许情又开始惺惺作态,抱着胸,眼神在劈面人身上上下扫着。
林晚照没理她,淡定地站着,眼神中露着恻隐。
好好一小孩怎么这么惹人厌啊……
受不了这副高屋建瓴的样子,许情撕下伪装,垫脚靠近她的耳朵:
“你清高什么啊,真以为自己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啊,别是个扫把星吧,和你走得近的人,哪个有好下场啊?嗯?”
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友好。
林晚照听了最后一句话,暗了暗眸子:“什么意思?”
徐情向退却了一步,笑得一脸自得:“什么什么意思?林大学霸自己猜不到嘛?”
然后冒充单纯无辜地耸了耸肩,撞过林晚照的肩膀走了。
一阵风吹过来,黄中透红的樱花树的叶子落了一地,林晚照说不清的胸闷。
原来快走远了的徐情,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得,站定转头:
“噢,对了,你了解沈斜吗?没有吧?你们基础不是一路人,他呀,图你漂亮而已,早晚会离开你的”
原来照旧来讨情债的。
林晚照闻言吐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
是不是一路人谁说了也不算,沈斜自己也做不了主,况且徐情一个外人。
也没再多想,林晚照拉高校服拉锁裹住脖子,淡定地往教室里走。
不意,又在二楼楼梯拐角处遇见了另一个熟人。
果真祸不光行。
程邑校服敞开着,头上戴着个玄色发带,后面随着几个相同妆扮的人,迎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林晚照要拐弯上三楼时,他恰好抱着篮球要下楼。
两人原来在学校里见过频频,但程邑总是冷着一张脸,一个眼色都不愿意给她,又想到上次的不欢而散,林晚照自然认为这人想跟她划分界限了。
也为此,她心里还挺欣赏这小子不死缠烂打的性格的。
拎得清,放得下,简直不错。
所以说,林晚照在对视一秒后避过视线,没有和他打招呼,继续往楼上走。
可不意,那人在后面突然拍起了篮球。
“林晚照,就这么不待见我?”
语气中莫名有些委屈。
上到一半楼梯的林晚照疑惑地停了下来,转过身俯视他。
她没听错吧,什么叫她不待见他?!
接触到女孩酷寒的眼神,程邑突然把篮球夹在胳膊下,上了两节台阶:
“那些蜚语,我听说了,但我不信”
你不信说明你不傻啊……
见林晚照只是挑了一下眉毛,并没有多大反映,他又着急遽慌地向上走了几步:
“我知道蜚语可畏,你现在肯定很苦恼,我能帮你的”
林晚照看见了他急切的眼神,莫名有些不舒服。
似乎……似乎他是那个英雄救美的大英雄,专门等到千钧一发之际来欺压美人做选择。
救她,那就要选择他……
不选择他,那他就选择冷眼旁观……
“谢谢你啊,我其实也没有很苦恼。”
程邑眼中的灼烁肉眼可见的消匿了下去,左手啪地一下扣在楼梯栏杆上,铝制的栏杆马上发出低哑的响声。
察觉到危险,林晚照不愿再多说,转过身跑回楼上。
不意刚一坐下,就听到楼道里杂乱不堪地吵作一团。
本想带起耳机睡觉的林晚照隐约听到外面的叫喊:
“六班有人打架!”
一下子像是被触到痛筋,她噌地一声站起来,挤过人流跑到六班门口。
教室里外站了许多几何人,乌泱泱一片,偶尔能听到几句劝说,但大多数人选择张望。
横竖谁伤谁残不管他们的事。
林晚照奋力地从人群的漏洞中挤已往。
果不其然就看到沈斜像个王者似得站在教室中央,周遭煞气充盈,课桌,书本铺在地面上,乱作一团。
最主要的是,他的脚底躺了小我私家,痛苦的呻吟着,地上另有血迹……
眼看沈斜又要抬腿踢下去,林晚照发了疯向前扑去:
“阿斜,别!”
她的阿斜不行以毁在这些事情上,不管因为什么,她都不许。
听到人声,沈斜踢下去的脚终究没有落下去,身体下意识地前倾接住扑过来的人。
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阿斜,我们出去再说,好……好欠好?”
林晚照扯过沈斜搂住她的胳膊,拉着他往外面走,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哭腔。
是的,她畏惧了,真的怕了。
徐情带着一帮人堵她时,她没畏惧;
程邑那帮人把她困在KTV里给她讲明时,她没畏惧:
王婉婉对她恶语相向,出言威胁时,她没畏惧;
但现在,她畏惧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斜不能和上辈子一样,这辈子也毁在打架斗殴上。
这样的事情,只是想想,心里就犹如万蚁啃食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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