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遇上老江湖

　　2013年9月30日。

　　在社会保障局三楼，遇一皓首短发老者。也许因为都在等人，老者便主动与山河拉开了话匣子。

　　说话间，山河问道，您是哪个单元的呀？

　　市水泥厂的。我搞了一辈子人事事情。退休七八年了，各人信得过我，我还在厂里代职。

　　哎呀，您可是老江湖了！您办的啥事呀？

　　厂子不是依法破产了吗？为一部门职工治理30年工龄退休。

　　正好碰上您这个专家，有个问题给您请教一下？

　　啥问题呀？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

　　为什么同时办的病退，神州电厂的拿到1600元/月，而我们神州纺印厂的只拿到1028元/月？是不是因为破产前他们人为比我们高啊？

　　都是一样的情况吗？年龄和工龄都一样吗？

　　哦，那个纷歧样。

　　那人为怎么会一样呢？

　　怎么纷歧样法？

　　先说年龄上的差异：50岁以上，是病退，是正常退休的90%；50岁以下，是因病退职，是正常退休的80%，二者待遇就差异。

　　噢！怪不得差那么一大截！

　　再说工龄。一年工龄能错六七十块哩！

　　不是一年工龄只差2元吗？

　　那是退休以后涨人为，一年工龄相差2元。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会差那么多！今天，碰上您这个专家，我可长见识了。谢谢您！

　　不客气！这年头就是苦了工人。

　　哎！可不咋的！

　　见山河给孟局长打电话，一直打不通，黄科长便主动掏出通讯录，提供了孟局长的最新电话号码，说是自己在局内电话号码表上抄的。

　　结果呢？两年前孟局长亲自留给山河的那个号码，一直提示稍后再拨；黄科长提供的号码，是对不起你拨的号码已停机。

　　说话之间，看见要找的领导进了办公室，黄科长急遽跟了进去。不到一分钟就又出来了。

　　这么快就出来了？

　　就几句话的事，说了就完了，连坐都不敢坐，时间长了净落小我私家家烦，领导都忙得很！

　　您这都是经验呢！

　　我跟他们打了几十年交道了！从1979年开始。

　　怪不得！

　　另外，等人也不能在办公室门口等，跟起诉似的。

　　哦，是吗？

　　事就是跑成的！不能怕麻烦！一次不成二次，二次不成三次······只要跑够恁些趟，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您这是经验之谈啊！

　　你明年50周岁，就明年办吧！不差这几个月，待遇差许多。一年两次：上半年五月份办；下半年十月份办。要提前着手。你看我办这事，应该十月才报质料呢！

　　怎么会想起办病退呢？这有说头，分为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初次接触，不以为然。

　　也是2005年和几位职工代表进行高端会见的时候，总厂劳资处的一位朋友阿剑劝山河说，不如花3000元办个病退算了，我给你跑，办不成钱照旧你的，大不了花小钱请个客。那时候，一是因为病退人为只有300来块，与正常退休差距很大，山河压根儿没看到眼里。二是山河炒股外债累累，说到借钱起意都难。三是想着自己刚过四十岁，年轻轻的办什么病退呀？不折寿吗？况且也不是正道啊！未来自己炒股票发了大财，还在乎那点儿退休金吗？四是自己正忙着工友们嘱托的大事，整天收集质料，写文件（厥后装订成二指多厚的一本书，五代表人手一册），见领导谈判，每周一次聚会会议演讲，给各人伙汇报事情进展情况加上发动鼓劲，所以也就没有把病退当回事儿放在心里。

　　第二年，山河在车间时的工友阿景，有门路，两口都办了病退。那天见了面，劝山河也办个病退算了，一个月不动就领300多块钱人为，随便再干点其他事情，用饭不成问题。你拿5000块钱，我给你跑，这事你不用管了，保证给你办妥。同样的理由，山河又错过了一次时机。

　　第二阶段：斗转星移，认识逐渐转变。

　　世事沧桑，岁月如河水潺潺流逝。人的心理会随着年龄和情况的变化，不停发生着变化。

　　自从下了岗，十来年里山河未曾去过厂里，因为那里是山河的伤心地。18岁到37岁，一生中最美好的20年青春时光，都献给了神州纺印厂。临了临了，一文不名，狼狈下岗。于是，隐居股市，不问世事。

　　厥后陆续听到了不少传言。

　　连职工带眷属八万多人的大厂，在神州市号称纺城。七八十年代，是归省管的国有大型一类企业。八十年代末期，才划归地方统领。这么大的企业，国务院特批的政策性破产，所有在册职工的破产安置费，都是国家财政亲自划拨的资金，基础不需要地方和企业出一分钱。那为什么会有我们1142名职工的问题泛起呢？一句话，权要主义者们玩弄的权术，那些钱都拐了弯，去了不知名的黑暗的地方。

　　传言一：政策性破产有两个优惠政策：一是30年工龄退休；二是提前五年退休。有不少职工，还差一二年甚至三五年挂不住优惠政策。这时候，一心为了各人办妥事的有关领导们，急职工之所急，想职工之所想，为各人设计了一个花钱买工龄的暗箱操作土政策。据说，有不少人一万块钱买一年工龄（就是改档案。我们企业档案是独立的，有这个权利，但是职工得用钱来买。相关人员借此大发厂难财），治理了退休。那时候，一万块钱，对神州纺印厂绝大部门职工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啊！现在想来，那时候花钱治理退休，照旧很划算的！

　　传言二：厂领导们，包罗几位口碑很好的厂领导，都为自己二三十岁的子女，治理了退休手续。厂子没有了没关系，职工遣散了没人管了也没关系，但是自己和自己的子女，都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这才最要紧。阿弥陀佛！

　　传言三：相关领导，甚至是相关服务员，都借此发了许多几何年的横财。据说，企业破产后至今十年的时间了，这些人还在靠此门路发着横财。

　　治理病退，就是他们发达的一个途径。

　　第三阶段：量变质变，终于动心。

　　一个月前的8月26日，山河的股友地域电厂的老谢打来电话，说自己上半年（五月份）开始着手治理此事，山河你忘了，其时我还给你打电话说这事来着，今天已经拿到了退休证和人为卡。一月几多钱？1600多元。等两天请你和老孙喝酒啊！哈哈！需要资助吭气啊！

　　花几多钱？

　　我总共花了XX钱。

　　没隔几天，朋友阿郎也说，自己的两个把兄弟，花XX钱也已经办妥了病退，每月可领1028元人为。阿郎也准备下半年治理，钱已经交给把兄弟。

　　家人闻听此话，都责怪山河，当年人家找着你3000元你不办，5000元还不办，现在好了，X万！

　　阿美一个劲儿劝，你去办吧！找找人！等到60岁另有十多年，每年不光不领钱，还要交一年比一年多的养老金，今年五六千元，明年后年几多？十年以后几多？你算算十年要交几多钱？要命啊！

　　山河虽然动了心，可是，办病退需要钱，钱从哪儿弄？

　　阿美说，我去给你借。

　　山河冷冷地问道：找谁借？

　　我们单元阿霞有钱，我和她不错，我找她借去。

　　不行！山河再无能，也绝不能让你为我去求人！那样的话，你在单元岂不是抬不起头来了吗？如今，我们虽然穷，但是你不吭气，谁知道呢？你还可以靠虚荣心腰杆挺得直直的不是！不借！

　　不借不借！你整天光知道抱着个破电脑，炒那个鳖孙期货！挣钱也行啊！十几年了，没见你一分钱，欠一屁股债，还得养活你！这辈子嫁给你倒八辈子······哎！不借你说咋办？

　　淡定淡定！保重身体！未来俺老人家发了大财，定会酬金于你！

　　酬金鳖孙！谁要你酬金？俺自己人为够养活自己的！

　　好好！我自己去想措施！千万不要生气啊！

　　辰时（7:00~9:00）出生的人多劳碌一生，中运为破财之兆，但早运和晚运通达。

　　看看山河的卦象。

　　命里注定是中运破财！咋努力都白费！

　　左右您不信命？原来山河也不信，自从见了这一条，以及其它时辰的命相，俺就信了。为什么？因为格外地准哪！虽然，无论命运如何，都不能坐吃等死，努力奋斗，高昂图强绝对是必须的。

　　君子无时且待时，只有坚贞执着于自己的事业，期待命运转机的那一刻到来。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2013年12月2日。上午，股友老谢打来电话说，我在太康办点事儿，那件事，等下午看时间吧！星期一上午一般人家也忙，不行就明天，到时候咱俩一起去找他。

　　山河连忙答道，中中，不急，等你忙完再去不迟。

　　前天晚上，和老谢、老孙一起饮酒时，老谢说，一个朋友在某医院事情，可以找他资助。

　　老谢是八面玲珑的高人，炒股赚钱，生意也发达，朋友圈里人缘极好，热心助人，山河与他很投缘。

　　这个世上，有一些事，特别是大事，没人资助很难办成。所以，这时候，朋友就派上用场了。

　　下一步着手要办的事，就要从老谢的朋友这里开始了。

　　2013年12月3日。看看时间过了11点的坎儿，山河拨通了老谢的电话。

　　每次总是不等山河说话，电话里老谢就会先呼出山河的名字，喂，老江！

　　老谢，今天什么状况？

　　老谢低声说道，老江，上午我有事，下午你等我电话。

　　好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