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都是决定数运的考试

　　2014年5月26日。

　　昨天，母亲东白荷76周岁生日，全家人忙活了一天。

　　围桌合唱一曲《祝你生日快乐》之后，山河点燃了阿女为奶奶定购的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端到母亲面前，小妹江北一句许个愿吧，还没出口，老母亲噗地一声就吹熄了愉快燃烧着的全部蜡烛，引得全家老小哄堂大笑。再看母亲那一脸的沧桑，早已淹没在开心的笑容里不见了踪影。

　　凭据母亲的意思，今年不去酒店，在家里自己做菜。

　　于是，姐夫阿伟主厨，小妹夫阿敏二厨，二妹夫阿恩，阿弟，山河和阿美打下手。其他的大多上班。远在漯河的三妹江南今年也回来得早，十点多就到了家。

　　在郑州经营生意的阿弟江中的朋友健民两口，特意赶回来加入了母亲的生日宴。

　　在母亲东白荷的堂屋摆了两桌酒席。母亲和女眷们一桌，男人们一桌。女桌喝自制的红酒和饮料，男桌免不了饮白酒。热闹喜庆自不必细说。

　　2014年5月27日。

　　早上，时间刚跨过7点，阿美洋溢着一脸的笑，站到卧室门口，对着正在床上揉腹锻炼的山河说道，阿女考上了，第7名，一共招15名，18人到局面试。

　　哎呦哎！好！这是好事！山河心头为之一振，久旱逢甘霖一样，别提有多爽了！

　　阿女的事情和婚姻，一直是压在山河心头的两块石头。

　　去年考上F县小学特岗教师，山河嫌路远偏僻，心里放不下，就让她放弃了。

　　前天母亲生日宴上，提起这件事，大姐江英还在怪山河，没本事给孩子找事情，好不容易考上了财政拨款的好事情，你又不让去，不知咋想的？

　　阿女的闺蜜阿贤知道这件事以后，也对阿女说，几多人想拥有这个事情啊！好不容易考上了你咋会放弃哩？脑子进水了吧？

　　今年的想法有所差异。

　　第一，今年是初中教师，比去年的小学教师更理想。小学一般在偏僻农村，阿女很内向，女孩子家一小我私家住在学校，宁静是个大问题。初中要好许多，因为初中生都住校，老师住校的也多，人多，宁静问题相对不大。

　　第二，随年龄越来越大，阿女结业后也经受了三年的社会人生锻炼，徐徐成熟起来。山河觉得放放手，让她自己去飞吧！否则，何时能长大呢？阿女太不成熟，跟山河一直的溺爱也有关系，总怕她受到伤害，连上大学都在家门口。所以，直到如今，有什么事，连买件衣服都要怙恃陪着。今年以来，阿女也徐徐意思到这一点，做事慢慢地增加了独立性，少了依赖性。也许，这个时候，已经是让她离开我们的时候了。

　　2014年5月28日。

　　或许应该是不到两点的样子，山河不得不着手处置惩罚一桩不愉快的事情。

　　这件事，曾经让山河血压升高，大发脾气。

　　先打发阿美阿女二人去街里购物，然后，山河把小伙子让到客厅里坐下，倒上茶水，以礼相待。

　　接下来是两个半小时的口舌来往，苦口婆心，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与人为善，分析利害和种种可能，讲得喉咙冒烟，唇干舌燥，最后亮明自己的看法，绝不拖泥带水。

　　山河的大脑和态度自始至终是冷静的，也很自信能摆平此事。

　　对方接受了山河的好言相劝。如果没有意外，这件事应该就此海不扬波。

　　人生虽然短暂，酸甜苦辣咸，却一样不会让你少尝。

　　2014年5月29日。

　　这个季节有许多巧合发生。

　　一是月季园里成片的今年第一季的月季花枯萎了，山河多想让疾病、不幸、忧伤也一样枯萎啊！二是枇杷果成熟了，山河多想自己的乐成也一起成熟啊！三是麦子收割了，山河多想把我们的幸福也一同收割啊！

　　女歌手陈瑞的三四首歌曲，滴着湿漉漉的忧伤，充当着山河今天的事情配景音乐。

　　五分钟一次，三次接通了孟局长电话。

　　孟局长你好！

　　好。

　　神州纺印厂山河呀！

　　你好！

　　你这会儿在哪里呀？在家不在，我去贵寓造访？

　　不在，在外面。等下周吧！

　　两个多月了，为啥一直没消息呀？

　　正整着呢这一批。

　　中，那我下周去找你，不打扰你了。

　　好。

　　2014年5月30日。

　　看了一个多小时诸如田连元遭遇连环车祸、男子狂搧女孩被路人劝止、仇杀、情杀、自杀、战争、暴恐、政变等等让人闹心的国内外新闻。山河长叹一声，删除了所有这些已经司空见惯的内容。

　　打开配景音乐，听了好几天的陈瑞的四首歌曲，觉得还能听，没有惹出心头那一点烦，也懒得换，就接着让这些优雅和淡淡的忧伤，去填满四周蜂拥着自己的寂静了。

　　下午收盘之前，要和阿美一起，陪着阿女，去完成一段旅程。那一段旅程的尽头，有阿女的梦想和憧憬，在悄悄地绽放。

　　所以，上午收盘之前，必须平掉股指账户的4手多单。

　　2014年6月3日。

　　上周五，山河和阿美一起，陪阿女去S城到局面试。

　　县教育局领取了面试通知单。回民中学认了面试考场。因为第二天早七点要进考场，所以当天没回神州，找宾馆在S城住了一夜。这家刚开业的私人宾馆价钱不贵，一个卫生洁净配备齐全的单间才65元。

　　周五晚上临睡前，阿女把我们看成评委模拟讲了一遍。

　　周六早上面试出发前，阿女又一次试讲了一遍。

　　演讲答辩这事儿，山河自认不是外行。凭据经验，阿女的试讲效果相当乐成。所以，她自己和我们，险些没有压力。

　　从七点进去，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以后，我们终于看到长裙飘飘的阿女从考场里飞了出来。

　　最终，阿女以85分的结果，居18名面试者第5名。

　　因为笔试结果排第7名，最后综合结果排在第6名，录取已成板上钉钉之事。

　　昨天，五月端午，同时，又是父亲两周年忌日。阿美晕车，就留在家短途回乡下给父亲扫墓；山河陪阿女乘远程汽车去S城体检。

　　什么体检啊？交150元体检费，抽一管子血，其它如B超之类，一句机械坏了，完事儿。

　　八点出发，回抵家中午下一点，全家大聚餐正等着父女俩开席。

　　今天上午，山河和阿弟江中陪母亲去协和骨科医院，看望摔伤住院的二大娘。

　　二大娘比母亲东白荷还小三岁，今年73岁，年轻时逃荒到我们家，嫁给了二大爷。二大娘嗓门响亮，说话很快，头脑清晰，腰板笔直，走起路来一阵风一样，身体极好。前几日，山河的一位叔伯嫂子，骑电动三轮带着二大娘，两人去十几里以外的王道平庄去磨面，说是磨一百斤自制5元钱。回来路上，与一汽车相遇，躲闪之际，车把拐得太陡，就翻了车，两人都受了伤，二大娘锁骨和左侧一根肋骨骨折，现在都打上了夹板，每天输水，期待康复。

　　二大娘一边叙说遭遇，一边举胳膊运动着说不碍事，一边又掀开衣襟让看肋骨上打的夹板。

　　坐了有半个多小时，给二大娘说了好好休息的话，三人告辞回家。山河打开电脑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整。

　　按兵不动的实盘账户，资产再次走高。

　　2014年6月4日。

　　吃罢早饭，碗筷收拾利亮，端上泡好的红茶，到事情室打开电脑，一天的鏖战就要开始了。无巧不成书，啥事都赶个巧字。刚按下电脑开要害，山河腰间手机就唱起了歌。

　　是侄儿阿龙从学校打来的电话，伯伯，来接我吧。

　　山河立即想到，阿弟两口去上蔡娘家收麦临走之前，把七号八号两天即将加入高考的阿龙托付给了山河，考试接送，此间饮食，要照顾好。这事儿不算大事，侄儿阿龙从小随着山河玩儿的时间，要比跟他爸玩儿的时间还多，跟山河自己的儿子一样。自从上了高中，年龄也大了，到大伯家来的徐徐稀少，似乎有一些陌生起来。但是，有以前亲密的基础，更有这一层血缘关系，相互感受都把对方当最亲的人。所以，这件事，如同自己的事一样，虽然不是山河喜欢做的事，但是却是必须要做而且要做得更好的事。

　　你这会儿在学校门口吗？

　　在寝室，许多几何工具呢，被子，书，得收拾收拾。

　　好，你收拾吧，等一会儿，我出发时，再给你挂电话。

　　到一高接了阿龙，送他回家，嘱咐他看书，瞌睡了休息十分钟，然后洗把脸接着看书。临走嘱咐阿龙，别忘了到12点去俺家用饭，就回了。山河抵家打开电脑，快要十点半的样子。

　　如果说心里话，通常影响交易的事情，都是山河不喜欢做的事情。这似乎是一种病态心理，或者说是赌徒心理。交易是人生，但是，人生却不仅仅是交易，另有许许多多比交易更重要的事情。究竟阿龙已是20岁的巨细伙子，许多事情都可以自己解决。此时，山河和阿美，作为大伯大妈能起到的作用，不外乎一种应有的呵护，一种力所能及的看护而已。

　　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应该举轻若重，小事看成大事来做，不忽略，不轻视，认真做好，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否者，你一个忽视，一个不小心，小事酿成大事的可能性，随时都可能发生。而且，人生之事都不是伶仃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好俱好，一坏俱坏，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决不行轻易视之。处置惩罚好你应该卖力的一个个局部的事情，才会有好的整体。